“啥？”
榮寒城沒回答，陳禹自我消化一番，才懂自家老大問了什麼，驚訝之餘虔誠解釋，“您在手機應用市場裏面搜索想要安裝的APP，然後點擊安裝就可以了。”
“應用市場？”
陳禹一聽玩完，認命爬起來穿衣服，“老大您等二十分鐘，我馬上就過來。”
榮寒城輕輕“嗯”了一聲，掛斷電話，重新靠回椅背，把陳禹發來的文件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二十分鐘後，陳禹趕來，用備用鑰匙開了門，給自家老大把要下載的應用安裝好，忍不住問出心裏疑惑，“老大，您看小說？”
老大總算有個正常人愛好，他終於感覺自己跟老大距離不是那麼遠了！
榮寒城點了下頭，並沒有說話，點開搜索框，正準備搜索，忽然又按了滅屏，睥睨偷偷摸摸往過湊的陳禹，“你很閒？”
“怎麼會！老大您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閒個屁！
忙的都沒時間談戀愛！
之前他大姨的三姑的孫女給介紹了個女朋友，剛確定關係沒兩天，他就發現自己被綠了，忿忿不平找上對方，對方還底氣十足，說跟他談戀愛就跟死屍談戀愛一樣，需要的時候找不着人，不需要的時候也找不着人。
他反思了下自己，確實那樣，也就沒過多計較，還把打算送給女孩當禮物的項鍊也送了，不過算是分手禮物。
陳禹離開，榮寒城才解鎖，在搜索框內打下“一世傾城”四個字。
只有三本作品，前兩本一百多萬字，最後一本沒有完結的顯示剛剛發佈新章節。
榮寒城以前從來不知道小說是什麼東西，他看的，一直都是實體書。
榮家是書香世家，藏書底蘊豐富，祖上還出過狀元，從小到大，榮寒城看的書，幾乎都是絕版孤本。
他從沒接觸網絡小說，心裏也不怎麼喜歡，但只要想到這本書是聶傾傾寫的，就怎麼看怎麼順眼。
翻看幾頁，界面彈出“是否要對作者進行打賞鼓勵”，榮寒城眉頭輕皺，點擊“是”，界面一轉，跳到打賞界面，榮寒城也不清楚這種東西是怎麼回事，直接點了數值最大的。
聶傾傾剛看完粉絲留言，一一回復，準備退出後臺，就看見一條消息蹦出來。
“遊客123456789：打賞了9999元哦···”
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老眼昏花看錯，再仔細看一遍，確實是打賞了9999元。
9999元！
是她所在小說平臺最大打賞額度，就算讓人望塵莫及的前輩大神，都很少收到這種大額打賞，何況聶傾傾這個挖坑三四年不填的十八線網文撲街寫手。
再看了一眼，居然還是個遊客賬號。
一個遊客出手都這麼闊綽，讓她這種混跡網文多年的資深書蟲怎麼活！
生怕是人家手滑點錯，聶傾傾在打賞消息下留言，請他再次確認是否手滑，如果手滑的話會和平臺商量退還一部分錢，起碼最後到聶傾傾手裏這部分她不可能拿。
可惜第一次接觸手機APP的榮寒城根本不知道消息怎麼看，打賞完之後還覺得意猶未盡，又再打賞一次，聶傾傾這邊第一波衝擊還沒回神，第二波衝擊又來，捂着受到驚嚇的小心臟，等待第三波驚嚇到來。
聶傾傾覺得可能是那位遊客大土豪打賞夠了，退了後臺，關機上牀。
這次，很快就睡着。
榮寒城掛了電話，又打賞了一遍，才安心退出去。
第二天聶傾傾不是被自己鬧鐘吵醒，而是被電話鈴聲，迷迷糊糊抓起電話接聽，聲音沙啞：“喂，誰啊？”
“傾傾，是我，花姐。”花姐聲音依舊親和，親和裏帶着濃濃喜悅。
她手下作者收到那麼多打賞，今天早會主編還專門表揚了她。
聶傾傾一下回神，想起昨晚有個遊客大土豪給自己打賞兩個9999的事情，估計花姐一大早給自己打電話就是爲了這件事。
起身，開了免提，“花姐怎麼了？”
“傾傾你知道昨晚有個粉絲給你打賞嗎？”
聶傾傾點頭，“知道。”
那位遊客大土豪給她打賞了兩個9999元，這種事怎麼可能不知道，剛剛還有一種做夢感覺，現在看來，比珍珠還真。
“你就一點都不驚訝？”
“我當時也很驚···訝。”其實當初聶傾傾不是驚訝，而是驚嚇。
一個遊客賬號，給自己一下打賞那麼多，聶傾傾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一次打賞9999元，差不多普通人一個月工資，以前也有讀者給聶傾傾打賞，大多都是一塊五塊，並不多，但算小小心意，這次一下這麼多，不慌都不成。
當時第一瞬間，聶傾傾想到電視報道，某某公司財務部人員挪用公款打賞女主播，她甚至害怕這位遊客賬號是不是挪用了公款，給自己打賞，當時心還慌慌慼慼一陣。
越想越害怕，“花姐，你能從後臺看到給我打賞人的信息嗎？”
如果十塊五塊聶傾傾可能還不放眼裏，但兩次9999元，已經不算小數目，聶傾傾還是想確定好，如果那位遊客真是違法行爲，她會全部退還。
“呃···這個要去技術部問問。”
“那好，花姐幫我問問，如果有他聯繫方式最好。”
“行，我等會就去。傾傾，這麼早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你的推薦下來了，主編親批的。”
原來昨晚聶傾傾收到連續三個9999打賞的事，今天一早就震驚整個平臺，主編直接破格把聶傾傾放在平臺首頁推薦。
掛了電話，聶傾傾坐在自己牀上，還有些沒回神。
原以爲只有兩個9999元，沒想到還有一個。
她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之前隨便刮刮樂中一等獎，現在重拾舊文，又收到三個9999元打賞，這種逆天運氣，是不是老天看她太可憐，給她一些優待？
到下午的時候，花姐給聶傾傾回電話，說是查不到任何消息。
遊客賬號本來就是臨時賬號，什麼信息都沒綁定，只能知道賬號登錄地點在京城，其他一無所知。
掛了電話，聶傾傾又進到後臺給那位遊客土豪發私信，仍舊石沉大海，不過經過昨晚，聶傾傾收藏暴漲，還有之前眼熟的粉絲都驚訝她的迴歸，打賞打call不停。
但像那位土豪那種數額打賞，一個都沒有。
聶傾傾算是稍稍安心。
總歸有些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