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遣返者的遊戲 >第六百一十四章。味道
    都說,民以食爲天。

    試想一下,在這巍巍天下,那些能被叫上名兒的食材,是有多少?

    每當人們在面對這樣的一個奇怪問題的時候,那浮現在每個人腦子裏的答案,是否都是小麥、大米、以及高粱呢?

    亦或者有人會說,不對,浮現在我腦子裏的,乃是各式各樣被農人們所辛苦培育出來的蔬菜和瓜果。

    比如像是我們日間最常使用的各種菜類,諸如蔥、白菜、蓴菜、芥藍、豆芽、黃花菜、薺菜、茭白、韭菜、蕨菜、蘆蒿、蘿蔔、馬蘭、茼蒿、蕹菜、莧菜、青菜、莒、竹筍等等。

    又如我們平日裏所使用的各種野生菌子,諸如茨菇、香菇、蘑菇等等這些。

    可以說,正因爲我們接過了大自然所贈予的這份禮物,這才得以讓我們這樣的一個文明得以延續千年,如此的話,我們身而爲人,就真當需要去好好地感謝大自然,要好好地感恩這份來之不易的給予。

    而在諸多食材之中,卻也被細分爲上中下三檔,往往越是高端的食材,所烹飪出來的食物,越是美味。

    只不過,越是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爲簡單的烹飪技巧,便可將食材中所蘊含的味道,得以充分地發揮出來,然後便給人呈現出一份無與倫比的味覺盛宴。

    炒、煎、貼、烹、炸...

    熘、氽、涮、蒸、鮓...

    滷、醬、薰、烤、熗...

    醃、拌、熬、燴、燜...

    等等...

    等等...

    可以說,千年的文化,孕育了千年的烹飪技巧,孕育了千年以此爲生的人們。

    而在這諸多技巧當中,最爲質樸,也是最爲踏實的,便是那些最爲簡單的技巧,也正因爲世間的人們對此烹飪之道皆無比了解,這才得以讓這個偉大的文明得以繼續存活。

    夏末秋初,待一陣微風撩過髮髻,待落葉終撐不住枝頭,待漫山開始展露蕭瑟的衰敗,人們這才發現,與眼前的蕭瑟相比,田間的莊稼卻是到了豐收的時候。

    倉州羣嶺,玉林天關,跨過了遼闊的霍果泊戈壁,深入到那被天下人譽爲塞上江南的濯陽地域,這才發現,原來這裏的麥子,早已泛起了金黃色澤。

    而往往到了這個時節,那麼在這坊間,便會涌現一大批被稱之爲麥客的人們,在龍寰,甚至在吐斯汗國,這些古老的麥客,都是那些一輩子都在默默無聞的推動着歷史的車輪緩慢前行的偉人。

    這些古老的割麥人,他們所從事的,乃是一份歷史太過悠久的職業,其根源更是能追溯到太古時期,現如今,早已沒有人能記起幾千年前的事兒了,如今這些人唯一能記住的,便是自己所應負起的責任和義務。

    收麥...

    麥客們踩着被烈日所炙烤過的鬆軟土地,在那泛着金黃色澤的海洋中,是一個個賣力地揮舞着自己手中的鐮刀,一鐮刀下去,便會順茬兒地割掉一小片兒麥杆子,是讓那些鼓囊囊地麥穗倒在地裏。

    就這樣,麥客們就好似在比賽一般,是一個個鉚足了勁,赤着個膀子,戴這個草帽,一邊割着麥子,一邊大聲地唱響那首出自家鄉的民謠。

    此情...

    此景...

    此歌...

    此人...

    當真就如同一幅美麗的畫卷,是將這人生百態盡數地繪製在其上面,那般動容,那般真實。

    說到這些麥客,便不能不提到麥子了。

    作爲曾經改變了人類文明進程的作物,可以說麥子的功勞,當真是有夠大的了。

    從最日常的饅頭、餅子、麪條、鍋盔、到後來人們因爲飲食上的變化,而逐漸衍生出來的各式各樣的美食。

    羊肉泡饃、水盆羊肉、各種夾饃、夾菜的、夾肉的、夾蛋的、夾豆皮兒的等等,當真是能美得人們是吃了一個能想倆。

    (.因爲在龍寰,牛作爲農用工具,是嚴禁宰殺的,甚至是龍寰的朝廷,也不得生殺牛類,據史書記載,早在龍寰尚未建國之時,便有一位能征善戰的將軍,是酒後趁着醉意宰殺了一頭當地農人家裏的耕牛,而這位將軍最後也被太祖皇帝得以嚴懲,聽說是從將軍直接降職到了百戶了,可以說若是按照當時龍寰的律法,像殺牛這般的大罪,理應要當街砍頭的,或許在太祖皇帝看來,殺了那名將軍,當真是有些可惜,但是罪已至此,又不可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所以便只能功過相抵,對其做出了降職的處理,由此可見,對於那名殺牛的將軍,太祖皇帝還是抱有偏袒之心的。)

    放眼整個龍寰,可能就當屬倉州的百姓最愛吃麪食了。

    酸湯麪、棍棍面、油潑面、扯麪、蘸水面、拌麪、拉麪、揪面片、餃子、包子、餛飩、羊肉泡饃、水盆鍋盔等等這些,可都是倉州老百姓心中最爲美味的佳餚,可以說單就一個面字,便能在倉州人的手中,被整活出一席的珍饈。

    也正因如此,正因爲倉州的老百姓嗜面如命,這也爲倉州這片土地,是爭得了一份麪食王國的美稱。

    當然了,若想要品嚐最古樸的原始味道,也只能等到收穫的季節,而那些剛剛被農人們從麥穗兒上剝落的麥粒兒,其甜度最高,入到口中更是軟糯十分,所以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新下來的麥粒兒去磨面,所做出來的麪食,更是美味筋道。

    要說這下油潑面,那還是相當的講究。

    從帳篷裏摸索出來一個大木盆,便朝着木盆裏撒滿白花花的麪粉,待麪粉逐漸落穩,隨手在那猶如小山包一般的麪粉包兒上給掏出一個小窟窿,一碗清泉便從上至下,是頃刻間便將那個小窟窿給填滿了。

    待有清泉順着麪粉包兒的四壁開始不斷往外淌着,快速地用手將其不斷揉搓,直至整個木盆內的麪粉,是被來回得揉搓成了一個大大的麪糰。

    這揉麪其實也是一個技術活,最起碼來講,若想要做出來的這麪條筋道兒有嚼頭,那麼在揉麪的這個環節,就要開始着手注意了,一邊揉麪,一邊還要不斷地朝着麪糰上撒些乾爽的麪粉,好能讓盆裏的麪糰不再那般的粘手,接下來便是簡單地重複工作了,需要揉麪的人不斷地將盆裏的面往上拉扯,然後又得將這些拉扯上來的面給按實再盆中,如此的反覆,當然了,在這個過程裏,還是要用些力氣的。

    畢竟想要做好一碗好喫的油潑面,那就必須要講究個三光,第一是盆兒光,顧名思義,便是這揉好的麪糰,是不能再粘盆兒的,但是若是將盆兒給倒着拿,也不允許盆兒裏的麪糰掉到地上,這可就當真是講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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