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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5章設圈套

    重回西華樓,花小榮對西門風說了些話,西門風一個勁兒的點頭,活像個乖寶寶。

    要不怎麼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呢,像西門風這樣的人,也只有花小榮這樣的狠人能鎮得住。

    巢湖上諸頭領的日子可非常不好過,尤其是韓英。對韓英來說,不能出水泊的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韓英這輩子,好色如命,偏偏張大王聽了陸通的話,非要學梁山泊替天行道,忠義大旗下,韓英也不敢違了規矩。

    再說了,自從舉起大旗後,兄弟們可少幹那些強搶民女的事情了,所以巢湖內女子少得可憐,有數的幾個女子要麼有強人護着,要麼不堪入目。

    沒有女人的日子有多難熬,看看韓英無精打采的臉就知道了,提着一根木棒,沿着水寨漫無目的的走着,無意間,瞅到一艘小船悠悠駛來。自打官軍發兵巢湖,水寨附近方圓幾十裏都進行了戒嚴,怎麼會有一艘小船駛進來?生怕是官軍派出的耳目,韓英領着幾個嘍囉飛也似的跑到了水邊,小船上一共兩個人,一個乘船的瘦削男子,還有一個人裹着一件灰色斗篷。

    “呔,你們這招子怎麼長的,快快靠岸,再不過來,老子可就要放箭了!”韓英肥臉一抖,舉起木棒朝船上的人一聲大喝,此時那些守寨子的嘍囉們也持着長弓,對準了那艘孤零零的小船。

    灰色斗篷下的人一陣氣憤,他覺得這韓英簡直沒長腦子,水寨外圍防衛森嚴,暗哨密佈,如果不是自己人,怎麼可能通過?偏偏這韓英想不通其中關節,把他當做了打探消息的官兵,斗篷人實在不想在大庭廣衆下露面的,否則也不可能裹得如此嚴實了。

    現在好了,韓英一番威脅,又有嘍囉們張弓待命,爲了活命,只好撤掉斗篷,露出一張俊俏的臉。

    仔細瞧瞧,不正是西華縣的大人物西門風麼?韓英自然認得西門風的,最近兩年寨子裏的糧草物資大都經西門風之手買入,所以從某種方面來說,西門風也算是自己人了。要是知道韓英心裏怎麼想的,西門風一定會找機會把王頭領丟水裏喂王八去。他西門風求的是財,絕不是真心要依附巢湖的,每次來的時候,都要裹着斗篷,遮住臉面,就是不想給自己留下什麼後患,往常都很好,今日碰上了韓英這個不開眼的。

    “王頭領,是某家啊,西門風,呵呵,王頭領不記得某家了?”站在船頭,西門風遙遙拱了拱手。韓英擺擺手,把木棒子丟給小嘍囉,示意衆人撤了防備,也擺着笑臉回禮道,“哈哈,原來是西門風啊,今個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韓英長相實在猥瑣,五短身材,肥臉小眼,這笑起來,總是透着股奸詐的味道。西門風心中暗襯道,先由着韓英高興一會兒吧,也許過幾天,這位王頭領的腦袋就要落到趙殿下手中了。船靠岸後,寒暄一番,韓英便引着西門風上了山,聽說西門風前來,吳用和宋江對視一眼,難道是糧食出了問題?

    韓英並未領西門風去聚義廳,而是直接來到了後山張獻忠休息的地方。陸通和張獻忠早已猜到可能是糧食出了問題,不過二人面上神色不動,如往日般笑着迎出門,拱手道,“西門兄來此,怎地不提前通知一聲,也好讓張某提前準備一下。”

    張獻忠笑容滿面,語聲和緩,他拱手彎腰,那架子哪有半點巢湖之主的樣子,就好像西門風纔是大佬一般。也許有人會因此小瞧了張獻忠,可這也是張獻忠的厲害之處,他若不是有求於西門風,也許轉頭就能殺了西門風。可現在,糧食之事還要着落在這位西門風手中,所以躬身討好一些,又有何妨?大丈夫能屈能伸,何須在意那麼多臉面?

    做大事者,當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有時爲了大業,就是屈身討好也是應該的。當然張獻忠能有此覺悟,也離不開陸通的開導,放以前張獻忠絕對幹不出這種事。

    張獻忠能將巢湖經營的風生水起,也得益於這種改變。

    張獻忠態度和善,西門風也是聰明人,他自然知道自己與巢湖的關係,莫看姓張的又是行禮,又是微笑的,那是覺得他西門風有用呢,要是沒用了,姓張的轉眼就敢殺人。當年王嘉胤麾下無數頭領,要說水最狠,當屬張獻忠。這張獻忠不光臉色黑,心更黑,當年連自己的女人豆沙,真可謂心狠手辣了。閻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對自己的女人,說殺就能殺。

    自打知道張獻忠殺了自己的女人之後,西門風都知道張獻忠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知道張獻忠的爲人,所以西門風和巢湖打交道時一直是小心翼翼的,雙方只是生意來往,絕不會給張獻忠留下什麼把柄的。

    入屋落座,有侍者奉上茶水,陸通摸着灰不灰黃不黃的鬍子,笑眯眯的問道,“西門兄急着進山,可是有什麼急事?”

    聞聽陸通問起,西門風臉上浮現出一些凝重之色,他放下茶杯,拱拱手,長嘆了口氣,“不瞞二位,某家這次上山,是來謝罪的。日前,得張大王口信,某家好生準備籌糧一事,本來一切如常的,可是昨日出了變故。那楊嗣昌派兵扼守流河河口,嚴查過往商船,但有運糧運鹽船隻,一律截留,說是要等戰事結束後才能放行。”

    西門風表情真切,不似作假,當然,他也不怕張獻忠派人去查,楊嗣昌令呼延寶山緊守柳河南婭子口,想來呼延寶山不敢違令的。陸通確實在留意着西門風的神色,這西門風狡詐非常,不得不小心應對,可看了好一會兒,又覺得西門風不似作假。怪了,楊嗣昌怎麼想到派人扼守柳河南婭子口了?這南婭子口位於柳河南端,向西一拐就入河道,可以說大部分商船都要經過南婭子口,要是官軍守住河口,想要從那裏運糧食就難如登天了。

    陸通沒再說話,而是朝張獻忠打了個眼色,張獻忠心領神會,臉上滿是愁苦,起了身,走到西門風面前,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西門兄,如今巢湖幾萬條性命可都在西門兄手中握着呢,這糧食如何運來,還請西門兄再揮長袖。西門兄可放心,此事要成,張某當奉上厚禮。”

    張獻忠言辭懇切,又行此大禮,西門風趕緊起身,拱手回了一禮,“張大王可莫要如此,折煞某家了,糧食的事,某家自會盡力而爲。”

    盡力而爲?那西門風一定是有辦法了,如果沒有辦法,西門風這樣的人絕不會應下這份差事的。張獻忠心中暗笑,果然猜對了,這西門風上山訴苦是假,藉機要更多的好處是真啊。轉身回座時,張獻忠眼中閃過一絲陰鷙,西門風的胃口越來越大了,說不得過了這道坎,就要撇了這個貪得無厭的西門風了。而西門風呢,他心中也在琢磨着,以後多半是沒法跟巢湖打交道了,所幸最後重重的撈上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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