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末兇兵 >第1005章 到處起火
    第1005章到處起火

    當日攻城一個時辰,直接損傷兩千多兵馬,這下子馬田不得不認真對待了,方纔下令休兵,一邊朝陳州請求援兵,一邊開始打探潁上縣的情況。說起來也可笑,堂堂統兵大將,攻打潁上縣了,竟然不知潁上縣守將是誰,更不知守兵有多少。馬田,當真是驕狂過頭了。

    馬田碰壁,讓人打探情況,很快消息就傳到了馬田耳朵裏,原來此時守衛潁上縣竟然是江寧府總兵李忠實,以及五千江寧府士卒。一聽是李忠實的江寧府兵馬,馬田氣的大皺眉頭,“李忠實這個老匹夫,馬某人不去江寧府找你麻煩,你竟然自尋死路,那就別怪馬某人不客氣了。”

    馬田對李忠實還算熟悉,不等援軍到來,馬田於午時又對潁上縣發起了猛攻。

    城牆上,一名黑甲中年男子持着鋼刀不斷砍殺着攻城叛軍,廝殺半日,早已是血痕斑斑,這男人就是李忠實的兒子李建國。幾名叛軍爬上城頭,目標直指李建國,由於精疲力盡,李建國應對起來甚是喫力,眼看着叛軍就要得手,只聽一聲嬌斥,一杆長槍探出,直接挑飛兩名叛軍。

    隨着那聲嬌斥,可見一名紅甲女子,她長髮挽起,頭戴木釵,一雙杏核眼英氣勃勃。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梁家女孩李玉兒。

    叛軍攻城力度越來越大,江寧府兵馬損傷慘重,連李建國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傷,包紮好傷口,在李玉兒的攙扶下,來到潁上縣縣衙,“爹,現在該怎麼辦,兒郎們死傷慘重,在這下去,怕是要全都葬送在此地了,要不,咱們撤吧,先撤回江寧府,再做打算。”

    李建國剛說完話,李忠實虎目一瞪,破口大罵道,“放屁,幾千兒郎,都能說撤,唯獨你不行。當年若不是鐵督師明察秋毫,恐怕我李家早已成爲別人的刀下亡魂,現在督師有難,我李家若不誓死相報,還有何面目活在世間?”

    當年征討張獻忠,若不是鐵墨查明真相,李忠實父子早被砍了腦袋,哪裏還做得了江寧府總兵的高位?所以一直以來,李忠實都感念鐵墨的恩德,不管別人怎麼說晉王,總之他李忠實是要誓死效忠晉王的,至少,晉王是真心爲大明謀福祉。

    此時,完全可以撤離潁上縣,但是李忠實不想這樣做,一旦他的江寧府兵馬撤離潁上縣,叛軍就可直接南下,兵出潁州,那可就是魚入大海,想怎麼翻騰就怎麼翻騰了。守住潁上縣,就能將叛軍困死在開封南部,這樣剿滅起來也輕鬆些,放棄潁上縣,讓叛軍流竄作亂,剿滅起來,絕不會比當年的張獻忠亂兵容易。

    被李忠實痛罵一番,李建國也不再說什麼,重新返回了城頭,此時叛軍停止了攻城,那馬田竟讓人在城下喊起了話,“李忠實,要是識相的趕緊放開城門,那時看在玉兒妹子的份上還能放過爾等,否則攻入城池,定要李家雞犬不留。”

    李玉兒趴在城垛上聽着呢,聽馬田囂張的話語,她紅着粉臉朝城下罵道,“馬田雞,姑奶奶就是嫁給狗也不會嫁給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馬田被罵的臉色鐵青,這不是罵他馬某人不如狗麼?還馬田雞,簡直就是侮辱人啊,“小娘皮...你等着...你等着,兄弟們,攻城,誰能拿下城頭,本將賞他黃金百兩!”

    西華縣,鐵墨與諸將商議着接下來該如何行動,可這時候一封急報徹底打亂了之前的部署,看着軍報,鐵墨大皺眉頭,有些喜有些憂,“諸位,剛剛得到軍報,李忠實率江寧府兵馬抵擋馬田於潁上縣,希望我部能速發援兵,內外夾擊,大破馬田所部。”

    “嗯?”周定山等人齊齊臉色一變,竟然有人擋住了馬田,細想一下後,周定山才蹙眉道,“督師,這李忠實可是當年秀州征討張獻忠時的那人?”

    “不錯,定山也記得啊,正是李忠實父子,沒想到當年本王無意之舉,竟引得李家父子如此相報”鐵墨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他統兵多年,如何不知道於潁上縣阻擋馬田大軍的難度。

    潁上縣雖然是個大縣,可城牆低矮,實在不是防守的好地方,李家父子如果不是爲了報恩,何必在乎叛軍會不會殺出開封南部,進入荊湘大地。強行抵擋馬田大軍,搞不好李家父子會全部殞命潁上縣城頭的。

    沒有思索太久,鐵墨緩聲道,“李家父子惡戰潁上縣,李忠實既然寫信來,本王就信他。這倒是個剿滅馬田的好機會,定山,你即可點起騎兵,前往西平,與李九成一同領騎兵繞道潁上縣,務必全殲馬田這股叛軍,哼哼,本王就先斷了朱常溪一條胳膊,看他還如何攪亂江南。”

    鐵墨如此做,也帶着一部分賭博性,他在賭李家父子能在晉北軍趕去之前守住城頭。可要是擋不住,那晉北軍的軍事部署就失去了意義,騎兵不在,還容易被叛軍捉到機會。可是鐵墨願意賭一把,如果不賭一把,如何對得起李家父子的忠心?如果不派兵,豈不是寒了天下其他終於晉王將士的心?

    周定山起身領了命令,與陳耀峯一同離開了西華縣。夏日炎炎,烈火灼燒,晉北軍士兵忍受着南國高溫,一同趕向西平。如今周定山和陳耀峯就有一個願望,就是這兩天別下雨,要是下雨,那李家父子就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潁上縣城頭,李玉兒靠着城垛不斷喘息着,清秀的圓臉上掛滿了污漬,已經看不清原來面目,唯有那雙眼睛炯炯有神。仗打到這個份上已經沒人能置身事外了,身爲指揮使的李忠實也來到了城頭,趁着敵軍休息的空隙,巡視着城頭缺陷。

    有些累了,便坐在李玉兒身邊歇息一下,看着旁邊的孫女,李忠實心中五味雜陳,伸手摸摸李玉兒的秀髮,滄桑道,“小玉,怪老夫麼?”

    “阿公,你說什麼呢,晉王殿下英明睿智,正是明主,又對我李家有大恩,於情於理,咱們都要爲督師做些事的,今日,便是戰死潁上縣,又有什麼可惜的?只是,阿公,你確定督師會派兵來麼?”李玉兒的臉上帶着幾分憂色,鐵督師英武不凡,聰明睿智,可都是傳說罷了,自張獻忠被剿滅後,已經多少年沒見了,誰知道他現在變成什麼樣了呢?

    李忠實重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吧,督師一定會派人來的,督師英明之主,豈會看着忠義之士白白流血?我們能做的就是守住潁上縣,莫讓督師白白派兵來。”

    李忠實的信心來自何方?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想着事情,卻沒發現身邊孫女的神色有點不對。李玉兒撐着紅纓槍,雙眸緊緊望着天空,那個英武不凡的男子,總是揮卻不去,多少年了,每當想起,腦海中都是那個怒目而視的鐵督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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