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席龍嘴角還掛着一絲冷笑,可當他看到眼前飄飛的血霧時,下意識抹了一把脖子,發現滿手鮮血,瞳孔微縮,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
齊席龍至死也沒有想明白,沈良是如何攻破他淬體三重的防禦的。
他乃是煉體武者,一身防禦力驚人,普通凡兵根本無法傷他分毫,除非沈良有着玄兵。
這個世界的兵器分爲凡玄靈天四級。
一把玄兵,在市面上都可以賣出不菲的價錢。
一件靈兵,更是可以成爲一個大家族的鎮族至寶,威力不可測量。
沈家之所以能夠在青州成爲大家族,便是擁有一件名爲‘赤星弩’的靈兵。
齊席龍這等雜魚,怎麼會想到沈良接收天道傳承,更是得到了無極這種先天至寶。
但齊席龍的慘叫聲也是驚動了其他的天毒宗弟子。
天毒宗在黑麟山脈創立試藥據點,其中的藥奴也有上萬數,每天因爲試藥而亡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齊席龍所率領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其他天毒宗弟子聞聲趕來,望着倒在地上的齊席龍,又看了看身穿藥奴服飾的沈良,目光都是驚疑不定。
齊席龍好歹也是煉體三重,在他們天毒宗弟子當中,雖然不算頂尖,但也遠超許多人。
此地又沒有打鬥的痕跡,但從沈良身上又看不出任何煉體的氣息。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願意相信,是沈良出手斬殺了齊席龍。
一位淬體五重的天毒宗弟子率先回過神來,目光死死盯着沈良,咬牙道:“沈家少爺?你怎麼沒死?是你……殺了齊師兄?”
沈良面上淡然,絲毫不慌,點了點頭。
先前開口的天毒宗弟子雖然不明白沈良是用什麼手段殺了齊席龍,但齊席龍的身份可不簡單,據說他乃是天毒宗某位長老的侄兒。
如果齊席龍死在了這裏,說不定整個試藥據點都會受到牽連。
他們只能戴罪立功,將眼前這個殺人兇手給帶回去,好有一個交待。
“給我殺了他!”
念及至此,那爲首的天毒宗弟子不再多言,發出一聲怒吼,當先便衝了上來。
周圍的天毒宗弟子見狀也是蜂擁而上,周身氣血鼓動,向着沈良圍攻了上來。
沈良看了看,這羣弟子最高不過淬體五重,眼中掠過一抹不屑。
手上靈力涌動,只是輕飄飄一掌,便將衝在最前方的一名天毒宗弟子給一掌拍死。
其他天毒宗弟子見狀,驚呼道:“靈力!你居然是練氣士?”
那爲首的天毒宗弟子回過神來,也是注意到了沈良剛纔的手段,眼中是嫉妒與貪婪。
在這個世界,修煉歷史由來已久,歷經無數先賢發掘,修行可以大致分爲三條路。
每一條路都有不同的側重點,境界名字雖然有所不同,但實力卻是相差不大。
第一種是神魔煉體。
神魔類煉體,不像煉氣需要仙根,只要你能夠看懂煉體功法,有一定的悟性,那就能夠成爲一名煉體修士,這種一般又稱武者。
只不過煉體類的功法十分耗費資源,而且修煉的過程十分的痛苦。
但若是一旦修煉到一定地步,那麼戰鬥力堪稱單挑最強,肉身防禦的強度提升,一身的力量也是會隨之暴漲,一拳開山裂石不在話下,就連一些煉氣士遇到這類純修肉身的武者,都得退避三分。
境界劃分爲:淬體,蛻凡,天罡,涅槃,造化……
第二種便是金丹練氣。
要想練氣修仙,則就需要仙根了。
仙根並非人人擁有,每一個先天仙根的擁有者,都幾乎是上天垂憐的幸運兒。
即便是最次的九品後天仙根,也是可遇不可求,價值昂貴。
就連一些一流宗門,比如天毒宗,也不曾見過後天仙根,唯有幾個幸運兒,擁有先天仙根。
但這幾人,無不是成爲了宗門重點培養的對象。
只是想要創造出後天仙根,也得需要極強的實力才能做到。
恐怕整個大楚,也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步。
曾經在大楚王朝的地界上,就出現過拍賣五品後天仙根的情況,大楚皇室幾乎掏空了半個國庫,才得以拍下,可見其價值。
境界劃分爲:凝氣,築基,結丹,元嬰,化神……
第三種,則是鬼神類煉魂。
這類修士另闢蹊徑,就連之前的沈良也不怎麼了解,只是在一些古捲上看到過寥寥幾句的記載,並不熟知。
這羣人都是天毒宗的掛名弟子,自然不可能擁有仙根,只能走煉體的路子,但所需的資源比起練氣可是要多出幾倍不止。
爲了獲取資源,纔不得已加入天毒宗。
若是不出意外,他們一輩子都會在此渡過了。
除非突破到蛻凡境,成爲天毒宗的外門弟子,從而得到宗門的栽培。
他們本就資質愚鈍,苦修十幾年也不過淬體五重,沒有機遇,此生註定突破蛻凡無望。
此刻看到沈良身上所使用的靈氣,原本已經認命的他們,心思再度活絡了起來。
仙根可以剝離,也可以重新移植。
哪怕自己不用,拿去黑市賣掉,也能獲取極大一筆豐厚的收入。
想到這裏,那領頭的天毒宗弟子彷彿看到了自己擁有仙根走上人生巔峯的一幕,瘋狂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你的仙根,我要定了!”
“噢?你們天毒宗還真是喜歡幹這個勾當?嘿嘿嘿……”
沈良面色有些陰沉,笑容有些滲人。
回想起曾經的點滴,彷彿自己的親身經歷,仙根被剝離的痛苦,他已經體會過一次。
如今,這傢伙居然還想再來一次?
那天毒宗弟子乃是此地實力最強者,心中早就盤算好了一切。
哪怕沈良是修仙者,之前也都只是一個藥奴而已。
雖然不知道他如何瞞過查探,但其實力必定不會太高,否則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想到這裏,他冷哼一聲道:“哼,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下次投胎做人,眼睛可要擦亮了!”
“這句話,也正是我想和你說的。”
沈良冷冷一笑,手中的無極已經脫手而出,直奔那名天毒宗弟子要害而去。
那天毒宗弟子也算是戰鬥經驗豐富,儘管沒有看到沈良手中的無極,卻也憑藉空氣中的細微波動,提前感知到了危險,避開了致命的要害,一身實力毫無保留的催動,身體仿若堅石。
但他的身法並不靈活,雖然避開了要害,但無極還是從他的胸口直直地貫穿進去。
沈良見狀,心念一動,無極便在他的體內瘋狂遊走,將他的五臟六腑給割得粉碎。
“你……”
那名天毒宗弟子一雙眼睛睜得老大,至死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手段,他的防禦爲什麼沒有絲毫的作用。
沈良看了一眼其餘的天毒宗弟子,眼中沒有絲毫的情緒。
那羣天毒宗弟子見沈良只是簡簡單單一揮手,就將他們當中實力最強的師兄給斬殺,此刻心中都是冒出了寒意,哪裏還有再戰的念頭,轉身拔腿就跑。
但沈良怎麼會輕易放過這羣人。
他曾經身爲藥奴的時候,除了每天試藥,還要遭受這羣天毒宗弟子的毒打。
沈良伸手一指,無極掠過,一大羣逃跑的天毒宗弟子如割麥子一般倒下。
根本沒有多看這羣人一眼,沈良直接將目光放在了黑麟山脈的某處,那裏是天毒宗的試藥據點之一。
回想起天毒宗對他所做的事情,沈良不可能當做此事沒有發生。
融合了這一世的記憶,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感同身受,那刻骨銘心的仇恨更是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頭。
就好像藍星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大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