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有個小妖精 >第一百四十三章 縛辛
    瞳孔微縮,額角滲汗,還有就是那........

    小狐狸兒將一隻耳貼近他的胸前,感受那緊鑼密鼓間此起彼伏的不安。小狐狸兒兩葡萄眼中晦澀難明,甚至有那麼一絲意味不明正在蠢蠢欲動。

    很好,翹楚。

    這是將了他一軍。

    月灼師父撫着懷中小狐狸兒的毛絨腦袋,兩耳隨着他的動作起伏,言語中溫和卻夾雜着些質問:“璃兒,你信我麼?”

    他沉聲低語,這些話似乎只能入他們倆的耳中。

    “璃兒,那些天上來的人,你還是少接觸爲好。傳聞這離火珠乃仙界火神祝融的私物,若是被她們發現此物藏於你身,也許......”

    月灼的話還未完,紅璃卻即刻從月灼師父的懷裏一躍而下,躥到翹楚的腳邊。

    “璃兒?”

    月灼的心尖兒一顫,璃兒這是何意?莫不是自家徒兒被成功挑撥,和翹楚共成一派了?

    翹楚見這師徒情如此易碎,不過一句話就讓他心心念唸的乖徒兒叛變,看他日後還敢不敢如此囂張了?

    可哪知,這小狐狸兒居然一口咬上了她的落雪白燈籠長褲腳,這可是長安上好的絲織品,就這麼被一隻小毛狐給咬壞了?

    “你!!”

    那翹楚怒氣騰騰,一甩彎月長鞭就抽在了紅璃的身上。長鞭如水蛇,凌空跳動,方纔那一記剛收回,這一記就在剛要落下的一瞬,被月灼師父一手扯住。

    “翹楚!你鬧夠了沒有!”

    他這一喝,翹楚本能心頭髮怵。她倒是想起了幼時,他替她母親管教她那般呵斥的模樣。

    過往如風潛入耳中,翹楚如水的眸子微闔,不自覺地笑出聲來,握着彎月長鞭的那隻手自然垂地,輕道一聲:“罷了。”

    聞言,一句“罷了”讓月灼眉頭蹙蹙,方纔還那麼盛氣凌人,這也不像她睚眥必報的性子。這丫頭莫不是又在打什麼算盤?

    他俯下身,仔細檢查小狐狸兒的傷口。

    “璃兒,你沒事吧?”

    “沒事兒啊,師父。”

    小狐狸兒歪着腦袋,她這不是好好的嘛。有事兒的可是翹楚,她那上好的燈籠褲被自己咬了一個洞,怕是不能再穿咯。

    可是小狐狸兒從自家師父的眼神中,仿若看到了身負重傷的自己。

    方纔那一鞭子,分明是打在了璃兒身上,怎麼會?

    難不成是自己方纔看花了?

    月灼眉頭緊蹙,回過神來正見那翹楚在壞笑着。

    這處的翹楚,不過就是略施小計,稍稍施了小小的障眼法,就能看到如此手足無措的月灼仙,真是有趣的很。

    她低頭瞧了一眼被那隻兩尾小毛狐咬破的褲子,雖是心疼,可用這一條褲子換月灼出一次洋相,值。

    大不了下次中元節再去長安買一條便是了。

    知曉自己被翹楚戲耍,月灼也不生氣,臉面這種事兒和自家徒兒的生命安全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只是沒想到翹楚這丫頭心性還是跟小孩子似的,不過,只要這樣能讓她消氣,此事兒了了也算好,省的在這幽冥地府再出什麼亂子。

    風雅頌這三鬼童見自己的老大消了氣,那顆懸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陰司大人。”

    翹楚這才記起了身後還有一男子,轉頭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小人名叫‘縛辛’。”

    “負心?這名字好。”

    月灼又調笑一句。

    “錯了,是作繭自縛的‘縛’,含辛茹苦的‘辛’。”

    月灼搖搖頭,“你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那男鬼縛辛被說的無地自容,怏怏之情盡顯臉上。他篤定了,這師徒倆就是來阻他的前程的,得找個機會除掉他們。

    他將自己的小心思埋藏之深,可哪裏逃得過月灼的眼。

    他剛想開口,沒想到翹楚自個兒就將他拒之門外。

    “你走罷。”

    “方纔是陰司大人收留了我,小的此後便是陰司大人的人了。”

    從這張與白朮有幾分相像的臉說出這樣的話,是有幾分讓翹楚心動的。

    翹楚扶額,“你他吖的讓我想想哈。”

    ?

    縛辛一臉疑惑。

    此刻,風雅頌三鬼見這位名叫縛辛的男鬼想借機上位,忙上前對自己的老大好言相勸。明眼人兒都能看出這男鬼不懷好意,自己的老大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

    倒不是她死腦筋,方纔那畫皮女鬼那般說辭,還有方纔他對那畫皮女鬼的瞬間轉變的態度。翹楚便知曉,這人的心性如何了。

    只是——

    對着這麼一張臉,放不開呀。

    有誰明白她的感受?

    到嘴邊的鴨子,就算不是好鴨子,可也得嘗一口再丟棄。

    “算了,你就跟着我罷。”

    思慮過後的翹楚還是做了這個決定,果真沒讓月灼失望。

    這血脈相傳的一見美色就情難自制的性子,可是說改也改不了的。

    ......

    罷了,靜觀其變吧。

    月灼原本的意思是想再次與翹楚別過,帶着他那膽小如鼠的徒兒和老實巴交的甄選上路。

    現在又偏偏多了個“負心”的在小丫頭片子身邊,若是這丫頭有什麼閃失,他日後還有什麼顏面面對她孃親這位老朋友。

    這般想着,便不走了。

    “別不走呀,我怎麼辦呢?”

    甄選看出了他的意思,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縱然是一時半刻也理不清的,可他還要趕着去投胎呢。

    雖然他現在還沒想好到底是右拐還是直行,但畢竟都是眼前的着急事兒,此事可拖不得,何況這師徒倆的處境何嘗不是一樣?

    懷中的小狐狸兒扯扯自家師父的衣袖,“師父,要不你留下,我送甄選兄弟去‘山陰居’。”

    她語氣頓頓,顯然沒了底氣,“而後我再回來找你。”

    月灼師父輕允了一聲,也沒仔細瞧那自家徒兒的眼神,暗淡了幾分。

    小狐狸兒心下一沉,便不再多說什麼。

    凝着月灼師父和翹楚出雙入對,自然是紅璃眼裏只見到他們倆的光環,完全將風雅頌三鬼童和那扭捏的縛辛當做局外人。

    說不在意是假的,可月灼師父在自己耳邊說的那番話如此真切,她真是不該心生疑慮。

    可是........

    心底隱隱的不安是怎麼回事兒?

    這次,紅璃眼中的異樣並未被自家師父察覺。

    月灼讓紅璃送甄選去“山陰居”,將身上的金錠子全數交給紅璃。紅璃眼中神色交雜,想着三足金烏交與她運內力的法子,剛這麼一想,只覺得全身血液倒灌,交匯于丹田之上。

    她這般想着,不自禁地將眸子閉上。待掀了眼皮之後,發現眼前的幾位正驚愕的眼神。

    抹紅衣以驚鴻面,呈皓腕於輕紗間。

    纖腰微步,顧盼生姿。

    紅璃同樣回以詫異的眼神瞧着他們。

    方纔她運氣過猛,腳下生麻。

    她不過是在原地跺了幾下腳,隨即走了幾步,至於惹的這幾位如此大驚小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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