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之非常規宮鬥 >第52章
    馬車裏頭,賈赦因爲徒述斐剛纔對人的態度又有點糊塗了:“殿下,您不是教我們要‘裝’嗎?爲什麼剛剛您還那麼……”盛氣凌人的?

    徒述斐心裏正合計那個甄家三老爺的二小姐身邊的那個管事喊出的那句話到底有多少可以利用的空間呢,忽然就被賈赦的這個問題打斷了。

    看看賈赦一臉糾結的樣子,徒述斐最後還是停下了自己的算計,轉向賈赦:“平和待人和自矜身份並不衝突。我是皇子,平日裏態度和氣是因爲我本性和氣,但是遇見作奸犯科的人若還是那樣,那就不再是平易近人,而是軟弱可欺了。”

    賈赦還是有點困惑不解,對這兩者的區別有點拿捏不清楚。不過他也是個想得開的,自己想不明白,就暫時扔到身後去——反正以後和六殿下相處的時間還長着呢,總會弄清楚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的!

    青篷車離了梨園之後立刻順着朱雀大街直奔最近的宮門。雖然京中還算安定,但徒述斐未成年皇子的身份實在是脆弱又敏感。既然已經露出了身份,還是趁着沒引起別的什麼騷動之前趕緊回宮纔好。

    “六爺,太子爺的車駕在前頭。”馬車外面傳來了早先不見身影的張強的聲音。

    徒述斐一愣:“太子哥怎麼在這的?”

    “似乎是從戶部衙門出來的,正要回宮。”車外張強的聲音不假思索的回答。

    “上去吧!我有事和太子哥哥說。”徒述斐的話音剛落地,外頭的張強就沒了聲音,應該是去傳話去了。

    果然,過了大概也就幾分鐘的時間,馬車不再直走,而是轉了一個彎。又走了一會兒,徒述斐三人的車才停了下來。

    車子外頭隨後就響起了一個叫萘子的清華殿內監的聲音來:“六爺,大爺請您下車。您放心,這地方是大爺的,清靜有雅緻,別因爲別的瑣事擾了六爺原本的打算。”

    聽萘子的話音就知道,這是太子清楚徒述斐原本是出來玩的了,如今忙三火四的從朱雀大街往回走,定然是有什麼事情了,這才引着人來了這裏的。

    徒述斐撩開車簾利落的下了車,擡眼打量四周,發現這裏還是在朱雀街上,只是不在前街,而是在後街上。

    擡眼一看,是個只寫了“留園”兩個字牌匾的正門,看着像是一個宅子一般,沒什麼特別的。不過他似乎聽張玉庭說過,這裏的性質其實類似於後世的高級會所,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太子穿着一身的常服,渾身上下除了頭上的發冠和腰間的玉佩以外,也就手指頭上的扳指還算精貴,就這麼站在門口等着徒述斐,臉上還帶着點笑意。

    “大哥!”徒述斐一拱手,就迎了上去,“大哥,我有事情跟你說!”

    太子也不惱徒述斐,只是擡手示意徒述斐先別急:“你第一次來留園,很該好好看看這裏的景緻。要是有什麼看得上眼的,喜歡就挑出來帶回去。”

    賈赦和馮唐跟在徒述斐後頭,抱手給太子行禮問好:“大爺安。”

    “行了,跟着小寶出來是爲了鬆快鬆快吧?沒那麼多禮節,隨意就好,就像之前在莊子上那樣就行。”太子一揮手,讓兩人起身,而後就拉着徒述斐進了留園。

    留園的面積不大,也就是一個普通公侯府邸的面積。只是能在朱雀大街的后街上找到這樣一塊整整齊齊的四方土地也不容易。這自然不是先張皇后的陪嫁了,而是聖人給太子的私產。

    原是一處宗室府邸,只是因爲背臨朱雀大街,難免無論白日還是夜晚都有些不安生,所以就一直空了下來。之前牛痘的事情之後,聖人就從私庫裏挑出這處地方的地契給了太子,算是稍微的替太子找補一下。只是因爲沒有放在明面上,很少有人知道罷了。如今,徒述斐三人卻都知道了這留園的來歷了!

    幾個人一過了二道門的廊檐,經營留園的總管得了東家太子來了消息,立刻就迎了出來:“大爺安好!”

    “哪裏空着呢?我這弟弟不愛酒水,等會兒你挑些好茶也好,熱飲的果汁子也好,不拒什麼,可口就送上來。”太子也不和管事虛客套,手扶在徒述斐的肩膀上,對着管事說道。

    “琴閣給您留着呢,哪兒清靜,地方高也好望景。”說着就引着幾人跟着他走。

    只是太子嫌外人在有些礙事,就把人打發走了。自己領着三個小子去了琴閣,上了三樓。

    也不知道這三層的樓是怎麼設計建造的,本以爲太子推開了賞景的窗子,少不得要受回凍呢。沒成想屋子雖然還是能感覺到冬日裏的冷風,可四周還是暖融融的。就連足下的地面也是,隔着厚厚的地毯也能感受到熱度!

    等幾人坐定,屋子的側門就進來了兩個三四十歲上下的婦人來,身後跟着幾個手裏捧着小火爐、茶具、竹刀、果甕等物十幾歲上下的孩子。只是那幾人年輕

    的放下了壽禮的東西就走了,只留下了兩個婦人。

    兩個婦人和太子幾人無聲的見禮,而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徒述斐可沒見過這陣勢,眼巴巴的看着這兩個婦人一個煮茶一個炮製果汁,感覺很是新奇。

    只是徒述斐雖然感覺新奇,可到底也不是真的少年人,事情的輕重緩急還是要分的。於是看了兩眼之後,他就轉向了太子:“太子哥,今天我們仨出來的時候,碰上了點事情……”

    “何事?”太子把面前的茶果盤子推向徒述斐。

    徒述斐從善如流的拿起了一個茶果,可卻沒急着喫,先把之前在梨園的事情都講清楚了,纔開口咬了一口去,含糊的繼續說:“太子哥,你說我回去之後直接找父皇告狀如何?”

    太子搖頭,有些失笑:“你要是和父皇告狀,那這就是家事了。家事,怎麼化大爲小都不爲過,平白的少了一個削減西寧家軍權的機會。”

    “那太子哥哥你是怎麼想的?”

    太子略一思索,露出一個笑來,揉了揉湊到自己眼前的徒述斐的頭髮:“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少不得要託上幾天再說。你走時候問了那麼多人,打的什麼主意?根本就不用你哥我出手,自然就有專門做這個的人出頭的!”

    徒述斐被揭穿了之前在梨園的小心思也不惱,掰着手指頭細數其中的好處:“這可是一箭雙鵰的好事!那四家的人太囂張了些。原本要是老實安生的躺在祖宗的榮耀上安份過日子,我也不說什麼。偏偏拉幫結派的想要攙和進咱們家的事情裏。如今二皇兄和太子哥你生分,未嘗就沒有他們在裏面興風作浪的緣故!我剁他們一根手指頭,也算是小懲大誡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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