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百詭夜宴 >041 接二連三的打擊
    送走林玉香的第二天上午,我又去到了翟副廠長的辦公室,向他彙報說問題已經徹底解決了。我的這位叔公很高興,大大地表揚了我一番,還說要讓許隊長把我評爲當月的優秀員工。這個評獎倒是有獎金的,我自己覺得拿了也是問心無愧哈!

    翟副廠長同時又很好奇,不停地問我到底是怎麼樣解決掉那個“女鬼”的?我當然不能把我幫助林玉香報仇的事情告訴他啦,就說是做了場法事,了卻了那“女鬼”的心願,才把她送走的。我還向翟副廠長建議取消保安隊宿舍裏檢查私人物品的規定,因爲那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還搞得人心惶惶的。他很爽快地點頭同意了,表示會交待許隊長的。

    最後我又討了張條子,把張興國和林玉香的兩份檔案都還了回去。這次,那位大姐起了些疑心,多問了兩句我到底是在查什麼。但我只要擡出翟副廠長的名頭,她也就很識相地不再問了,況且瓜子對她的吸引力明顯還是要更大一些的。

    許隊長那邊,我把摩托車鑰匙還給他的時候,他對我的態度變客氣了許多。儘管我也沒有告訴他具體的經過,但老練如他,還是應該能從我所查的檔案和翟副廠長對我的“信任”中看出了不少內容來。隨後,他也按照領導的指示,宣佈取消了宿舍裏的古怪禁令。

    這件事情到此,依我看來完全應該是一個大圓滿的結局。這下,我終於可以專心開始我的第二春了吧?

    可後面發生的事情卻徹底出乎了我的意料!

    先是在保安隊宿舍裏,不知從何時開始,大家看向我的目光都有點奇怪了,而且好像都在刻意地躲着我,不願意跟我多說話。小丁也跟我有了隔閡,不像原來那樣無話不說了。我曾嘗試着跟他溝通、解釋一番,但他卻躲我跟躲瘟疫似的。

    其實我心裏清楚,那天晚上肯定是小丁看見了我坐到樓頂欄杆上,然後再打小報告到翟副廠長那兒的。但我並不怨他,這種事情正常情況下擱誰遇見了誰都會怕,而且他這種表現也算是對我的關心吧。所以,我還是想着先不急,等再過一些日子,有了合適的時機我再好好跟他談一談。在這廠裏我人生地不熟的,能多一個知心朋友總是好的。

    但是,再後來形勢的發展越來越由不得我掌握了。我不知道他們在背後是怎麼議論我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傳的,最後這事兒居然就傳到了蔡曉瑩的耳朵裏。她突然有一天就跟我發微信說:“我考慮過了,我覺得咱倆不合適,你還是另外找別的女孩吧!”

    我大喫一驚,連忙問她是怎麼了?爲什麼連一次單獨的約會都沒有過,就說我們不合適了?但蔡曉瑩就是不肯說。後面我直接打電話給她,她也不肯接。我再連續發微信給她,不曾想她居然把我微信好友都給刪了!

    我非常的鬱悶,也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哪裏做錯了?爲什麼他們都要這樣子對待我?直到一週後的某一天,許隊長又把我叫去了翟副廠長的辦公室。

    “咳咳,自勝呀......”翟副廠長有些尷尬地乾咳了兩聲,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來推到我面前,對我道:“你呢,上次的事情做的很好,我很滿意!這是一點心意,你拿着。”

    我連忙搖手道:“叔公你不用這麼客氣,我也沒費多大勁兒......”

    “拿着!拿着!”翟副廠長皺起眉頭堅持道。

    “那好吧,謝謝叔公了!”我見他一臉的嚴肅,也不好再推辭了,便將信封拿在手裏。

    “咳咳......”翟副廠長還是一副很爲難的樣子,又猶豫着從抽屜裏再取出一個信封來,推給我。“還有這些......”

    “這又是什麼?”我想不明白。

    “是你的工資。”

    我更迷惑了,問道:“我進廠都還沒滿一個月呢。許隊長不是說,這個月底再跟着大家一起發嗎?”

    “他說的也沒錯。不過這些工資是提前結算給你的。”

    “結算?什麼意思?”我再愚鈍也應該聽得出來,這個詞在這個時候從他嘴裏說出來就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詞了。

    “咳咳,這個......”翟副廠長愈發尷尬起來,磕磕巴巴地道:“唉,自勝啊,你也算是有特殊本事的人了啊!咳咳,我們這兒呢,恐怕也留不住你了,咳咳......”

    我大喫一驚,站起身道:“叔公你......這是要辭退我嗎?”

    翟副廠長見我把話說開了,也不磕巴了,他衝我苦着臉道:“唉,自勝啊!我也是沒辦法呀!你不走,其他工人的意見太大了!他們都說你被鬼上身了,半夜裏起來自己跟自己說話,還經常跑到以前女工跳樓的地方去坐......”

    “我鬼上身?明明是我把鬼弄走的好不好?”我也急了,大聲辯白起來,“叔公你爲什麼不跟他們說,是我解決了保安隊宿舍裏的問題?”

    “哎呀,那我怎麼跟他們說嘛?”翟副廠長攤手道,“難道我去跟他們說,你有陰陽眼?能看得見鬼?還能跟鬼說話?你上樓頂去坐是在給鬼做心理輔導?我這樣子說又能好到哪裏去?誰會信嘛?”

    我被他的一通詭辯給噎住了。想當初,我也是靠了我老爸的親口證實,才取得了翟副廠長的信任。要想讓和我不相識、不熟悉的人馬上就能接受這個事實,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況且,我也不太願意把我天生陰陽眼這事兒,搞得衆人皆知。

    翟副廠長見我不言語了,自認爲抓到理了,又接着道:“自勝啊!不是叔公我不想留你!既然你有這樣的特殊本事,在外面也不怕找不到事兒做!在我這兒當保安,豈不是浪費了......”

    “哼!”我憤憤道:“浪費?要不是我這特殊的本事兒,這廠裏往後還有人要倒黴!還得繼續天天招保安!招來了還得跑!他們居然還嫌棄我?真是好心沒好報!叔公這事兒你應該挺我呀!怎麼反而還辭退我呢?”

    翟副廠長低着頭,任由我抱怨,也不說話了。

    我瞬間明白了,憤怒地衝他喊道:“原來不單單只是工人嫌棄我,你也嫌棄我!你們這叫卸磨殺驢!”我一把抓過桌上的第二個信封,甩開了門揚長而去。

    我徑直回到了宿舍,扒下身上的保安服丟到廁所裏,然後迅速地將我所有的個人物品都塞進行李箱裏,在其他人的漠然圍觀下離開了保安隊,離開了這間我曾寄予無限新希望的紡織廠。

    當天我就買了長途汽車票,回到了南亭縣。老爸老媽已經通過電話得知了我要回來的消息,都想來勸我。我這時候的心情是特別的差,根本不想聽他們囉嗦,乾脆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面不出門。老爸老媽也沒法子了。他們知道我確實是受了委屈,但又罵不得人家叔公,便只好由我去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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