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寒江雪與他的眼神交流,這兩人,似乎關係匪淺。
當然,這芳菲主人雖然與他相識,但邀請他們上船,顯然不僅僅是爲了敘舊。
芳菲榭不僅表面看着華麗精美,登船後,會發現,船榭之內,更爲精美,白玉鋪頂,寶石鑲地,襯着白月笙簫,讓人情不自禁吟一句
苑外江頭坐不歸,水精宮殿轉霏微。
何荼一時吟賞出口,忽見寒江雪向她投來詫異的目光,那張毫無波瀾的表情下好像有震驚與不可思議在暗自涌動。
何荼斂了斂衣袖,大方從容地朝他微微一笑。
嘿嘿,想不到吧,魔界流氓也是有文化的。..
想不到的似乎不止寒江雪一個,只見芳菲主人眼前一亮,讚道
“才女啊才女,想不到阿荼姑娘不僅風華絕代,更是滿腹經綸,想必姑娘的盛世魚龍舞也是傾國傾城,不知,在下可有幸一睹”
“這個”
何荼頗爲猶豫地看了寒江雪一眼。
只見寒江雪上前一步,將她擋在身後,那張面癱臉一如既往地冷淡從容
“拂櫻兄真會說笑。”
何荼心中一快,想不道這傢伙還算體貼,沒有讓她在這衆人面前出醜。
她雖是個女子,魔尊卻從未當她女兒養過,從戎馬風流,向來只知兵戈之武,不知輕歌曼舞,畢竟調戲良家婦女,可用不着會這個。
然,她正在開懷之餘,忽聽寒江雪又說道
“拂櫻兄若真有誠意,可在三日之後,召集這揚州所有風流客,讓着芳菲苑美人與阿荼比試一場。”
何荼登時就呆了。
這個人,彷彿在逗她。
何荼想溜,卻被那人死死拽住衣角,不得脫手。
果然流氓與君子,向來不能好好相處。
何荼一雙眼睛眼巴巴地瞧向呆了半響的芳菲主人,等來的卻是一句。
“無暇兄真是一如既往地周到,哈哈,倒是我唐突了,阿荼姑娘驚鴻舞姿自然要這天下最爲盛美的舞臺方能匹配。就依無暇兄所言。”
何荼瞧着他一張乾淨清潤的笑臉,頓時想大開殺戒。
只可惜,某封魔帝君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粘着她,讓她一時清醒。
不過,這兩個人,已經妥妥地進了她的黑名單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流氓報仇,可是睚眥必還。
想讓她當衆出醜,她也要拉他們下一下水,否則豈不是很沒意思
只是這寒江雪一本正經的求她幫忙,難道只是爲了戲耍她
自己得罪過他嗎
還是說,自己在重生之前,得罪過他
晚間,空空推門去看何荼時,發現她的屋子裏,不止一個人。
夜深人靜,燈火初寂,寒江雪這個傢伙,竟然光明正大地坐在何荼閨房之中,瞧何荼的樣子,似乎在爲他跳舞。
空空沒見過別人跳舞,只記得書中看過一句
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
低迴蓮破浪,混亂雪縈風。
當時以爲這句詩恐怕是世間最美的境界,沒想到,今日親眼見到何荼跳舞,竟比那詩境還要美。
只可惜,她卻不是爲自己跳的。
他幾乎氣的臉色發綠,肉嘟嘟的腮幫子一鼓,登時就像脹了氣的河豚,圓滾滾的一團,開口時,又軟弱的像泄了氣的皮球
低聲道“阿荼你”
他吞吐了半天,何荼等不到下文,便翻了個白眼過來。
“怎麼,你也想說,我跳起舞來像一隻受了驚的鴨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