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總，馬奶酒雖然度數低，但是後勁大，千萬不要過量啊！多喫點菜。”
巴英十分關心的勸着小戚和小金。
到此時，小戚真有幾分些相信巴英的話了。
心緒一旦放開，食慾也好了很多，他大口喫着烤羊肉，血腸和扒駝掌。
草原上的飲食雖然沒有港島那邊精緻，但勝在豪氣，喫起來別有風味。
但都是肉類，吃了幾口便頂住了。
小戚放下筷子，“巴先生，既然今天咱們談的這麼好，那咱們不如就把一些細節敲定，你看怎麼樣？”
“可以！”
巴英笑眯眯的答道，“但是……”小戚瞬間挺直了身子，全身繃緊，現在最怕聽到的就是但是。
他一雙眼牢牢注視着巴英。
“但是，戚總，我知道你是……”巴英指了指上面，“從上面下來的大人物，但你總得跟我們兄弟交個實底，你到底是哪座廟裏的神，你不能來了空口白牙就讓我們把礦賣給你吧？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小戚明白了。
有句話叫不見兔子不撒鷹，巴氏兄弟這是要看兔子呢！如果自己亮出的底牌能震懾住他們，那麼他們就會按剛纔說的，乖乖賣礦，如果他們覺得自己的分量不夠，這件事必然沒有那麼順利。
對於這點，小戚倒是不擔心。
他身後站着的是誰？
華夏赫赫有名的容家，還有劉勇豪和談小天，這三尊佛的名頭亮出來，基本上在內地就是無敵的組合了，更別提他們後面還有國家支持。
“巴先生說的有理，是我沒交代清楚。
我們公司……”小戚剛說了一句，巴英一立手掌，“戚總，這裏是飯店，人多耳雜，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
小戚對巴英又高看了一眼，別看是小地方的土包子，但這份謹慎可是超出常人許多。
“戚總喝好了嗎？
喝好了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巴英站起了身。
一行人出了蒙古包，分乘兩輛車消失在茫茫寒夜中。
一輛黑色的越野吉普悄悄跟在後面。
******“真的要在這裏說？
還要脫衣服？”
小戚有些意想不到，巴英竟然把他帶到了一家洗浴中心。
這家洗浴裝修的十分豪華，金碧輝煌的，只是諾大的更衣室裏，就只有他們兩個，小金和其餘那兩個巴氏兄弟則去了隔壁。
小戚知道，巴英這是要和他亮底牌，所以把別人都支開了。
這樣也好。
“戚總，剛纔我們喝了不少酒，現在泡個熱水澡最舒服了，而且，這樣最安全，我們誰都沒穿衣服，說起話來才叫坦誠相見，你說對不對啊？”
巴英乾笑了幾聲，“你放心，這裏是我開的，今晚爲了招待戚總，我特意停業只招待你一人，怎麼？
難道戚總是不好意思？
都是男人怕什麼嘛？
哈哈！”
巴英拍了兩下手，從拐角處走出兩名身材曼妙的女子，一個來到小戚跟前，一個來到巴英身邊。
兩人一起擡手，就要幫他們脫衣服。
小戚雖是見慣了世面的，這樣的場面還是第一次見。
他是港島人，風俗習慣和北方不同，幾乎從沒去過公共浴室，更別提在外人面前脫衣服展露身體了。
可是事到臨頭，他又不能跑，要不巴氏兄弟還不得以爲自己沒誠意。
麻蛋，爲了工作，就當老子奉獻了。
他牙一咬，眼一閉，任由那個女子把他身上的衣服脫掉。
爲了掩飾尷尬，小戚急忙扯了一條浴巾，圍在腰間，跟在巴英身後進了滿是熱水的浴池。
巴英躺在熱水裏，一仰頭，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舒服！小戚剛進去，只覺得有點燙，當他強忍着呆在水中，過了不一會兒，他就體驗到了泡澡的樂趣。
全身上下四肢百骸被熱水泡的全都舒展開了，無一處不暖洋洋的，剛剛喝下去的馬奶酒也在高溫的作用下發揮效力，腦袋暈暈的，世界都變得美好起來了。
北方人真是會享受啊！這種大的池子遠不是家裏那個小浴缸可比的。
那兩名女子很快端上來新鮮水果，紅酒和雪茄。
巴英靠在池邊，喝着加了冰塊的紅酒，抽着雪茄，還時不時歪過頭喫着女子用小叉子遞過來的水果，人生之樂，莫過於此了。
“巴先生真是會享受啊！”
這句話是小戚由衷說的。
巴英晃了晃杯中的紅酒，冰塊撞擊杯壁，發出輕微的脆響。
“讓戚總見笑了，我們小地方的人沒見過世面，跟你們可沒法比。
對了，戚總平時喜歡喝紅酒嗎？”
小戚搖頭，“巴先生，實不相瞞，我平時是跟着老闆的，工作需要，我很少喝酒，不過，我老闆中的一個，倒是對紅酒有研究，他甚至還在法國買了一個很大的酒莊。”
巴英悠然神往，“那纔是真正的富豪該過的生活，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這位老闆。
戚總，現在這裏只有我們兩個，有什麼話儘可以說了。”
小戚看看左右那兩名女子，巴英會意，“你們兩個先下去，需要你們的時候我會喊你們的。”
兩人退下，洗浴大廳裏就剩下他們兩個，和一屋子的水蒸氣。
小戚壓低了聲音，“巴先生，我的公司叫東方稀土，有三名股東……”他的聲音很小，幾乎細不可聞。
巴英臉色變化莫測，隨着小戚的語調不時點着頭。
講了十來分鐘，小戚講完，“大致就是這個樣子，希望巴先生能理解，形勢就是這樣，國家已經決定做這件事了，如果巴先生能帶頭作出表率，出售礦產，我會在我個人職權範圍內，儘量給你們一個合理的價格。”
“嗯，嗯！我就說嘛，戚總是過江猛龍，不是我們這些土包子能抗拒得了的。
我在這裏表個態，一定配合戚總，戚總你儘管吩咐，下一步我們怎麼做？”
巴英答應的極爲痛快。
小戚這算徹底放下心了。
在他看來，這種小地方的土包子聽到三位老闆的大名肯定是嚇得不輕，下面再做什麼都容易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