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總，明天你就可以帶人去我的公司，我讓人把現在能找到的固定資產清單都拿給你看，想去現場也沒問題，我派人給你們帶路。
只是有一條不太方便，因爲馬上要過年了，財務主管是外地人，他早就跟我請了假，現在不在白雲，當然，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馬上把她叫回來。”
巴英異常誠懇。
“算了，既然家在外地，就別折騰財務了，我們先緊着能做的做，剩下的過完年再說也不遲。”
巴英的態度讓小戚徹底放下防備，“我回去後一定向幾位老闆說明巴先生大力配合的態度。”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巴英的金絲眼鏡蒙上了一層水霧，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睛。
這個熱水澡泡的小戚懶洋洋的，一下都不想動彈，只想找張牀倒頭大睡。
巴英也看出他精神不振，又拍了兩下手掌，方纔那兩名女子又出現在浴池邊。
“貴客困了，你們兩個扶他下去休息，伺候好了我不會虧待你們，要是貴客對你們不滿意，你們以後也別在我這裏幹了。”
巴英伸手摘下眼鏡，用浴巾擦了擦，重新戴上。
兩個女子一起下到浴池裏扶起小戚，小戚瞬間清醒，他意識到不論今晚和巴氏兄弟談的多順利，他都不應該留宿在這裏。
更何況，方纔蒙古包裏蘇布格身上那縷暗香仍縈繞在心頭。
“真的不用，巴先生，多謝你今晚的款待，等收購的事完了，歡迎你到港島來作客。”
小戚拒絕了女子幫他擦乾身體的請求，一個人逃命似的回到更衣室，飛快穿上衣服，和巴英告別，帶着小金匆匆離開了洗浴中心。
巴氏三兄弟站在洗浴中心門外，一直看不到汽車尾燈，這才返身回來。
老二老三一起看向巴英，等着他說話。
巴英又拿起紅酒杯，喝了一口，“沒想到這個東方稀土的後臺這麼大，怪不得這小子這麼猛，上來就敢動咱們的人。”
一晚上沒說話的巴傑實在是忍不住了，“大哥，難道咱們真要把礦賣給外人，那咱們幾個以後喫什麼？”
老二巴雄也開口了，“大哥，那邊的人真的這麼牛，咱們頂不住？”
巴英眼鏡片後冒出兩道寒光，“這是咱們的地盤，不管誰來，都不能壓住咱們兄弟，想收礦可以，但必須給咱們一個好價錢。
姓戚的小子雖然只是一個幹活的，但據我觀察他手裏的權力不小，把他搞定是關鍵。
喫飯的時候我看了，他對蘇布格動心了，只不過他一直在裝。
老二，這件事能不能辦好就看你的了，蘇布格聽不聽你的話？”
巴雄霍然起身，“大哥你放心，那小娘們的媽得了重病，她想要她媽活命，就得聽我的，我讓她幹什麼她就得幹什麼。”
“那就好。
明天姓戚的會來公司，你把蘇布格找來。”
……三兄弟在屋子裏一直商量到半夜。
******第二天，巴氏兄弟真的派人去接小戚，小戚帶着收購小組到了巴氏兄弟的公司。
這次巴英巴傑都沒出現，巴雄出面接待了他們。
巴雄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告辭了，小戚也不以爲意。
清點這些東西至少也要好幾天時間，人家的姿態都擺出來了，就沒必要一直讓人陪着。
有他在反而不自在。
正工作着呢，會議室的門開了，穿着一件米白色羊絨長裙的蘇布格出現了，她捧着一大壺奶香四溢的奶茶走了進來。
“各位大哥，工作辛苦了，這是我們草原特產的奶茶，喝一點暖暖身子。”
除了小戚和小金，小組其他人沒見過蘇布格，見這麼漂亮的女孩出現，一個個都直了眼睛，忘了幹活。
蘇布格規規矩矩給每個人倒了一大杯奶茶，最後到了小戚面前，她羞紅着臉，低頭給小戚倒茶。
小戚清晰的看到蘇布格那一頭如黑緞子般閃閃發亮的長髮，就在他眼前晃啊晃啊，晃得他的心都亂了。
蘇布格倒完茶就出去了。
小戚習慣性的掏出煙叼在嘴裏，剛想點着，可隨即意識到這裏是會議室，自己的人還在工作呢！“小金，你看着點，我出去抽根菸。”
小戚推門到了走廊裏，迎面便看到了站在對面牆邊的蘇布格，美麗的姑娘不知爲什麼沒有離開。
他連煙都忘記點了，看了蘇布格好幾眼後，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你叫蘇布格是吧？
這是什麼意思呢？”
蘇布格抿嘴一樂，“在蒙語裏，蘇布格是珍珠的意思。”
小戚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巴先生說你是白雲的珍珠，原來是因爲這個。”
“老闆是亂說的，我長得這麼醜，怎麼可能是珍珠。”
蘇布格又低下了頭。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英姿颯爽的女生總喜歡低頭，這讓她身上充滿了一種魔力。
“巴先生是你老闆？”
小戚莫名的心裏酸溜溜的，“你不是舞蹈演員嗎？
這是怎麼回事？”
蘇布格睜着美麗的眼睛，“因爲歌舞團就是老闆的啊！平時我在公司裏，有演出時纔回去，不然憑歌舞團那點工資可不夠用。”
小戚手裏捏着煙，和蘇布格聊了很長時間，直到手下那幫人出來喫午飯這才結束。
小戚甚至希望，這幫人永遠不喫飯纔好，這樣他就可以和蘇布格多聊一會兒。
喫過午飯，小組的一個人向小戚建議，兵分兩路，留下幾個人繼續整理清單上的材料，剩下的人按照清單去下面的礦裏檢查。
這個建議是正確的，但小戚卻不想下去，因爲走了，他就一個下午見不到蘇布格了。
小戚當然不是因私廢公的人，即便不捨，他還是親自帶隊出了城，去到下面的小礦裏。
一連三天，都是如此。
收購小組的工作效率很高，很快就把巴氏兄弟名下十二座小礦的固定資產清點的差不多了。
雖然因爲財務不在的原因，暫時看不到財務報表，但這些小礦的大致價值已經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