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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僞裝

    菲兒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房間裏學着下棋,這玩意看似無趣,但是仔細鑽研一下,還是會覺得其中的滋味無限。

    現在想想,跟着李振林的日子,除去伺候他,我自己還學了不少的東西,雖然不精,但是也算得上略懂皮毛。

    畢竟長夜漫漫,你總需要找點事來打發時間,否則你只能過得越來越沒有生趣。

    不過那個時候我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現在學的玩意可以在日後幫我奠基不少的東西。

    菲兒一進來看着我下棋就癟癟嘴,讓我跟她好好聊聊天,別弄這些有的沒有的了。

    我笑笑收起了把棋子一顆顆撿來收撿好,打趣着問她,今天不用伺候她那位金主嗎?

    “別提了,現在不知道被哪個小妖精絆住了腳,成天見不到人。”菲兒一說到這個就特別生氣,嘴裏說着由他去吧,但是臉色卻難看得不行。

    我安慰着她這都是常態,男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主兒,慢慢也就習慣了。

    “切,誰管他喜歡誰呢,等再過幾年,他徹底厭了我,我也就能去找馮天倫找個好一點的去處了,那時候他應該會看在我跟了他這麼多年的份上,給我一個好點的下場吧。”

    菲兒說這話的時候,有一點悲涼,但是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憧憬,做我們這行的,一般都會有一個信念支撐着我們,也許是自我麻痹,但總好過心裏沒有什麼幻想的好。

    “會的,你跟了他那麼久,一定會讓你好好的,這是最後一遭了吧。”我拉住了菲兒的手,她手上多了一枚鑽戒,看起來閃閃發光,不用說都知道價格不菲。

    “不是最後一遭又怎麼辦呢?我都這個年紀了,還能喫幾年這個飯,等過了幾年,就算我想要找個金主被養着,也要有人要我啊,你看看現在出來混的那些小丫頭,誰不是年紀輕輕的,我跟她們一比就真的老了。”

    “沈怡啊,我勸你一句,趁你現在還有資本,多給自己打算一下,能多存點就存點,這世上沒人能靠得住,最後到自己手上的就是存摺上的那些數字了。”

    菲兒說的也是我知道的,不過還是感激她能告訴我這些東西,想了想之後我就告訴了她我現在手頭上已經存了二十萬了。

    菲兒一聽就驚訝地喊着,“臥槽,你他媽真是神了,這纔多久的時間啊,你就存了二十萬,老孃過了那麼久也才存了一套房子的錢,你要是再幹個幾年不就成百萬富婆了嗎?操他奶奶的,這個李振林真是有錢啊,我當初跟他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大方過。”

    “也還好啊,我本來可以攢更多的錢的,不過方浪從我這搜刮了不少。”一提到方浪我就恨得牙癢癢,不過一想到嚴振華答應我的,又覺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道曙光。

    菲兒也知道那狗東西做過的事,罵了方浪幾句,隨後問着我那邊的計劃怎麼樣了。

    嚴振華告訴我這事不要我管,讓我好好玩就行了。

    但是我想親眼看到方浪一步步敗落的樣子,又跟嚴振華商量了一下,嚴振華調侃我還是小孩子,不過最後他還是答應我了,可以最後讓我去看看。

    今天菲兒來找我,就是還需要她幫幫忙,跟她商量一下,讓她帶一個嚴振華的徒弟去賭場試試水。

    馮天倫的賭場屬於歡城很有規模的地界,一般人進不去,就算進去了,也會有人跟着考覈一段時間,纔會讓你接觸一些稍微上檔次的賭局。

    而方浪前段時間的運氣不錯,贏了不少錢,又找了王辰做擔保,所以去了二樓。

    如果說一樓就已經有個嚴格的機制了,那麼二樓的考覈就更加嚴格了,一般人沒有個半年的考覈,或者在社會上有一定的地位的,直接由賭場發邀請,帶來賭場。

    對於一般的平民,就只能一步步往上爬了。

    不過如果是嚴振華自己出手的話,一定是三樓往上的位置,但他並不想自己出面,用他的話說,這種渣滓也讓他出手的話,傳出去讓人笑話。

    所以他派了一個自己的新養出的徒弟去做這事,這徒弟叫鄭澤,我在嚴振華那裏見過一面,跟我差不多大,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外加一件黑色的皮衣外套,耳朵上打着耳洞。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混混,很不靠譜。

    嚴振華說這是一種僞裝,越是感覺不靠譜的人越容易讓人放鬆警惕,當然在一定的較量之後,只會讓人越發琢磨不透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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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而鄭澤自小跟着嚴振華,學了不少的本事,不過一直沒有出過手,算是新面孔,從一知道我的事之後,嚴振華就算計着差不多是時候讓鄭澤出去歷練歷練了。

    這場對峙中,說實話嚴振華什麼都沒有做,他只是利用自己的人脈,做足了順手人情。

    你還必須要對他感恩戴德的,這就是一個人的本事,不廢一分一毫的心力就安排好所有的事。

    菲兒自小在賭場長大,裏面認識不少的人,把鄭澤帶去賭場,做個擔保,就能讓鄭澤進去了,不過進去之後,能混到什麼樣的位置就看鄭澤的本事了。

    我跟菲兒又說了幾分鐘的閒話,鄭澤就給我打了電話,說自己已經到賭場了,問我們什麼時候到。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拉着菲兒去了賭場。

    這次照樣爲了掩人耳目,菲兒直接帶我從後門進去了,這後門沒有多少人知道,能知道的都是一些內部人員。

    從這個通道就能知道菲兒在馮天倫的眼裏確實不一樣,再加上她每次去伺候的金主都是非富即貴的,賭場的那些人照樣很勢力,所以也小心翼翼的。

    有時候菲兒帶着金主來的時候,免不了他們要上趕着巴結。

    我們去了一個類似上次來的時候的那種隔間,我剛剛一進去就從窗子邊看到了方浪正在跟人玩着牌。

    這次方浪顯得比之前拾掇得正經多了,因爲是來的二樓,所以他還罕見地穿上了西裝,不過即使穿得人模狗樣的,你還是能從他身上看出那股子禽獸不堪的影子。

    我呸了一聲,心裏暗暗想着,再過幾天就讓你生不如死。

    不過再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二樓還真是裝潢地富麗堂皇的,不說其他的,光是說那些女荷官,每一個都特別養眼。

    清一色都穿的旗袍,旗袍這玩意很挑人的,身材比例必須好,才能穿着韻味。

    菲兒告訴我說這裏的荷官全是精挑細選過的,所有人身高一米七,多一分,少一釐都不行,體重都控制在一百左右,而且清一色的都是美女,隨便挑一個出來都能比得上在T臺上耀眼的模特。

    而技藝更是不用說了,每個人的手上都有功夫,雖然這是清水場子,不允許做手段,但菲兒私下告訴我,如果一個賭場不使手段的話,是賺不到錢的。

    所以那些荷官個個手上的功夫都了得,眼睛也毒辣,隨便一個挑出來都算是人中龍鳳了。

    在建設這個賭場的時候,背後的老闆周禹謹就放話了,不做就不做,只要開始做,就一定要做最好的。

    來這個賭場不僅是來賭的,更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徵。

    而對客人的地位有限制,也是周禹謹想的,表面上看似限制了賭場的生意。

    但這也是一種經營的手段,奇貨可居,這世上的有錢人太多了,重要的不是,你怎麼想方設法從他們的手中撈錢,而是你怎麼讓他們上趕着給你送錢。

    越是讓他們覺得神祕的東西,他們就越是趨之若鶩,越是讓他們不進去,他們就越發想要鑽進來,越是心癢難耐,那麼就會越是上趕着。

    那麼你的身價在無形中也就上漲了。

    人啊,那顆心總是不安分,騷動得不行。

    聽菲兒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個周禹謹之後,我又對這位傳奇的人物多了幾分好奇。

    “能懂這種經營之道的人應該經歷了不少的事吧,怎麼也有五六十歲了吧。”

    菲兒癟癟嘴跟我說,“拉倒吧,什麼五六十歲啊,咱們這位主就勝在這顆腦袋了,你知道嗎,我聽人說好像就比咱們大幾歲,大概也是二十多歲的年紀。”

    我一聽就嚇着了,二十多歲?

    “二十多歲?二十多歲就能做到這種地步,經營這麼大的一個賭場就算了,還做到讓南方三省都畏懼,還讓馮天倫這種人物對他俯首稱臣?”

    菲兒點點頭,說確實是這樣的,她剛開始聽說的時候也不信,但事實就是這樣,周禹謹確實只有二十多歲,聽說十幾歲就出來打拼了,再加上家底殷實,爺爺也是赫赫有名的什麼人物,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所有的因素,所以纔有了今天的這種成就。

    “那就難怪了,不過就是一個富二代一樣的人物。”

    雖然我口頭上這麼說着,可是心底還是有些敬佩周禹謹,雖然家底殷實,但他的勢力跟手腕也確實不容小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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