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暗香 >第兩百六十七章 餘地
    第兩百六十七章餘地

    楊銘的話說的沒有任何輾轉的餘地,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可是一邊的周禹謹並沒有打算搭理他,自顧自地喝起了茶,楊銘也特別能沉住氣,眼睛看向了窗外的海邊,一直欣賞着窗外的美景。

    “這地方還真不錯,幾年不見,你的格調也提高了不少啊。”

    “豈止是格調,你就沒有發現我其他方面也提高了不少嗎?”周禹謹並沒有誇大,他有這個資本,所以說的話都特別有自信。

    楊銘的眼睛停留在了周禹謹的身上,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又把話題扯到了陳錢的身上,“好了,你就給個爽快話吧,這人你是放還是不放呢?”

    “放?不放?你楊銘不是已經知道我的答案了嗎?咱們認識了那麼多年,你還不瞭解我的心思嗎?”

    楊銘聽了之後眼中依舊帶着笑意,“好了,我懂你,你還是那麼倔,那行,今天就當我只是過來看看你,咱們有時間再聚。”

    “不送。”周禹謹甚至連身子都沒有站起來,一臉的桀驁,把主人家的派頭可是拿得十足。

    楊銘笑笑,衝周禹謹點點頭就在易陽的指引下朝外走了去。

    等楊銘剛剛一走,我就問着周禹謹剛纔楊銘那是什麼意思?

    周禹謹站起了身子,看向了窗外蔚藍的海面,眼眸都被映成了藍色,“他這是跟我宣戰,意思是如果我不放人,他就會以自己的方式把人給我帶走,不過我倒想看看,這楊銘有什麼本事,竟然可以從我的眼皮底下把人給帶走。”

    聽周禹謹這麼說,我不禁在心裏思量着,周禹謹到底把陳錢關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段時間我也打聽過陳錢的下落,可是基本沒有什麼音訊,後來又聽嚴振華說了陳錢現在的地位,雖然有些擔心,但多方打聽下,知道周禹謹並沒有虧待陳錢,真是好喫好喝地伺候着,所以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此時我還是忍不住問起了周禹謹到底把人關到了什麼地方?剛纔我聽他們說起一個小別墅,那是什麼別墅?

    周禹謹面對我的提問有些不悅,轉過頭來盯了我一眼,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感受到周禹謹的目光有些異樣,我也不敢再問,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尷尬地笑了笑,說自己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周禹謹淡淡地恩了一聲,然後又把頭轉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易陽從外面回來,剛剛一回來,周禹謹就急忙吩咐着易陽,一定要把陳錢給看好了。

    這楊銘不是一個普通人,幾年前他們曾交過手,那人聰明着呢,今天能放出這種話,一定是有備而來的,所以讓易陽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能讓楊銘把人給帶走。

    易陽點點頭,說自己一會兒就去一趟別墅,會在那裏繼續加派人手的。

    不過在易陽在打完電話讓人準備一會兒跟他走一趟的時候,他看向了周禹謹,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周禹謹看穿了易陽的意思,讓易陽直接說。

    易陽清了清嗓子,說自己心裏一直有個疑問,只是一直沒有敢提出來。

    “你說吧,我又不吃了你。”周禹謹坐到了沙發上,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楊銘的到來似乎讓他有些沮喪,而且這段時間我總覺得周禹謹性子都變了不少,變得不像以前那樣愛說愛笑了,大多數時間都保持着沉默,也有越來越多的事要忙了。

    易陽猶豫了一下,最終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老闆,你既然一早就知道了陳錢的背景,又爲什麼要這麼做,直接把他放了不就成了嗎?這麼拖着,今天是楊銘,後面萬一是軍委的人直接找上門來怎麼辦,咱們是怎麼都不可能跟軍委抗衡的,我們的實力你心裏是清楚的啊。”

    “你覺得咱們要是現在放了陳錢會怎麼樣?”周禹謹反問着,語氣裏全是疲憊。

    易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眉頭輕微皺了皺。

    良久的沉默之後,周禹謹纔開口說着,“其實很簡單的一個道理,陳錢跟咱們已經結下仇了,因爲沈怡,他肯定會報復到底的,你覺得我現在放了他,他就會乖乖聽話,不再來找我的麻煩?”

    易陽聽了之後眼神變得更加複雜,“可是........”

    周禹謹伸手打斷了易陽的可是,繼續說着,“你有沒有想過,我如果放了他,就相當於放虎

    歸山,這種人太過感性了,他認定是我殺了沈怡,那麼就一定會報復到底的,我如果放他出去,只是放虎歸山,等他回去積蓄一段力量又會再回來的。”

    周禹謹越說語氣越發沉重,“而且,我現在都關了他那麼久,他那個軍委的爸爸能饒了我嗎?以後還不一個勁給我使絆子,相反,人如果在我這,那就有一個籌碼了,至少他不敢輕舉妄動,我的名聲一向不好,他應該知道我什麼事都能做出來,與其一開始就畏畏縮縮地亮出底牌,不如把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最好複雜到他們都看不懂,那麼他越不敢輕舉妄動,而且你別忘了陳錢是私生子,對於一個軍委來說,這是見不到光的。”

    我聽了這些之後,默不作聲,心裏卻像是突然籠罩了一層陰影,聽周禹謹的意思,是不打算放人了?

    易陽聽了之後,沉默了半分鐘,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可是咱們已經把人關了很久了,這要是再拖下去,軍委那邊一定會發怒的,你就不怕把人逼急了,我聽說這位軍委還挺重視陳錢的。”

    “這我比你清楚,如果不重視的話,也不會在短時間裏讓他爬的這麼快,也不會暗中吩咐手下的人幫他,他當然會着急了,連楊銘都找來了,這下還真是有的看了。”

    易陽依舊不解,“可是,爺,他今天可以找楊銘,那明天也可以找其他人啊,他現在是真的急了,你就沒有想過,這樣下去只能把人得罪地死死的?”

    周禹謹閉上了眼睛,衝易陽揮了揮手,示意說自己累了,讓易陽先去安排陳錢那邊的事,千萬不要讓楊銘把人帶走就行,其他的由他負責。

    易陽看周禹謹這個樣子也不敢再多說,點頭示意之後,就出去安排了。

    我看周禹謹一臉疲憊的模樣,走到了他的身邊,遞上了一杯茶,然後給他按摩着太陽穴,問他是不是覺得很煩。

    “是有點,這陳錢就像是一個燙手山芋,不管怎麼都不好弄。”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剛纔周禹謹說的我也大概聽懂了,周禹謹確實分析得沒錯,陳錢就是一根筋,他這次既然是打着報仇的旗號來的,那麼不達目的就一定不會罷休的,怪不得周禹謹把他關了這麼久,可是拖得越久,也只能讓陳錢的父親更加想要弄死周禹謹。

    這點我從來沒有考慮到,剛纔聽周禹謹這麼一說,倒覺得事情還真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看着周禹謹一副心焦的模樣,我心裏也是說不出的滋味,一方面想着陳錢是因爲我才被關的,更是着急,可也不能在周禹謹的面前表現出來。

    “能有什麼辦法,除非讓那個女人活過來。”周禹謹擡頭看向了我,半帶着開玩笑的語氣讓我心慌得不行,尤其是當我的眼睛跟周禹謹的四目相對的時候,我差點都忘了呼吸。

    難道周禹謹知道什麼了?

    這樣的疑問在我的腦子裏盤旋着,不過很快周禹謹又把他的眼神收了回去,問着我晚上想喫什麼,他讓人去準備。

    聽周禹謹扯開了話題,我急忙隨便說了兩樣,不過不知道怎麼的,一直覺得心慌得不行,感覺自己心跳都平白加快了不少,一種特別不安的感覺。

    可是仔細想想,應該沒什麼啊,如果周禹謹知道了我是沈怡的話,還會這麼氣定神閒地跟我說話嗎?

    我又回想了一下這幾天的場景,周禹謹一直以來都對我很好啊,感覺並沒有什麼不對勁,除了他最近總是感覺很累之外,並沒有什麼異樣啊。

    安慰着自己,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才這樣想東想西的。

    不過周禹謹的話,卻像是突然給我提了一個醒。

    陳錢是因爲知道我死了,纔跟周禹謹槓上的,如果他知道我是假死的話,也許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其實我早就跟陳錢說我沒死,尤其是那天晚上陳錢拼了命要殺周禹謹的時候,我就想說的,可話到嘴邊的時候,我壓根沒有勇氣說。

    如果我一說,當時也在場的周禹謹也就知道了,如果周禹謹也知道了這個,我壓根不敢想後果是什麼樣的,那麼還在公館裏的彎彎,菲兒怎麼辦?

    我不能再對不起她們,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周禹謹在我面前去死,所以最後我寧願自己衝上去,用自己的身子擋住那把刀。

    但一切都是冤孽,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註定了很多東西都是化解不開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