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緒失控 >第182章 到點就該喫飯
    這沿海城市的夏天,屬實是燥熱。

    明明都還沒到三伏天的節氣,酷暑就讓人心生煩悶,彷彿是在人心中點了一把無明火,灼燒着渾身上下。

    最起碼,楊海鑫是這樣覺得的。

    他長吁一口煙霧,一手手指輕敲着桌面,望着坐在他對面張洵的面容,不知在思索什麼。

    說來也好笑,對於這“火祭者”劉亮。

    想抓他的時候,是想着法子去下套,去跟蹤,就爲了將其收容。

    可這好不容易抓到了,卻如同燙手的山芋,一時不知該怎麼處置。

    真就所謂,得到了有恃無恐得不到纔會念念不忘

    總部的意思,是把劉亮先暫時放在海西城收容監管所內看押,等到總部派來的護送人員到了,再將劉亮轉移到收容監管部裏,級別最高的收容所內。

    但楊海鑫覺得,劉亮這個人,很危險。

    他總有預感,劉亮的落網沒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這種城府甚深的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帶有目的性的。

    這劉亮莫名其妙與人發生戰鬥,然後莫名其妙躺在那等着別人來抓,不可思議得有些離譜。

    所以楊海鑫向總部提議,對於劉亮最好是就地格殺,以絕後患。

    不過,總部駁回了他的建議。

    看得出楊海鑫很煩,張洵推了下眼鏡框,勸解道:“總部拒絕你的請求很正常,這劉亮的身份比較複雜,不管是和那家醫院還是青銅樹,他都有所牽扯。而且他在青銅樹組織裏,還是管理者的身份,總部肯定是想從他身上得到情報。這劉亮,現在可是個香餑餑,總部沒讓我們好喫好喝伺候着,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兩道煙霧從楊海鑫的鼻腔裏噴出,帶着些許輕蔑的鼻音道:“情報哪有這麼容易就能得到的嗷那羣老頭太異想天開了吧”

    張洵微微一笑:“那羣老頭子裏,不管是保守派還是激進派,他們的懷柔政策用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好,你別忘了,還有方哲呢。我們能利用方哲引出劉亮,那羣老頭自然也會利用方哲去攻略劉亮。玩政治的 手段都髒。”

    “不過 我現在倒是不在意總部會怎麼處置劉亮。我在意的是,劉亮被收容的消息 肯定是已經傳出去了 接下來其他幾個勢力會怎麼應付這事,纔是最重要的。誰都不會相信誰的忠誠 就算是死人,也都不一定能夠保守住祕密 那些勢力是會派人來救 還是殺呢我很好奇。”

    “人,現在在我們手上,出了任何事,背鍋的都會是我們。”

    “哼我巴不得他們來嗷正好讓他們和劉亮一起被轉移走。”

    楊海鑫猛嘬一口香菸 話說得無比霸氣 但他,確實也有這個實力。

    交談,在這暫時停住。

    開了窗的明亮屋子,哪怕大白天的也開着電燈。

    一點風,都沒有從窗外刮進來 倒是有一些煙霧飄散了出去。

    這天氣,像極了暴雨即來時的那種悶熱 讓人好不舒服。

    半晌,楊海鑫八一中文網 忽然皺起眉頭向旁邊人問道:“要不 我還是把劉亮那小子給解決了”

    張洵聽到這話,忍不住笑道:“那你打算瞞方哲一輩子別看那小子成天一副冷漠的樣子 賣起隊友毫不手軟 但他骨子裏可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要是知道你親手解決了他的好兄弟 就不怕他跟你拼命”

    “他敢嗷”

    楊海鑫一拍桌子,嘴裏叼着的那根香菸自然落下一點菸灰,他眉眼一豎,又呢喃道:“那臭小子是個明事理的人。”

    幾秒過去。

    他吸了一口香菸,又微微嘆了口氣,煙霧從嘴裏慢慢吐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剛剛那個念頭,就像此時吐出的煙霧一樣,轉瞬即逝。

    張洵笑了笑,默而不語。

    屋內,再度安靜了下來。

    臨近正午十二點,差不多算是一天最熱的時候,太陽高掛於無雲的藍天之上,發散着光芒和熱量。

    城市的街道上,行人甚少,偶爾有緊閉車窗的汽車,快速駛過。

    某棟高樓的一間陰涼屋子裏,站着一個手持黑傘的長髮女子,哪怕在室內,她仍然打開着遮陽傘。

    尹洋洋就站在窗戶旁,望着下方無人的街道,發着呆。

    她曾經,和劉亮就站在此處,看着另外一個男生。

    她不知道劉亮爲什麼要自願被抓,因爲以他的實力,除非異常犯罪處理局發了狠一定要收容他,“五鬼”齊齊出動,纔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否則,哪怕遇到“煙鬼”,尹洋洋也覺得劉亮能夠脫身。

    屋內還有兩名男子在她的身後,一個戴着耳機躺在沙發上,嘴裏跟着節奏哼唱着。另一個很精緻的修着自己的手指甲,時不時用嘴巴吹吹粉末。

    興許是修得有些煩了,顧冰望向站在窗邊的人,問道:“洋洋,劉亮真的說讓我們什麼都不要做”

    “嗯,暫時什麼都不要做。”尹洋洋頭也沒回,冷漠的回答。

    顧冰收起磨甲刀,有些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五彩斑斕的衣服向上撐起,露出了佈滿疤痕的八塊腹肌,有像是菸頭燙的,有像是指甲摳出來的,甚至有幾個牙齒印的疤痕,烏黑明顯。

    看樣子,這些疤痕的時間都過於久遠,照理來說,像是牙咬的這種疤痕隨着時間久了,大部分都會自己淡化,除非,反覆啃咬一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伸完懶腰,他瞥了一眼窗邊的人,脫口道:“那太無趣了啊,憑啥只准他出去玩,我們就得被關着。不行,我也要出去活動活動,找幾個帥哥玩玩。”

    剛擡腳朝門口走去,尹洋洋便持着黑傘轉過身來,槍口對準了顧冰得後腦勺。

    隨後,一隻彩色的蝴蝶撲扇着翅膀,落在了槍口上,翅膀收起,停着。

    顧冰站在門邊,並沒有伸手觸碰到門把;

    尹洋洋的槍聲,也沒響起。

    就在這兩人僵持的時候,躺在沙發上的男子突然起身,一把摘下耳機喊道:“十二點準時,喫飯了”

    他直接無視持槍的女子和停在門邊的男子,小心的邁着步伐,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數着數。

    “一步,兩步。”

    不長的距離,被他足足走了八步纔到門邊。

    一手握在冰涼的門把手上,安箐疑惑的望着顧冰道:“你不走嗎傻站幹嘛”

    顧冰,尹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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