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四十一章 毫無人性
    面對雲浮的怒色,陸祁和琅華並不懼,臉上的鮮血流出,順着側臉滴落於地面,濺出朵朵豔色“紅花”。

    “阿鈺。”大約是覺得雲浮略有狂色,所以噬情便開口喚道。

    噬情平日裏都只會喚釋鈺,偶爾心血來潮纔會喚句釋鈺兄,只有在這種時候,纔會煽情一點,喚雲浮爲阿鈺。

    雲浮心中是有戾氣的,若是不見着釋璽的這些舊部分他倒也能剋制,可一旦見了,便似狂風而來,即便知道他們也沒有錯,但就是不能剋制。

    釋璽是他的父親,在雲浮看來,釋璽是世間最好的父親,如今卻被蒙上污點,還被人所害。試問,身爲兒子的他如何能夠平靜的下來?

    因爲噬情的這一句叫喚,雲浮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些,他的戾氣也跟着消退了不少。

    擡眼看着仍恭敬半跪於地面的陸祁和琅華,許久之後,雲浮這纔開口道:“記住你們今日所言,若是他日,你們有違今日所言,我必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陸祁和琅華到底是父親欣賞之人,即便他不相信陸祁和琅華,也要相信他父親的眼光纔是,看在他父親的面上,他願意給陸祁和琅華一次機會,但也是最後一次機會。

    “我等必不會叫少主失望。”陸祁和琅華擡首回道,雖然剛剛受了雲浮的怒氣,臉上傷痕也還在溢血,但他們臉上無半分介意之色,眼中生出的也光彩更是熠熠生輝。

    恩主的血脈還存於世,他們已經無法還以恩主的恩情,那麼必然會將少主當作恩主來對待。再則雲浮是妖族的希望,也他們的希望,只要少主一句話,他們必會從之。

    “鉛華。”不再看相陸祁和琅華,雲浮便鉛華開口道。

    “屬下在。”鉛華起身,躬身行禮道。

    “讓他們留在異朽閣。”雲浮道,聲音雖然冷淡,到底還是帶了幾分溫情。

    聽得雲浮這般吩咐異朽閣的掌事,而異朽閣的掌事又在雲浮之下自稱下屬,由此可想,原來他們的少主竟然也是異朽閣的幕後之人。

    這樣的認知讓他們心下又添了幾分激動之色,虎父無犬子,恩主的兒子必然會同恩主一樣有所大成額。

    “屬下明白。”鉛華道,這才又坐於了原位上,對於這個陌生的主子,他似乎瞭解了一些。

    這個陌生的主子,看似冷冷冰冰,不好接近,但其實性子卻是不差的。他想,日後他和這位新主子,必然也不會生出什麼矛盾之事。

    雲浮“嗯”了一聲,不再多言,一側的掌茶小侍和是從見狀,一同上前將陸祁和琅華扶坐了起來。

    噬情見此,也稍稍寬了心,他可不想雲浮在他流深居癲狂起來,這傢伙發起瘋來,他們這幾個人可制不住,想起三年前雲浮癲狂之時,他現在都是心有餘悸。

    “慕城,你剛剛說你也有要事回稟,是爲何事?”見陸祁和琅華入座,雲浮又近平和,噬情便看向慕城問道。

    “回主子,此事是關於妖族滕餘之事。”坐於一旁的慕城聽到噬情問他,便也起身回道,話雖然是問着噬情,但同時也看向了雲浮。

    慕城手中是掌握着很多不爲人知的祕密和真相,但是三年前妖王釋璽身死,釋玉公子不知所蹤之事,他知道的便委實不多了。

    一來是流深居確實查不到那時的細枝末節,二來則是主子不允,站在主子的角度來說,前妖王和鈺公子的事,確實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從哪種角度來說,於前妖王以及鈺公子,都不是什麼光彩之事。

    大約出於他所處的位置問題,所以他對一些祕辛之事尤爲好奇,三年前妖族之事,他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雖然他是好奇的很,但是主子既然那般交代了,他自然是要遵從主子所言的,所以他從不越雷池一步。

    不過今日,他從鈺公子,陸祁以及琅幾人簡單的交談和一些神情中,也稍稍瞧出了些端倪,倒也算是滿足了他一點點的好奇心。

    他相信,日後那些隱於深處的事情,總有一日,他都會不用探查而盡數知曉的。

    “你且說便是。”知道慕城尚還顧及雲浮,噬情便開口道。

    “滕餘誅殺的那些妖族將領,皆取了他們的本命元丹,用於修煉妖族異術之用,也是近日,滕餘修煉的異術已至大成,恐難對付。此事,滕餘做得絕密,我們也是今日纔得到消息。”慕城道,說完又看了看雲浮。

    鈺公子要回妖族,可現下的形勢比起鈺公子剛到流深居來說又惡劣了幾分,也不知道鈺公子心下會不會生出什麼其他的想法。

    滕餘修煉的術法,說好聽一點是異術,說白了就是邊際術法,往右一點,是正常的術法修煉,但是不能發揮術法的最大威力。

    若是往左一點,術法的威力大是大了很多,但已然就成了禁術。現下的滕餘就是打着異術的名頭,做着修着禁術的事情,妖族之人也有所猜測,但因妖族現在盡數都在滕餘手中掌握,他們即便有所猜測,卻也不敢說出來。

    畢竟論是品性,或是性情,還是其他,滕餘都沒有前妖王那般有容人雅量,爲免遭殺身之禍,他們必然是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的。

    聽得慕城這般說,陸祁和琅華臉上也是詫異之色,顯然對於滕餘取了那些妖將的本命元丹一事,他們也是不知曉的。

    “我們只知滕餘以蠱心酒控制了妖族所有種族的首領,卻不知道他還做了這種毫無人性的事情。”陸祁道,頗爲感慨和憤怒。

    “毫無人性”四個字一從陸祁口中說出來,雲浮的臉色立刻微變,畢竟他才做了這樣一件事情不久。

    察覺到雲浮的變化,噬情不經開始爲陸祁默哀,這陸祁說什麼不好,偏偏要說這個,依着雲浮的性子,怕是日後有得陸祁受了。

    “陸首領,依你看,你們少主現下回妖族妥不妥當?”噬情便陸祁開口道,岔開“毫無人性”這個話題。

    其實雲浮已經很有人性,雖然雲浮是要了幡幽的本命元丹,但是一來那是他們之間有交易之事,二來雲浮是保全了幡幽的性命,三來雲浮是給了他一顆內丹的。

    綜上所述,雲浮和滕餘的性質完全不同,所以毫無人性的只有滕餘而已。

    噬情是看的通透,但是這一會的雲浮難保不會鑽入死衚衕,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岔開那四個字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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