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曾與你交過手的,白一窮。”
“竟然是你!”
霎時,蕭止墨眸子一沉,“殭屍?”
他的話聲,吸引了老金的視線。
看着蕭止墨叫人心旌發寒的俊顏,即便老金現在只是一縷魂魄,他還是緩緩跪了下去:
“蕭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害您的!我只是……”
害他?
目前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的蕭止墨有些疑惑,但看老金那心虛的模樣,他便故作知道了事實,擰着眉問:“說!”
“我,我只是……知道您的精元……能……”
老金話還沒說完,蕭止墨的眸子卻越眯越緊,聲音突然拉的很淡打斷道:“所以……你讓我蛻皮救安兒,是想……趁機殺我?”
“蕭總我知錯啊……我不自量力,我……”
蕭止墨沒有應他,他表情帶着狐疑,看向了白一窮,“爺爺,您剛纔說他,擅長對付殭屍?”
“哼……”白一窮看着老金那猥瑣的模樣,冷斥一聲,“他對付殭屍,可比我厲害!”
聽罷這話,蕭止墨垂眸回憶了下之前老金那些話。
而後,他瞳孔一縮,視線狠厲的盯着老金,彷彿下一秒,就要把他給生吞活剝。
他那種神情邪魅而恐怖,跪在地上的老金抖如篩糠,“饒……饒了我吧……”
“咬安子的那些殭屍,也是你的?”
“那些不是!不是啊!”
“不是?”蕭止墨聲音幽幽,“你連我都敢算計,有修行的殭屍,對於你,可能真不算什麼……想不到,你在我身邊三十年,竟然是這個目的……”
“蕭總,我在您身邊三十年,即便一開始有目的,可之後……也,也沒有了啊!”
“是?”
老金臉上的恐懼裏有了絕望,而這種急劇的變化,似乎不幹蕭止墨的事情,他就像在害怕其他的東西。
“我……我……我不能魂飛魄散,求求您,救救我……”
“好,我救你。”
蕭止墨露出舌尖,舔了舔脣,之後他把白安安放了下來。
而後,他擡手,直接把老金的屍體用靈力吸了過來,扔在了老金靈魂的腳下。
緊接着,他手掌流出一道深紅色的靈力,靈力瞬間成型成一條鞭子。
陸以川看他這模樣,神情一緊,而白一窮卻露出的驚慌,“散魂鞭……”
須臾,蕭止墨擡起了胳膊,又放下。
他的動作看起來輕飄飄的,可手中那靈力形成的鞭子,連帶老金的靈魂和屍體,狠狠的抽了一下!
“啊——”
老金犀利慘叫一聲,靈魂淡了一些。
“說不說實話?”蕭止墨垂眸,看着他。
“您看在我爲了您被逐師門,爲您盡心盡力三十多年的份上……您救救我啊……”
只是,回答他的又是一鞭子。
“啊——”
老金雙臂裹着自己佝僂的靈魂,又是一聲慘叫。
蕭止墨滿臉狠辣,一點都沒留情。
白安安什麼都不懂,可她看着這樣的蕭止墨,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白一窮此時和自己孫女一個表情,料想老金,應該是貪生怕死之人,斷不會因爲一點事甘願忍受自己的靈魂被鞭子打散。
他沒說原因,只是一味的求蕭止墨救他,怕這其中有原因。
可看蕭止墨冷血無情的模樣,即便他救了自己孫女,但他第一次見這位蛇妖,到底還是有些恐懼。
妖本爲獸。
修煉能化成人形,卻永遠不是人。
他們有情有欲,卻不是七情六慾,他們的善和惡,冷與暖,都是極端。
他們可以對人忠誠到骨子裏,也會一瞬間將其斃命。
只是在蕭止墨又朝着老金抽了一鞭子後,白一窮提起膽子想要去阻止,卻被陸以川提前了一步。
他握住了蕭止墨的手腕。
“怎麼?”蕭止墨扭頭怒視着陸以川。
“他似乎有隱情。”
在陸以川淡然說出這話之後,老金擡起眸子,不敢附和,也沒搖頭。
白一窮趁機接了話:“是啊……我早年與他接觸過,咬傷幾個孩子的殭屍,不是他的道行能駕馭的了的,屍毒之中那些蠱,我能解,他金三兩,不行。”
屆時,蕭止墨放下了手臂,他沒有看白一窮,而是側眸看了一眼,攥起小手一言不發的白安安。
白一窮一直在偷瞄他的神情。
他尋思,這位蛇妖信了他的話,難不成是因爲他是安的爺爺?他信屋及烏?
“若是這樣,那……”
話說到一半,蕭止墨又揚起鞭子,甚至還加了幾道力,狠狠抽在了老金那都快散掉的靈魂上!
“蕭總啊……”
老金有些不懂,明明連白安安的爺爺都替他說話了,爲何蕭止墨還不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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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當真這三十多年,他勞神勞力陪着這位蛇妖,真的與他沒建立一丁點感情嗎?
“你讓我救你,那就是……有與我力量等同,或者……比我還厲害的人,控制了你,不然以你的膽子,即便我在蛻皮,你也不敢加害我。”
他猜的如此精準,老金無話,可腦袋卻朝着地面叩了幾下。
“只是……那人威脅了你,你認爲他會給你活命的機會?你因爲貪生,背叛了我……那人能信你這種心性不定的人?”
蕭止墨俯下身子,話說的無比涼薄。
“蕭總……您救救我……我不想魂飛魄散啊……”老金聲線哽顫,眼角滑出了淡淡的血淚,就如之前陸以川那般。
蕭止墨冷冷一笑,聲音清淡:“散在我手裏吧。”
倏爾,他揚起了手中的散魂鞭,又在老金身上抽了一鞭子。
這次,他抽的無比用力,老金的靈魂,瞬間淡的只剩下了薄薄一層。
眼看自己快要魂飛魄散了,老金伏在地上,蒼老的聲線裏,哭出了聲:“蕭總,老身當真是傷心了啊……”
“說不說。”
蕭止墨似乎看不到他臉上的血淚,聲音涼的讓人生悸。
老金只覺得,他那顆心,就像被千年的冰柱戳成了馬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