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爵,我們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困難地吞嚥了一下口水,然後試圖跟他講道理。
“心理疾病需要及時醫治,如果你這樣一直拖下去,可能會越來越嚴重,到時候你可能不僅會傷害我,還會傷害你自己。”
我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有道理的了,可某個人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他的耳朵裏去。
“只要你肯留在我的身邊,我就能控制住我自己,不會讓自己發狂,更不會傷害你。”
他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我的臉頰,固執己見地低聲輕笑了一聲。
“我得了這樣的病,完全是你造成的,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他說得句句在理,我找不到理由去反駁他。
是的,如果不是因爲我,今天的司徒爵絕不會是這樣的,他依舊會是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爵爺,而不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瘸子。
“小蝶,你不要被他的話矇蔽了,他有今天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怪不了你。”
唯伊對司徒爵的話嗤之以鼻,並勸誡我不要聽信他的話,不然喫虧的一定是我自己。
他們各執一詞,我不知道聽誰的好。
唯伊是爲我好,離開司徒爵我才能過自己的生活,可我又不能拋下生病的他不管。
“老婆,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摻和進去幹什麼,你還是跟我回家吧,不要管他們的閒事了。”
季承晏將我和司徒爵掃視了一眼,極爲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然後摟着唯伊的腰站了起來,不客氣地對司徒爵開口。
“司徒爵,麻煩你也看好你自己的女人,別讓她總來煩我的女人,我女人不是她媽,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替她解決。”
季承晏的這話裏,他毫不掩飾對我的厭惡。
“我會看好她的,也請你看好你的老婆,不要讓她來多管閒事”
司徒爵不耐煩地說完,立即揮手趕人。
“來人,送他們出去,以後沒事別把他們放進來。”
最後,唯伊和季承晏帶着那個心理醫生走了,偌大的客廳內,只剩下我和司徒爵兩個人。
“啊爵,我想回去,你放我回去好嗎”
我不想住在這裏,住下來和他單獨相處,我肯定他不會對我不做出什麼事情來。
“小蝶,你說過不離開我的,這裏就是你的家,你還要去哪”
他偏執地開口,那雙狹長的鳳眸陰沉沉地看着我,看得我背脊發寒。
“我想回去拿我的衣服。”
我急中生智地找了個藉口對他說。
“這裏有你的衣服,就算沒有,你也可以穿我的衣服。”
他並不打算妥協,低頭在我的眼瞼處輕輕落下一吻。
“別逼我發狂,小蝶,我不想再做傷害你的事情。”
“我知道了。”
迫於他的淫威,我只能點頭答應了他,沒再提要回去的事情。
“我們去喫飯吧,你肯定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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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見我乖乖聽話了,他愉悅地勾起了嘴角,鬆開我的身體後,然後抓住我的手,拉着我起身,一起朝飯桌走去。
“多喫點,待會會沒力氣的。”
見我喫得那麼少,他不滿意了,夾了一大堆的菜進我的飯碗裏,親自盯着我把碗裏的飯菜全部吞下去。
“我喫飽了,喫不下了,你別再逼着我吃了。”
見他意猶未盡地還想夾菜給我喫,我立即拒絕了。
再這麼喫下去,我的肚子非被他撐爆了不可。
見狀,他也沒再勉強我,自己優雅地喫着飯菜。
喫完了晚飯,他固執地拉着我去花園裏散了一會兒步,然後帶着我上樓去休息。
“我去睡客房。”
在他的房門口,我不想進去,便迅速找了藉口,想要溜走。
“你是我的妻子,和我一起睡,不準去睡什麼客房。”
他立即拉住了我,不准我逃離他,扯着我進了他的房間,並把房門給反鎖了。
他這是在防止我逃跑嗎
我心裏惴惴不安着,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想逃離他。
“去拿衣服洗澡,你先去洗,洗完了我去洗。”
他放開了我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衣櫃對我說。
“我好。”
我原本想拒絕的,可看到他突然暗下來的危險眼眸,我卻又不敢了。
乖乖走過去打開了櫃門,拿出裏面一件白色的真絲睡裙兜在了懷裏,低頭走進了浴室。
心驚膽戰了洗了個澡,我把那條睡裙穿在了身上,十分別扭地開門走了出去。
彆扭是因爲我很懷疑這條睡裙是喬安安的,一想到會是她穿過的衣服,我全身上下便有一種噁心的感覺。
“躺牀上去,等我出來,不要試着逃跑,你跑不出去的,小蝶。”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冷聲警告完我後,拿着他的黑色浴袍走進了浴室。
我當然知道我逃不出去,是我自己傻傻地跟着他回來的,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我誰也不怪,只能怪我自己。
有些沮喪地爬上了他的牀,躺進了被窩裏,靜靜等待着他從浴室裏出來。
牀上全是他身上清新好聞的氣息,就像他的人一樣,霸道得無孔不入。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左右,他從浴室裏出來了,身上穿着鬆鬆垮垮的黑色浴袍,一瘸一拐地朝牀邊走過來。
“替我擦頭髮,老婆。”
他十分艱難地走到牀邊坐了下來,然後將他手裏拿着的毛巾扔給了我,對我微微一笑,燦如夏花。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笑容驚豔了,愣在那兒好久纔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拿過了他手裏的毛巾,爬出了被窩,半跪在他的身後替他仔細地擦起溼漉漉的黑髮來。
這讓我想起了我們很久遠的以前,那時的我看不見,他也總是喜歡洗完澡後叫我給他擦頭髮,而我也總是擦着擦着擦到了他的臉上去,最後把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拿着毛巾自己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