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焚戮紀 >第三章 聯姻背後的陰謀
    陳婉清回到陳府的這幾天時間裏陳錫康也沒有再出去鬼混,而是安安分分的在府中陪了姐姐幾天。

    只是陳錫康不出門,沐平城中那些阿諛奉承,以賣詩詞畫卷給其來討生活的人們卻都叫苦不迭,哼唧着日子難以爲繼,過不下去了,而一座座青樓中的花枝與魁首則是翹首以盼,幾日不見玉面郎君,這些紅塵女子心裏也有些落寞。

    以往他人入青樓,只視青樓女子爲珍玉玩物,可陳錫康卻不同,只是與一衆豐華之人作興詩酒,更多的是聽其指琴看其舞,雖常會口出戲言,但從未行過野蠻之事,而這也是一衆花魁心中的遺憾,畢竟陳錫康這般玉面郎君可不多,天下人說其庸人一個,但是她們卻喜歡得要緊。

    陳錫康足不出戶四五天,整個沐平城中人都安靜得有些不習慣。

    “姐,宋二公主果真如你說得那般醜陋不堪?”

    回家待過五天之後,陳錫康問道即將返回長安的陳婉清,姐一回來就告訴她漢帝要嫁給自己的兔兔公主是個醜八怪,面若臭泥不說五官還不端正,犬齒高凸。他小時候也隨父親去長安參加過幾次朝元會,見過那兔兔公主幾面,應該不至於長成這樣纔是?

    “姐什麼時候騙過你,你若不信,冠字之後到長安一見便知咯。”

    未到及冠之齡不得入長安,這是陳錫康的老師郭易所言,至於爲何,郭易從未說出,但陳錫康也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老師。

    “兔兔公主這麼醜漢帝還要將其嫁給我,老爹旗下的五十萬悍將就這麼不值錢?如此想來的話,那太武王朝居於西邊的大草原上,民風剽悍,人們尚武好勇,便是女子也如此,那太武公主八成也是個五大三粗的粗糙女子纔是。”

    恭恭敬敬的將姐姐送走以後,陳錫康琢磨着唸叨起來,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兩門親事就更不能答應了!

    “爹,你可得想想辦法了,你也不希望咱老陳家的香火越長越歪吧,到我這裏好不容易有些改善的,可不要浪費了。”

    “臭小子,你能得如此容貌爹當年也有三分功勞在其中的,想當年……”

    “得了,老爹你當年那點破事我早就聽天下人說膩了。我去找老師聽學了,那麼多天沒去,之前老師說的都快忘乾淨了。”

    “這臭小子!”看着毫不理會自己悠然遠去的陳錫康,陳堂山氣急,心念一動,本在堂前侍女手中的掃帚憑空而飛,“百步穿楊”,在掃地侍女驚恐的注視下準確的打在陳錫康的頭上。

    在陳堂山正因爲陳錫康的醜態而得意一笑時,已經遠去的陳錫譚卻是原路折回,快步如飛,在快到陳堂山面前時助力起跳,一腳將之踹飛!

    很快,陳府大院中便傳來了父子兩人“切磋比試”的喧鬧聲音。

    看到自家老爺與王爺大戰在一起,即便對此已經司空見慣的一衆家僕們還是一臉驚慌的來到二人周圍,只是一衆家僕雖然臉上焦急,但也不敢真上前去拉勸,只得乾着急的同時不斷出口相勸。

    “老爺、王爺,郡主還沒走遠呢!”在一衆僕從都焦頭爛額時,陳府中最爲機靈的侍女紅豆大聲喊道,而聽到其呼聲之後父子二人才終於停下撕扯!

    “皓首匹夫,懶得與你一般見識!紅豆,跟我去日沉閣聽書。”

    整整衣服,陳錫康帶着紅豆離開,一衆家僕才終於鬆口氣,尤其是剛纔持掃帚掃地的侍女,一路小跑走到老爺身邊將掃帚撿起後便一起跪地不起,將頭都埋在地上,老爺和王爺剛纔都是因爲她的掃帚纔打起來的!

    “小環啊,別跪了,沒事沒事,下次換個棒子軟和點的掃帚就行。這小子大了,打架也上本事,剛纔敲的幾下怪疼的。”陳堂上一邊說着一邊遠去,這些年來隨着錫康演戲演多了,父子二人都生出怪毛病了,一眼對上便要“大打出手”。

    名爲小環的侍女膽戰心驚的起身,左右看了看朝兩個方向離去的老爺與王爺,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pu,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所處是陳府,老爺與王爺都和藹仁慈。

    日沉閣中,帶着紅豆到來的陳錫康將紅豆留在一層樓閣中抄書認字時自己則是去到了最高層,日沉閣是陳府中的禁地,常人不得進入,不過作爲陳錫康的老師,郭易卻幾乎寸步不離日沉閣。

    “老師,漢帝親言要我和兔兔公主結爲連理,太武皇后也趁機橫插一腳,這是在逼我爹做選擇,站陣營。事到如今,即便我爹貴爲大漢開國公,只怕也拒絕不了漢帝了。”

    “以漢帝和你爹的交情,其是斷然不會如此的,提出這樣婚事的,只怕是大明宮青龍殿中的丞相李瑞,又或者是太尉給的主意,要的就是束縛你爹,強迫五十萬西陲大軍爲霸漢所用。至於太武,不過是將計就計,噁心人罷了。”

    “要我說此次多半是太尉的意思,晈皇后不是一隻都視五十萬西陲軍爲眼中釘嘛。以大明宮中一幫心如幽幽潭水深淵的大臣的德行,娶兔兔公主只怕纔是束縛我爹的第一步,這一招,接不得。”

    嘴上雖說來日沉閣中聽學,可來到此處的陳錫康卻與被大明宮一衆朝臣稱爲伏龍大謀士的郭易談起天下朝政,學問之淵博,眼光之毒辣,看事之精準,已然不弱郭易多少,與平時人們口中的無智庸人、酒色公子相去甚遠,身上的氣質也盡數改變,有虎行於林,龍升於雲之威勢!

    十八年前,佛門得道者與道家真人皆言,天發殺機,龍蛇起陸,讓得漢帝與太武皇后都心神不寧。

    “此計毒辣,不僅指於你爹,也有試探你的意味在其中。以太尉和丞相的秉性,是斷然不會相信堂堂陳堂山義子是個無勇無謀的無能之輩的。”

    “我倒是有些好奇這二人起來了,竟然讓得老師都這般捉襟見肘,有機會一定得去拜訪拜訪纔行。不過我做戲無爲十數年,從未對外人漏過蛛絲馬跡,二人還是對我心有顧慮,看來老丞相和太尉也與老師一般,都是睜眼不看事的人。”

    “亂世將起,西陲五十萬開國悍將,是可搬山填海的虎狼之師,天下之人絕對不會讓你獨善其身。不過還好,霸漢之中不乏心有虎狼之人,在夏槐郢起事東陵前你都不用急着做出決定。”

    “槐王嗎?也對,比起我爹的隱忍來,槐王纔有夠漢帝頭疼的吧。”

    說到槐王夏槐郢,陳錫康也有些唏噓起來,這可不是尋常王候。二十年前其子生下後便取名春秋。

    姓夏名春秋,天下之人不覺有異,可一衆修武神仙卻將其野心看得明明白白,穩坐武鬥而又超然於武鬥的江神子就曾直言不諱的告誡過漢帝,要謹慎東嶽槐王。在漢江邊上一舉進入上仙的劍仙臨江仙也曾譏諷過槐王,說其過於輕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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