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拐個王爺去復仇 >21 第一次吻,喂藥
    沒過多少時辰,晟王和木槿就來到了竹海。

    進去之後,晟王隨手撿起了一個石子兒彈了出去,直接就關掉了竹海里面所有的機關,他怕這裏的機關誤傷了蘇林。看到這些,木槿頭疼,這要是清冷知道了,怕是有的鬧騰了,清冷不敢折騰主子,肯定又要拿他撒氣。

    “木棉。”晟王喊了一聲,進了竹閣。

    “主子。”在任閣煎藥的木棉聽得主子召喚,放下藥罐子立馬前來,抱拳一禮。

    “她呢。”晟王問。

    “東閣,只是……”木棉當然知道主子問的是蘇林。

    沒等木棉說完,晟王健步如飛奔向東閣,來至東閣門前,調整呼吸,敲門。從草原回來的路上,晟王的腦子裏全是蘇林,她的笑,她的嗔,她的怒。這會兒,人就在裏面,他竟然有些緊張。這還是第一次在竹海敲門,靜等屋裏人的回答,這感覺,竟然也不差,有一絲甜迷,有一絲忐忑,更有一絲期待。可是,聽到的聲音竟然是……

    “請進。”守在蘇林身邊的藍淼以爲是木棉。

    晟王聽出來是藍淼的聲音,火一下子冒了起來,踹門而入,卻被屋裏的情景嚇呆了。

    蘇林虛弱的躺在牀上,臉色蒼白如紙,氣若游絲,昏迷不醒!藍淼握着蘇林的手,刺痛了晟王的眼睛,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牀前,推開藍淼。

    藍淼欲動手,見得晟王的手搭上了蘇林的脈,忍了下來。

    “木棉!”晟王把完脈,一聲怒吼。他的醫術雖不及木棉和清冷,但也診得出來,這是鼠疫。

    “主子。”木棉怯生生的應了聲,她一直候在東閣外面。

    “清心丹!”晟王咬着牙擠出這麼三個字,眼睛始終看着蘇林,未曾離開。

    “沒了!”木棉進入屋內,光是主子的背影,已經嚇她的聲音發抖了。

    晟王仍然沒有回頭,翻手向身後拍出一掌,掌風擦着木棉的臉頰而過,打在桌子上,一個好好的桌子,瞬間四分五裂,茶具砸落一地。

    木棉嚇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從來沒見過如此模樣的主子。

    藍淼扶起木棉問:“什麼清心丹?”

    “就是師父給的那個丹藥,可預防一般的疫病!”木棉答。

    “林兒服用了,可爲何?難道?”藍淼不願相信自己的猜測,他知道林兒善良,可他真的不希望林兒在這生死關頭這麼的善良。

    “沒了,就那麼幾粒,蘇小姐給了其他人!”木棉哭着說。

    “出去!”晟王冷冷的說,聽得他們二人的對話,晟王的心如同被人狠狠的揉捏一般,生死麪前,她把護命的藥給了別人。

    藍淼未動,他的心痛不比晟王少,木棉未動,她是被自己主子嚇的雙腿不聽使喚了。

    晟王轉過頭,雙眼猩紅,欲動手,清冷進門。

    “木棉,去看着那混混兒!”清冷看着木棉說道。其實,晟王剛來他就知道,本想躲着,可是自己的小徒弟還在,能躲哪裏去,聽到屋裏動靜,立馬就現身了。

    “哦。”木棉見到師父,纔算是迴歸正常,領師命而去。

    “要勞煩藍公子去煎藥了!”清冷把手上的藥,塞到了藍淼手裏。

    藍淼自然是想留下,但是,看了看手中的藥,還是去了。

    “幾分把握?”晟王問,語氣裏充滿了急切與懼怕。

    “五分。”清冷答。

    “五分?八年了,你都在幹什麼!”晟王咆哮,質問中全是憤怒!

    “怕不是簡單的鼠疫,還有水疫之症!”清冷說道。

    晟王又驚又怕,這兩種疫病,一種都極可能要命,可蘇林,竟然身患兩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和無力感充斥着晟王的胸腔,壓的他喘不過氣!

    顫抖的手輕輕的撫摸着蘇林毫無血色的臉,眼澀極了,一滴淚落下,落在了她的臉頰,順着她的臉頰滑落。這麼多年,除了母妃去世,無論多難,他都未曾落過淚!

    明明分開的時候她還氣他的調侃,那嬌嗔的模樣彷彿就在眼前,可現在……,明明才相認,還未來得及說出的溫暖,現在,手心裏卻都是冰冷。

    “咳”蘇林輕咳一聲,又一次揪住晟王的心。

    “林兒,林兒。”晟王輕聲的呼喚着蘇林。

    “咳咳。”蘇林仍然意識昏迷,但是咳出了好大幾口血,晟王的手上身上都染了血。

    “我看看!”清冷急忙上前診脈。

    晟王看着手上的血,雙眼猩紅。

    清冷在蘇林的指尖兒上紮了幾針,蘇林毫無反應,清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怎樣?”晟王的聲音顫抖,清冷的表情讓他害怕。

    “蘇林身體底子太弱,應該是兒時得了大病,傷了根本!這疫病又來到兇猛,我……”清冷答。

    “你不是號稱閻王愁的嗎?”晟王揪起的衣領,一副弒神殺佛的模樣。

    “是她底子太弱了,但凡底子好些,也不會病發如此之快。”清冷不怕死的說。

    晟王只聽得了後半句,卻彷彿看到希望了一般,鬆開了清冷。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取出一粒藥,拿在手裏看了看,嘴角帶笑,暗自慶幸,還好,還好沒到月圓之夜,還好,這藥還剩最後一粒,晟王把藥往蘇林嘴裏放。

    “了緣丹,你瘋了!”清冷又驚又怒,抓住了晟王的手,這是師父潛心多年研製的丹藥,可解母子散餘毒!

    “放開!”晟王壓制着怒意。

    “月圓錐心之痛,你都忘了嗎?”清冷不放,也怒了。

    “比起失去她,那些根本就不算是痛!”晟王看着蘇林,眼裏都是柔情和不捨。

    “就這一粒了,十八年,就差這最後一粒了!”清冷從未見過師弟如此神情,原來,這蘇林,已經是比師弟的命還要重要了。

    “因爲她,我纔有了十八年,才願意有這十八年!”晟王輕聲的說,眼神裏的充滿了堅決和柔情。

    清冷鬆開了手。

    晟王把藥送到蘇林嘴邊,可她那緊咬的牙關,藥根本就喂不進去!晟王沒有猶豫,把藥含在了嘴裏,輕觸蘇林蒼白的脣,用舌尖撬開蘇林的牙關,把藥渡到蘇林嘴裏,直到她嚥下去,他才離開她的脣!然後,輕輕擦拭這蘇林嘴角的血跡。

    清冷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竟忘記了阻攔!直到晟王把蘇林嘴角的血跡擦拭乾淨,清冷才發瘋一般的給晟王扎着針,語無倫次的罵着:“你是嫌命太長嗎?這病傳染,你是瘋了嗎?”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晟王看着蘇林,淺笑道。

    “那倒不如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清冷怒極了,就爲了一個蘇林,他視爲至親的師弟竟然可以連命都不要了,狠狠的一針紮下去,見了血了!難道他和師父加起來都比不得一個蘇林重要麼!師弟可以爲了蘇林舍他們而去!

    “嘶。”晟王喫痛!

    “錐心之痛都不怕,這點痛算什麼!”清冷諷刺道。

    “師兄,若是換做木棉,你當如何?”晟王問道。

    “他們不一樣!木棉是我的徒弟!”清冷心裏一顫,針扎歪了,換做木棉,他不敢想。

    “怎麼不一樣?師兄,八年,你苦心鑽研,不都是爲了木棉?”晟王反問。

    “有那麼明顯嗎?”清冷就像個被大人發現偷喫糖果的小孩兒一樣,小聲的問道。

    晟王笑了笑,未答話。

    “我去給你煎藥,你要是死了,師父還不得把我打死,你不怕死,我還怕被師父打死。”清冷轉身離去,邊走邊恨恨的說着。

    晟王不理會清冷的話,他的這個師兄對他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

    晟王給蘇林掖了掖被子,看見她頸上還有些血沒有擦乾淨,起身淘了把帕子,給她擦着血污。她頸上的桃花胎記依舊,她手上的牙痕依舊,晟王眼中含笑,想起了兒時。

    那時,他胸口中刀,留了好多血,染紅了白衣,小蘇林明明怕極了,卻還是堅持要給他上藥,小蘇林說他不上藥會死。

    小蘇林家的藥,用了真的是疼極了,如傷口淬鹽,如萬蟲噬心,比中刀的時候還要疼。他一時沒忍住,竟然咬住了小蘇林的手。他以爲小蘇林會推開他,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怕是油皮也沒有破過吧,可是,小蘇林沒有。他感覺有點意外,但牙依舊咬着。

    小蘇林沒有推開他,繼續給他上藥,邊上還邊說,沒事兒的,我不疼,但是,小蘇林的淚落在了他的手上,如同落在了他心裏,帶着她的溫度,溫暖了他。他竟然覺得,好像沒有那麼疼了,緩緩的鬆開了口,看着她白皙的手上,留下鮮紅的血,他有點後悔,怎麼能傷了這麼善良的丫頭,他還有點竊喜,這個是他留給她的記號。

    他想給小蘇林的手上點藥,她阻止道:“不能用這個藥,我家的金創藥,會留下黑色疤痕,太難看了。”

    他收回了拿起藥的手,有點難過,他給她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小蘇林笑了,很甜。從懷裏掏出了荷包,倒出了一枚玉佩,一個藥瓶,從裏面取一粒丹藥,給了他,還說,這是外祖給的,很厲害的,能治很嚴重的傷。那是他第一次見她的桃花玉佩,一眼便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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