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心起漣漪,早就動了男女之情,這幸福來得太突然;木棉呢,單純的姑娘,都被人吻了,一門心思想的卻是怕過了病給師父,急忙後退,絆倒了藥架,眼看就要摔倒,愣在原地的清冷本能去拉木棉,兩人華麗的一起摔倒,更巧的是,這次,雙脣相貼,四目相望。
此刻,與清冷來說,佳人在側,情到濃時,吻就是了!多年的感情,全在這個吻裏,清冷極盡溫柔,如蜻蜓點水,一下又一下。
酥酥麻麻的感覺充斥着木棉的大腦,不能思考,任由師父親吻着。只是,眼睛依舊盯着師父,師父的睫毛真好看,真不知道這丫頭的腦回路是來的!
“閉上眼睛。”清冷脣齒不清的說道。
木棉聽話的閉上,她一向聽師父的話。
清冷嘴角上揚,眉眼帶笑,加深了這個吻。彷彿要吞沒了她的脣舌,津~液交融,直到敲門聲響起。
“木棉姐姐,在嗎,我給你送晚飯。”小蓮邊敲門邊說。
“放在房門口吧。”清冷答,手臂支撐在木棉的身側,眼睛沒有離開懷裏的人。
“是。”小蓮放下飯,離開。
“可有摔到哪裏?”清冷關切的問着。
木棉搖搖頭,摔倒時候,師父護着她,給她當了肉墊兒,哪裏會受傷。
清冷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沒了往日痞壞的模樣,起身並拉起了木棉。
“以後不準叫師父了!”清冷說。
“啊?”木棉表情呆萌,語言系統也開始退化了。
“又沒有行過拜師禮!”清冷說,收徒,只不過是當年爲了收留她找到說辭而已。
“哦。”木棉仔細想了想,確實沒磕過頭沒敬過茶。
“我喜歡你,很久了!”清冷說。
“哦。”木棉答,依舊是一臉呆萌。
“摔到頭了麼?”清冷揉揉木棉的頭。
“啊?”話題太跳躍,木棉的腦袋不夠用了。
“難道不是摔傻了,話都不會說了!”清冷黑眸笑意不減。
“我在想,會不會傳染啊,剛纔。”木棉嘟着嘴,委屈的說。
“真想看看你這裏面都裝的什麼!”清冷繼續揉着木棉的頭,無奈的說着。
“師父!”木棉杏眼怒瞪,“別再揉了!咳咳!”
“感覺怎麼樣?”清冷那被幸福衝昏的頭腦隨着這一聲咳嗽迴歸清醒。
“有點餓!”木棉砸吧砸吧嘴,撒嬌道。
清冷長嘆一口氣,能說什麼呢,她這沒心沒肺,事事不走心,天塌下來也是該喫喫該喝喝的模樣,不是自己的翻版麼!不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把小蓮送來的飯菜端進來,擺在桌上,清粥小菜,但是色香味一樣不缺,清冷盛了碗粥,遞給了木棉,木棉接過,吃了起來。清冷的心揪在一起,他怕她吐。
但是,幸福就是來的這麼突然,好事兒就有成雙的時候,喫完了沒吐,過了兩個時辰,還是沒吐!看來,木棉試的那三個方子是見效了。
第一步,非常成功。
“師父,我是不是很厲害!”木棉一臉得意的看着清冷,喫飽肚子的木棉活潑了起來,好像忘記了剛纔的吻。
“叫冷哥哥!”清冷聽她喊師父,一臉不高興。
“不要!叫冷哥哥,師祖得打斷我的腿!”木棉怕怕的說。
清冷滿臉黑線,自己寵出來的,跪着也得寵下去!哪個師父會傻到打斷自己徒兒媳婦的腿!
“把病過給自己時,怕麼?”清冷柔聲問。
“能不怕麼,我只是捨不得讓師父去過那病,又不是傻的。”木棉答。
“爲什麼不捨得師父,卻捨得自己!”清冷反問。
“師父待我極好,我都知道的,我自然也要待師父極好。”木棉說。
“我當然喜歡師父啊。”木棉答的毫不猶豫,顯然沒懂清冷的話。
“我說的不是簡單的喜歡!”清冷有點急,這徒弟也太不開竅了。
清冷不想說了,捧起木棉的臉,說不清楚了,就用吻的吧。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木棉在清冷的脣貼上自己的脣時,閉上了眼睛。她略微擡頭,配合着師父的吻,直到師父的舌,輕觸她的舌,彷彿輕輕觸碰着她的心,她有了心動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藏了很久很久的珍寶,現在終於被她找到了,無論如何再也不願放手。
“就是這種喜歡!”清冷看着木棉紅腫的脣,淺淺一笑,輕聲說。
“我喜歡你,和我一起喝藥。”木棉狡黠一笑,回答的模棱兩可。
“罷了,先熬藥吧。”清冷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略有遺憾,但是,她的迴應,他懂。
清冷拿起木棉的試用的藥方,聲音低沉,明顯壓抑着翻騰的怒意和一絲不易覺察的懼怕。
“過來,診脈!”
“哦。”木棉乖乖的走過去,擼起袖子,伸出了手。
清冷附上木棉的手腕,緊張、疑惑、安心、瞭然。原來如此,這丫頭,膽子太大了!再不教訓教訓還不得……。劍眉緊鎖,一副一切皆已晚矣的模樣,就差嚎啕大哭了!
“師父,我怎麼了?”木棉看着師父五顏六色的臉,有點怕。
“鉤吻都敢入藥,你說呢?”清冷一副你沒救了的語氣。
“這病,先得解着嘔吐之症,再是咳血,而後是潰爛。鉤吻雖有毒,但少量適用,可除胃內濁氣與邪氣,解了胃裏之症,喫的了飯,服得了藥,才能爭取時間研究方子,不然,不病死,也得餓死!”
“哎!”清冷長嘆一聲,這徒弟的悟性是真的不錯。若不是用她自己身上,清冷必然是要把他從上到下的誇一通了,只是,想到她給自己用着虎狼之藥,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難道不對嗎?”看着師父的反應,木棉咬着脣,盯着藥方,開始想到底哪裏不對。
“以後不準了!”清冷一副敗給你的模樣,木棉完全不明白他想讓她明白的。
“啊?什麼。”木棉一臉疑問,師父這是怎麼了。
“以後再也不準以身試藥!還是毒藥!”清冷咬着牙說出後面的幾個字。
“以毒攻毒也是一種療法,師父你教過我的!”木棉回答的理直氣壯。
“你!”清冷揚起了手,這丫頭醫術見長氣人的本事也見長。
“我這方子沒錯!”看着師父揚起的手,木棉倔強的揚着頭,我沒錯,你打吧,我不怕。
“方子沒錯,是師父錯了。”清冷決定換種方式與他的小徒弟交流。
“就是嘛!”木棉傲嬌的笑了。
“答應師父,這兇險的方子,以後不要自己試了,我捨不得!”清冷低聲說着,像是在乞求。
“以後再也不敢了。只是這次,這是唯一的希望了。”木棉其實還是不太懂,這方子明明是對的,明明有效果,師父卻不贊同。
“鉤吻用量稍有差池,便能要了你的命!若是你不安好,哪裏還有希望!”清冷顫抖的說出了心裏的話。
“不會啊,有師父你在,鬼門關裏師父也定能把我搶回來。師父閻王愁的名號自然不是白叫的。”木棉笑了笑,原來師父是擔心她出事。
“我願用一生護你安好!”清冷眸色堅定。
“我一直都知道,那時,我被老鼠咬到手時,你說過的,我都記得!”木棉摸着手上的傷疤,軟軟的回答,卻是字字落在清冷心裏,原來,動情的,不只是他。區別在於,一個清清楚楚的藏着,一個稀裏糊塗的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