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山海洗劍錄 >斷竹 第十五章 林中有個醉道人
    張木流無奈道:“小弟着實需要趕路,日後再鬥如何?”

    嶽然站出來與二人敬酒,自己先喝下一杯後才緩緩道:“既然張兄無意與我們爭奪,那便日後約個時間?”

    張木流緩緩點頭後便繼續喫飯,莫淼淼一直在喫,她怕自己這個愛打架的哥哥沒忍住又把人打了,這樣子可不行!於是就想着趕緊喫完走人。

    最終木流送了那兩位一句話——寶物雖好,哪兒有命緊要?

    此地古怪,彷彿行走之處皆在他人眼下,一舉一動都被人在暗中窺探。雖然那寶物氣息如同黑夜中的燈火,十分惹人,可還是那句話,命重要。

    雲海中有一個小孩兒笑罵道:“這小子真是惜命啊!不過也幸虧他沒摻和,要不然真把他打個半死,老頭子還不要活剝了我?”

    書生嶽然與丘玄聰十分不解,明明是個膽大包天的人,怎麼此刻卻十分小心?不過是一頭元嬰期的吊晴虎,何至於如此?

    兩人剛剛出了小飯鋪,便被人直接拽到雲海。看清那個將自己直接拽到雲海的人是個小男孩的模樣後,兩人腸子都悔青了。

    這傢伙也太不厚道了!

    丘玄聰訕笑道:“前輩,我們鬧着玩兒,您千萬別生氣哈,這就走了,您千萬別送啊!”

    嶽然也是一樣,點頭不止。

    可那個小孩模樣的修士哪裏管你這個?早幹嘛去了?也不看看姓張的那個小子多幹脆,說走就走,咦!都御劍跑了。

    於是雲端中慘叫聲不斷,過了得有一個多時辰,二人被直直打的墜去東海。

    嶽然躺在海面上生無可戀,緩了很久才咬牙道:“媽的,這小子真是個坑貨!他肯定早就發現什麼了。”

    丘玄聰一樣咬牙切齒,摸着腫的大了一圈兒的屁股大聲道:“姓張的,老子跟你沒完,下次不打死你我就不姓丘。”

    一旁的書生嶽然並不想打擊他,可依舊沒忍住道:“你真覺得你揍的過他?哪個護國真人是好惹的?”

    丘玄聰想了想,又吼叫道:“下次要是打不過你我就改姓丘!”

    嶽然浮在海面以手扶額,心說我怎麼找了這個傻貨做兄弟?他孃的剛纔要是他先跑就好了,老子也有理由與他絕交了。

    張木流出了飯鋪走了不到二里地,猛然抱起莫淼淼就跑了,御劍極快,不多時就出去了數百里,直到沒有那種被人窺探的感覺後才作罷。

    這會兒正想着往那邊兒走呢,忽然間噴嚏不斷。於是便罵罵咧咧道:“兩個要錢不要命的,老子就差直接跟你們說趕緊跑路了,你們還杵在那兒不動,你們不捱揍誰捱揍?”

    莫淼淼不解道:“怎麼啦?那個妖怪很厲害嗎?先前的兩個人打不過?”

    張木流苦笑道:“那可不是什麼厲害不厲害的事兒了,那倆人要是沒讓人家生氣,最多就是受個重傷,但凡惹起他一點兒不高興,肯定要被打死的!”

    莫淼淼臉色古怪,抹了抹自己胸口,小聲道:“好險好險!還好咱們跑得快,要不然就餵了妖怪嘍!

    張木流笑着抱起小丫頭繼續往前走,這一跑都快跑到金陵了,得趕緊繞道走,還要繞一個大圈子去,信還是得給人送到的,哪怕等信的人已經知道了寫信人說的是什麼。

    忽然耳邊又有一道聲音,張木流拔腿就跑。莫淼淼心說這又怎麼啦?大妖怪追來了?

    一個看着十分書卷氣的青年御劍追至,攔在張木流身前笑罵道:

    “你他孃的還跑?“

    張木流訕笑道:“這江南水土還真是養人,都白了啊!”

    這纔多久不見?長安城裏揍了魚真人,涿鹿城裏又揍了何真人,還他孃的打死了越國的單真人,名聲都要蓋過那些天之驕子了。今天又有一道黑線從運河中段往金陵方向飛來,喬玉山當然要來看看,果真是這小子。

    “四五個月了,修條路往牛賀州都到了,你纔到金陵邊上?”

    張木流無語道:“誇張了吧!什麼修到牛賀州,最多修條小竹山到小竹鎮的路。”

    小丫頭壯起膽子大聲道:“你誰啊!怎麼和我哥哥說話呢?”

    不再黝黑,只是略微有些黑的青年笑道:“我是你哥哥的哥哥!”

    白衣背劍的青年其實挺開心,先前沒買成酒,現在就有人來送酒了。

    兩人一路御劍到大江之畔,找了一個山亭對面而坐,莫淼淼跟着張木流跑了一天,早就累了,現在已經躺在長椅上睡着了。

    喬玉山盯着莫淼淼看了看,又朝張木流揚了揚頭,意思是“咋回事?怎麼又有一個小丫頭?你竹山張木流命裏犯丫頭?”

    張木流猛然間便笑了,之前與史嘉鳴南遊時曾路過一個小縣,大到縣丞小到里正皆在路邊撿石頭。史嘉鳴上前去問道:“怎麼這麼些人在此?”

    那處爲首的是個捕快,嘆了一口氣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啊!這不,我們縣老爺第一天上任,就下令有公職在身的人帶頭,往路邊河邊去撿石頭,說路邊左右二十丈不能看見碎石,五十丈內不能看見丫頭。”

    史嘉鳴頓時大怒:“他孃的丫頭怎麼啦?不讓丫頭出來老子怎麼找媳婦兒?越國之所以這麼爛,全是因爲這種官兒啊!”

    回過神來,張木流看着江水兩岸的白雪,淡淡道:“最早誤入一處祕境,與一位前輩打了一架,得到了這柄劍。後來又因爲一些事,挑了一座山頭,再後來天地鉅變,九澤再次現世,我正巧在大野澤邊上,就被一位前輩打了一下,一覺睡了三個月。因爲辛左受傷,又牽引出越國的護國真人,於是便將計就計,誰知還是讓他死了,背後之人境界極高!”

    喬玉山聽完之後笑着道:“所以現在有了一把劍了?”

    張木流點點頭,又將陳辛左與他商議之事說了。喬玉山也說是個好主意,而且將來進駐梁國時,自己可以做托兒,好歹在這江南數國我也是個大名人。

    張木流道:“蕭磐沒找你去治水?”

    喬玉山笑道:“找了啊!回程時已經看了雲夢與彭澤水患,準備趕在年前看一趟震澤。”

    說到這裏,這位結拜二哥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按住張木流的肩膀,輕聲道:“雲夢澤裏的石像是位十分漂亮的女子,手持細劍,劍身刻着兩個字。”

    張木流有些心神不寧,急忙問道是何字?

    喬玉山低聲道:“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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