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山海洗劍錄 >斷竹 第三十章 不知道也是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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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繼續道:“所以說,人間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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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來由就說了這麼多,其實連青年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還有這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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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張木流其實也知道,老夫子在小竹山一生,言傳身教去教化一地百姓。如今張木流與同齡的一幫人,正處在老夫子的第三個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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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窮鄉僻壤出刁民,這句話其實是有道理的。可人都是能教化的,得看誰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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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子最得意的並不是教出了喬玉山這樣有出息的讀書人,而是他對一地百姓的以身作則,十分緩慢的影響着這幫山民,小竹山還好,主要是周邊的幾處深山裏的小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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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子說過:“人最緊要的品格,無非是個知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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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長成終於開懷了許多,笑着說道:“我們是第一個二十年,不是走路,也不是開路,而是讓後輩有能力開路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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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點頭道:“老大人,但凡變革總會有糟粕之處,既然連皇帝都支持,那走下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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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青年又轉頭與秦孝說道:“老將軍,小子我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上了年齡就要服老的,你要是帶着兵馬來此,自己也不會受傷受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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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孝聞言苦笑道:“我都知道,可我是真的很怕,怕這個大忽悠沒等我到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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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笑着轉身,一手自然而然的拉住離秋水的手,一聲口哨響起,大紅馬便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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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抱起離秋水翻身上馬,手臂一揮遊方便飛來鑽入袖口,遊方所幻化出的劍影也已然消散。這番神仙操作可把兩個老人與兩個中年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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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這位穿着一身青色長衫的年輕人,笑着說道:“忠心當然是好的,但是即便不分善惡也要分個是非的。你們都已經被人下了咒印,若是對兩位老人家起了什麼心思,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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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調轉馬頭,再往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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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看着這一對兒璧人遠去,也是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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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長成推了一把秦孝,神采飛揚,揚着頭說道:“老傢伙,我這識人本事如何?路上隨便碰到的小兩口,是兩個劍仙!你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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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孝剛想破口大罵,三人耳邊同時響起人言,是那已經走了很遠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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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三位只管前行,那背後之人我來處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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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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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南下,二人故意放慢腳程,想要看看這個小國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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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夜裏,張木流與離秋水路過一處小村莊,大半夜的碰到個一身新郎裝扮的男子,那人雙眼無神,木訥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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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皺着眉頭跟着這年輕人,見他一路走到了村子最後方,一處不大的院子裏有三個新起的墳包,張木流眉頭皺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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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那男子從懷裏掏出一沓黃紙,三個墳包兒挨個兒燒了幾張,最後久久跪在一處墳包不願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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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許久,這男子忽然自語道:“嵐兒,是我沒護住魚兒,你尋死做什麼?該是我死纔對。我報官了,可那些衙門口兒的人一聽魚兒是被京城來的人抓走了,便一再拖延,就是不給我個準確消息。所以我去了一趟京城,求來求去半個月,依舊是無人理我。後來我查到,魚兒是被抓到了一間酒鋪,我去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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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後擡起頭看着夜空,大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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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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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罵完便從懷裏抽出一柄小刀割斷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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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秋水想要上前救人,卻被張木流一把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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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沉聲道:“他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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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一身青衫的年輕人,不知何時已然變作一身黑衣。他將離秋水拉回來,自己卻往前去,伸出手扣住死屍頭顱,只一瞬間,青年周身被恐怖殺意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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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秋水皺眉道:“張木流,你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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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青年並未答話,一閃而逝,不知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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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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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溪國現在最大的弊端就是,無數位由各個學堂走出的年輕人,都真的以爲自己可以決定自己的一生。如同冶鬱明說的,各行各業幾乎都成立了公會,商人的公會反而不會去大吵大鬧,更多的是底層百姓覺得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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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爲什麼他們不動手就能賺那麼多錢,爲什麼我們累死累活卻只有可憐的那一點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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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樣不對,人可以不認命,但一定要認清自己,人要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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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們的孩子慢慢長大,被送去學堂又出了學堂時,總會有人與他們的父輩說一聲,這是不對的。好多事兒,人人都想求快,哪兒那麼容易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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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張木流對這個他原本極爲看好的國度,有些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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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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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夜裏,張木流御劍去往斂溪國的京城,名字倒是極有意思,叫做薪京。光是這個名字就表明了這位皇帝陛下改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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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沒有去見皇帝,而是緩步走去一處巷子,在一間包子鋪買了一隻包子。張木流沒有喫包子,只是聞了一下便兩步走上前去,掐住掌櫃的脖子將包子塞進其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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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掌櫃從去青年手裏掙脫出來,以手指扣着嘴巴催吐,看起來對那隻包子噁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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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一劍砍了這人,轉頭往另一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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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間酒鋪,客人極多,每罈子酒都貼着不同的名字,且價格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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