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山海洗劍錄 >斷竹 第三十九章 豆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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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滸微微一笑,笑着說道:“我脊背山,從來就不缺錢,錢在我眼裏就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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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嘴角微微抽搐,只不過瞬間便換回一副尋常神色,笑着說道:“晚輩這幾日便會去一趟豆兵城,也是一定要去海上殺幾頭魔物的。若是在這其中想到了不讓前輩虧錢的辦法,來日一定再登脊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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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漢子笑着擺了擺手,沒有開口,其實同時也傳音給張木流:“張樹英是你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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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傳音回了一句:“正是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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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滸不再傳音,而是爽朗笑道:“你找陸行是想讓他開爐鑄劍吧?是二十年前斷裂的那柄竹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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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點點頭。於是謝滸接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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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鑄劍的功夫,我這脊背山屬陸行最佳,我去找他,讓他立馬開爐鑄劍,待你再來脊背山時,新竹麓一定給你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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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有些不明所以,投去疑惑眼神後謝滸便輕聲說道:“當年我要有現在的境界,打爛那艘渡船的,可決不會只有你父親與那麻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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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並沒有問那艘渡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無須問,猜也猜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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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先生向來就是個莽撞漢子,與那趙長生決計是臭味相投的。從前在小竹山時,那個邋里邋遢的漢子,早上練完張木流後便不知跑哪兒去了,直到夜裏才背個大竹簍子不知裝的什麼東西,緩緩回來,隨便誰家蹭一口飯便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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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劍之初,麻先生壓根兒就沒有教劍,而是讓張木流挑着那兩隻小竹桶,每天早上將家裏的水缸與他小茅屋的水缸挑滿,纔到小茅屋前的竹林中扎馬步,舉着劍砍竹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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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看似大大咧咧的麻先生,其實是個真正的穩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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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下山路上,沒來由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張木流眉頭緩緩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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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竹山裏也有零零散散的幾戶外姓,有一戶姓曾的,張木流從小就不待見。喬雷,喬玉山,張木流,這三人從小就是酒罐子,偷偷摸摸蹲在西邊兒那個紅土樑上喝酒次數,不計其數。三個小傢伙每次都是很謹慎,幾乎沒人能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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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年的九月初三,是小張木流的生辰。喬玉山被關在家裏出不來,便只有喬雷與張木流二人拿着酒去後山的木屋喝酒。不知怎的,一個曾家的女子獨自一人坐在離木屋不遠的地方,當然是發現了兩個小孩兒偷偷喝酒。那女子回小竹山就跑去張木流家中告狀,等回家後就是一頓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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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捱打,小張木流是真的不怕,那時爹不在家,只有奶奶一人。可奶奶非說是喬雷帶壞了張木流,非要去人家家裏討個說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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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實在是沒辦法了,拿了一把斧子以背面兒將自己腦袋砸破,跪下求奶奶不要去,可老婦人就是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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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那個還不到十歲的小男孩,抓了一把土喂到嘴裏,用院子裏放的洗過衣服的水衝下肚子,對着奶奶磕了三個響頭便撒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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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張木流一路往小竹鎮跑去,因爲實在不知道該往哪兒,下意識便往大姑姑家裏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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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裏一個小男孩邊哭邊跑,就在同谷溪河畔一個拐彎兒處,非常突兀的出現一個拄着柺杖的老太太,十步內都看不清那老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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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張木流眉頭皺的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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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那個怎麼都看不見真容的老太太說過一句話。那時看來是最正常不過的一句,可如今看來,那老太太決不會是什麼簡單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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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那個老太太笑着說了一句:“這誰家的娃兒?怎麼這麼晚還在這兒呢?是找不到家還是找不到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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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山腳時,老秦笑着對背劍的青年說了一句話,讓張木流十分摸不着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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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路走的遠了,更容易找不到自己。有時候需要大道緩行,有時候,得去來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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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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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秋水覺得客棧裏太悶,張木流前腳離開,她就帶着張早早跑出去亂逛了。買了一大堆東西以後忽然不知該幹些什麼,便偷偷放開神識去窺探張木流。守山門的老秦自然發現了,只是不知怎的並未阻攔,於是纔有了張木流不停後退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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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早早出聲呢,則是覺得爹爹跟自己都是怕孃親的,自己當然要多幫着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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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走來一位劍客,小丫頭從離秋水手裏掙開,搖搖晃晃的就往張木流跑去,嘴裏喊着爹爹爹爹的,高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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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也很高興,小丫頭這次沒有飛來,而是跑着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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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秋水翻了個白眼,暗罵一聲小白眼兒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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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遠處嬉鬧的父子二人,開心之餘離秋水忽然說道:“就這麼帶着她去豆兵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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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早早與他們二人不一樣,但凡給人知道了她是由一株瞻部樹變化來的,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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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青年笑着傳音回道:“要不然你先帶着早早回去勝神洲,百越不是有事兒嗎?我回去時直接到駱越渡口,再去你們百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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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原本是想着,最後那一站煮麪潭,定然是極其兇險的,若是帶着離秋水與張早早二人,實在是有太多不可控了。誰知那紅衣女子忽然板着臉,也不傳音了,直接說道:“吆!看來今兒個見着了個謝姑娘,動心了?這纔剛剛回來,就想着趕我們母女倆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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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的一對父女聞言瞬間停下嬉鬧,張早早大眼睛撲閃幾下兒,疑惑不已,似乎在問:“怎麼回事啊?孃親怎麼忽然就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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