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蘇懷琦不知該做什麼表情。</p><r/>
這還只是而已？</p><r/>
“然後撞上了我的飛梭。”許以繼續說道。</p><r/>
“砰——”蘇懷琦雙腿一軟，剛直起來的身體再次扶牆，她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p><r/>
“是啊，確實不太可能。”許以擡起頭嘆了口氣，卻是話裏有話。</p><r/>
“雖然有很多理由可以給這次事故合理的解釋——比如…因爲是私人改裝的飛梭，所以她沒法提前接到‘規避’的交通提示，同時也無法被交通系統檢測到。</p><r/>
“又比如…因爲我這次是祕密行動，所以並未配置上防衝的護衛載具，就讓她那麼突然地撞了上來，雖然也沒造成太大的損失。</p><r/>
“再比如…當時是個路口，載具行駛複雜，改裝飛梭的自動駕駛系統突然判斷失誤……”</p><r/>
許以分析出了各種可能，卻突然自嘲般地笑了笑：“總之，有各種理由都能解釋這次事件，所以無論是意外也好，小概率也罷，事情就是這麼發生了。”</p><r/>
他雙手一攤，表示無奈。</p><r/>
“但我寧願這不是意外。”</p><r/>
許以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蘇懷琦也意識到了什麼，身體微微顫抖。</p><r/>
她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p><r/>
“這也是我堅持親自過問這件事的原因。”許以上前，扶起了這位連續備受打擊的母親，“同樣也是必須請您來一趟的原因…發生在這孩子身上的事，可能遠比表面上要複雜得多。</p><r/>
“您應該明白…我指的是什麼吧？”</p><r/>
蘇懷琦站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p><r/>
她聽懂了許以的意思，也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p><r/>
意外，在新世紀前，意外就只是意外。</p><r/>
但在新世紀後，人們知道了某些隱祕的存在，祂們爲了未知的目的，各自暗中佈局、操縱、引導…其手段凡人無法理解，卻必被其所影響。</p><r/>
於是那些被影響的事物或人，看上去便會經歷各種意外、巧合、偶然…也許這只是隨手的驚鴻一瞥，又或許是不可捉摸的長遠佈置。</p><r/>
總之，從那時起，有些意外便不只是意外……</p><r/>
而是眷顧！</p><r/>
那些賜予眷顧的存在，則被人類賦予了唯一一個合適的稱呼——</p><r/>
神！</p><r/>
“那孩子……”蘇懷琦掙扎地看向許以，期待他能給出一個不一樣的答案：</p><r/>
許以猶豫了下，搖搖頭：“還不能肯定，畢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但無論如何，我們不能無視這個可能。”</p><r/>
他踱步向前，越過蘇懷琦背對着她，神色有些落寞：“眷顧，對於被眷顧者來說…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壞事。</p><r/>
“也許只是神的臨時起興，偶然想要操控一場人生遊戲，這樣在一段時間之後，或許眷顧就成了報酬。</p><r/>
“但又或許是神戰將臨，某位神撒下種子，想要催生出可以爲之拼死效命的戰士……”</p><r/>
“總之，神的想法，我們很難揣測。”許以轉身嚴肅道：“但無論如何，被那些存在盯上，不管結局是好是壞，一切就身不由己了。”</p><r/>
“怎麼會這樣……”蘇懷琦不甘地咬住了嘴脣，但這一次，她連質疑的勇氣都沒有，“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那孩子？”</p><r/>
“……”許以沉默。</p><r/>
這個問題，曾有很多人想知道答案，但都在失敗中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直到最後他們才明白——</p><r/>
命運的眷顧，無理且無力。</p><r/>
話到這時，一陣刺耳的摩擦聲突然在走廊內響起，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被割裂。</p><r/>
“滋——滋滋——！”</p><r/>
“啊！”蘇懷琦本能地捂住了耳朵。</p><r/>
密閉的走廊裏聲音很是刺耳，那感覺很像是動物在用爪子撓玻璃，噁心又令人煩躁。聲音之大又一再試探着生理的厭惡感，歡快地蹂躪着人體的聽覺器官。</p><r/>
許以沒做出任何動作，便憑空凝聚了一個藍色的護罩籠罩住兩人，隔絕了聲音。然後他轉頭，看向不遠處拉爾夫所進入的那個房間。</p><r/>
“呵。”許以笑了一聲，扶了扶黑框眼鏡，“這下…倒是能確定了。”</p><r/>
下一秒，只聽“轟——”的一聲！</p><r/>
房間的牆壁瞬間破開。</p><r/>
金屬與碎石在走廊內四處飛濺，各自被切割成了大小不一的方塊，許以的眼神還行，能清楚地看到每個方塊都有着光滑如鏡的截面，如同被激光切割的那般整齊。</p><r/>
有些方塊朝着兩人飛來，卻在撞上護罩那一刻消散於無形，如同撞擊在雨傘上的水滴。這奇景，令回過神來的蘇懷琦忍不住大膽向破碎的牆壁處看去。</p><r/>
然後，一頭粉嫩的雙馬尾，映入了兩人的視線——</p><r/>
“渺渺？”蘇懷琦驚疑地叫道。</p><r/>
蘇渺渺聽到聲音，下意識地轉頭看去：</p><r/>
“媽？！”</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