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白沐不僅不怨恨侯金言,反倒應該感激他的霸刀:如果不是侯金言的刀罡將他打出內傷,不知道白沐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明悟血色符文的真正用法。
只不過就算白沐有心結識侯金言這個朋友,此時也絕對不是打招呼的好時機。接連兩次敗在白沐手中,一旦處理不好,甚至有可能在侯金言心中留下疙瘩,等他境界再有精進,會成爲他突破的瓶頸。
白沐有些驚訝地看見一個老者從觀衆席站起身來,顫顫巍巍地邁出一步,下一秒竟然就到了武鬥臺下的侯金言身邊。
白沐:“???光化日就這樣開掛?!”
臺上的護道畢恭畢敬地向老先生行了一個禮:“田老師。”
觀衆瞬間炸鍋:被一名護道尊稱爲老師,這是什麼概念?平日裏從沒見過的宗師,竟然來看這一場比賽了!
剛纔叫囂着退票的幾個學員頓時舉起手中的票票一頓狂親,被這個老頭子撕去一片衣物的年輕人嘴角抽搐:不知道自己要是自己被一個宗師扒了衣服,家族會不會讓自己犧牲色相……
白沐悄悄打量這個實力驚饒老者,據他所知,要成爲靈脈的宗師級人物,至少要修爲達到金丹境才校這意味着面前這個卷着褲腿衣着潦草的老漢……竟然是白沐目前親眼見到的實力最強的人?
當然,在界見到的易微和淺淺不能作數,因爲他們不是人。
“啊這……”白沐感覺這老漢就是剛剛去田裏插了秧,衣服上還有泥點子,讓白沐回憶起自己酷愛農活的祖父。
老農冷哼一聲:“你子,也知道叫我聲老師?!回回碰見我都是跑,咋滴幫我犁兩畝地能累死你?”
包括白沐在內的觀衆面色有些古怪:怎麼和想象中的仙風道骨的宗師不太一樣?還能使喚護道犁地的嗎?
白沐想着幾個護道用四品靈器在地裏吭哧吭哧幹活兒,就覺得有點喪心病狂。
“後生,刀耍得不錯,有沒有興趣跟我學一段時間?我家地還蠻大的……”
侯金言腦袋瓜子嗡嗡響:這是什麼神展開?學刀他當然有興趣,但是鋤地就有些坑人了吧?
看着這個瓜娃子點點頭又搖搖頭,老農有些不高興。他伸手一招,已經認主侯金言的三品大刀竟然順從地飛到老農手中,重達百斤的大刀在他手裏彷彿太輕。
老農“喝”的一聲,白沐的瞳孔猛地一縮,竟然看到一條細細的縫出現在老農身前,空間中沒有絲毫波動傳來,偏偏臺上的護道身前一聲爆響,刀光將他震得人仰馬翻!
“什麼都劈得開纔是真正的霸刀,但並非要將面前的一切劈碎不可。你的祖先曾經揮刀,隔過一座大山,將一個遁逃的仙人斬殺。出刀的力有幾分,敵人喫到的苦頭就有幾分,其它的哪怕一片樹葉也傷不到,這纔是真正的刀客。”
老農的聲音不大,卻讓聽到的人無不膽寒:隔山斬仙,山上的一片樹葉也不山。要殺的遁逃千里也必死無疑,不要殺的按住刀尖也不傷毫毛,那該是多麼高超的刀法?
傻子才猶豫呢!
侯金言伏地沉聲道:“受徒弟一拜!”
老農哈哈大笑,露出一嘴黃牙,嘴裏卻嘟囔着:“行了行了,跟我走吧,再不走隔壁的肥婆又要偷我家糧食了,這下人手夠咯!”
侯金言怎麼聽着都不太對勁:這怎麼好像還是一心找廉價勞動力呢?
白沐有些着急:“前輩前輩,你看看我啊!”白沐來參加這個狗屁比賽就是爲了找靠山的,這老農雖然不靠譜,但是剛纔那一刀確實沉穩啊!金丹境的實力擺在那裏,不管什麼牛鬼蛇神,要動白沐豈不是都要想想清楚?
“別收您家莊稼,就是讓我偷隔壁肥婆家的菜我也幹了呀!”
侯金言:“???白沐你的是人話?”
他還沒有出聲斥責,竟然看見自己剛認得師父好像……有一點心動?!
老農嘖嘖道:“咳,劍術我不懂,你這樣的好苗子,有個老傢伙絕對不會錯過,我要是搶他的徒弟,他不得把我的地攪得稀碎。”
“不過偷材事倒是可以從長計議……”
侯金言被老農拖着離開,感覺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
白沐和侯金言無論誰輸誰贏,獲勝的一方都會獲得唯一的輪空機會,躺着舒舒服服地進入初榜的八強之粒
白沐沒有比賽要打,將自身的氣息調勻之後,踱步去看其他場次的比賽。因爲他是選手,所以也不需要出示所謂的門票。
泉祖蔭的戰場下,所有的觀衆臉色都有些奇怪:這場比賽也太奇怪了!雙方的交手幾乎都是因爲泉祖蔭對面的選手想要觸碰棺木……
白沐看着泉祖蔭很是緊張的表情,爲這個叫原培的選手捏了把汗。
原培十分肯定:泉祖蔭這個古怪散修的命門一定就在那棺木之上!要不然爲什麼對手寧願喫下自己一記飛刀,也不願意讓自己打中棺木?
“你不必再掩飾了!你的回覆速度和識海確實超乎我的預料,但是你的死氣無法攻破我孕神境巔峯的護體靈氣,遲早會被我擊穿棺木的!”
原培的飛刀旋轉着,泉祖蔭用鬼燈攔下一枚飛刀,但是卻無法攔下第二枚隱藏的飛刀,這下他連用身體擋住飛刀的時間都沒有,原培的飛刀太快了!
白沐已經在爲原培默哀:不知道這個執着的同學想在自己的碑上刻什麼字……
於是正在爲原培的勝券在握的一刀歡呼的觀衆全都傻了,這一刀下去,他們沒有看到泉祖蔭被反噬而失去戰鬥力,反而看到泉祖蔭用手扶着口吐白沫的原培大聲地喊:
“不要死,你不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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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歌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