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計見蘇婉婉沉思,冷哼一聲,嘀咕道:“果然!這女人就是想糾纏姑爺!”
蘇婉婉托腮一笑,“你沒點兒眼力見麼?到底是誰說要來見我,你不曉得?你過來請我去,我還不答應呢!若是他誠心誠意要談合作,便讓他自己來上門求我!”
說罷,蘇婉婉不再理會,轉身進屋,“啪”地一聲便將門給關了。
夥計暗道不好,回去定要被史蓓兒刁難。
其實,要見蘇婉婉的,是史蓓兒。說齊乘風要見蘇婉婉,不過是史蓓兒怕蘇婉婉不來特地吩咐他說的罷了。一想到不好交差,夥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該死!我爲什麼要多嘴呢!”
不時,蘇婉婉進了房間,院子的門口卻一直響起一片叫喊聲,蘇婉婉正要矇頭大睡,卻在聽到外頭響起的聲音時打了個激靈,“蘇姑娘!齊公子親自過來要見你!請你出來一下!”
他來了?霎那間,蘇婉婉坐了起來。
外頭又傳來急不可耐地聲音,“蘇姑娘!我們姑爺可是上門看病的!你們還不開門迎接不成?難道要我們強闖?哪有郎中不接客人的道理!”
齊乘風來看病?看什麼病!衆所周知,黃老怪可是治療男疾的!齊乘風不行,還如此大張旗鼓的來?
蘇婉婉冷笑,忍不住出去,邊走邊道:“哦?齊公子是得了什麼病?是陽-痿還是早-泄?房事算時間了麼?有一柱香麼?”
外頭的人臉都紅了,蘇婉婉打開門,便見到帶着面紗坐在馬車的史蓓兒。
一愣,知曉了所謂的齊乘風不過便是史蓓兒的幌子,蘇婉婉心中不知爲何升起似乎濃厚的失落感,將她胸口悶得慌。
“蘇姑娘果然不同於其他女子,倒是大膽得很,也怪不得……齊公子會棄了蘇姑娘而愛上我。”史蓓兒說着,笑得花枝亂顫。
這不是在諷笑她麼!
蘇婉婉輕飄飄道:“方纔聽聞齊公子有病?史姑娘呢?不會也染上病了罷?”
“他怎麼可能有病!他可是全京城女子都……”史蓓兒差點將齊乘風的身份都說了出來,氣道:“我不同你貧嘴。”
說罷掏出一個盒子來,打開一看,裏頭竟是一錠金燦燦的金子!
史蓓兒將其用力扔在蘇婉婉腳下,看蘇婉婉的眼神如同狗屎,厭惡得很,“拿着它,滾出這個鎮子,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更不要讓齊公子看見你半步!”
她平生最看不上的便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蘇婉婉蹙眉,將前幾日黃老怪贈予她的金針拿出,道:“謝謝你的大禮,我是個懂得感恩的人,自然也得給你點兒回禮纔是,這金針好歹也是金子做的,史姑娘莫要嫌棄。”
不過,她給的方式可比史蓓兒文雅多了!
蘇婉婉走了過去,馬車上的史蓓兒慌了,“我不要!你快拿走!”
“這金針太細了,容易掉,還是由我給你紮在身上纔不會掉,你莫要怕……”蘇婉婉說着,用力一躍,踏上馬車,丫鬟和下人都還未反應過來,蘇婉婉便紮在了史蓓兒的睡穴上,史蓓兒一疼,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他們能抓到她?蘇婉婉冷笑一聲,從馬背上一躍,便竄到院牆上,嘴中吹了個口哨,馬兒便撒開蹄子叫了起來,顧不得蘇婉婉便跑去拉住馬兒。
忽然,一個玄色衣衫的男子身子一躍,便跨上馬頭,拉住繮繩,馬兒長嘶一聲便停了下來,那男子眼神包含怒意地瞪向蘇婉婉,“是你對她動的手?”
那如星的眸子蘇婉婉一下子便認出來了,對上那個滿是怒意的鳳眸,心中不自覺泛起一股酸澀的苦水,面上卻依舊是無波無瀾道:“是又如何?”
“你找死!”齊乘風輕輕蹙眉,輕輕踏上馬頭,在空中將腰間的佩刀拔出,映着見寒光,蘇婉婉便見那個冷峻得如同凝了寒霜的男人站在她旁邊,而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要殺我?”蘇婉婉說出這句話,聲音不可控制地顫抖起來。
“殺了你又如何!”說罷,齊乘風要用力,卻見蘇婉婉的眸子浮現一層淡淡的霧氣,齊乘風握着劍的手顫抖了起來,眸中的深色夾雜着一絲疑慮,到底是爲什麼,他竟下不去手?
“姑爺,殺了她!是她害了小姐!”燕兒在一旁叫道。
齊乘風手一抖,將蘇婉婉細白的脖頸劃出一道血痕。
他竟然傷了她!
齊乘風心中一慌,手上的劍掉下,在泥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呆愣了半天,不敢看向蘇婉婉的眼睛,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瞬間,竟驚慌失措得像個孩子。
蘇婉婉心中一片死寂,只覺得血液在那一瞬間都凝固了起來,輕嘲一聲,“齊乘風,你真是狠心啊,爲了一個新歡,便捨棄我這個曾經和你同生死的人。”
說罷,蘇婉婉用力一踢,便將齊乘風踢倒在地,胸口忽然又是一疼,齊乘風便吐出了一口紫黑的血。
蘇婉婉笑了,似苦笑,又似諷笑,又似自嘲,“我告訴你,齊乘風,最沒有資格管我的人便是你!”
話音一落,蘇婉婉跳了下去,走在齊乘風面前,將自己這幾日練出的內力運出,齊乘風只覺得寒風颳過,少女的拳頭便在他胸口落下,頓時,一口腥甜的血再次流出。
少女背對着陽光,明豔動人的臉頰暈出一輪光圈,似佛似魔,朱脣輕啓,冷冷道:“這是你傷我的代價!”
齊乘風沒有力氣,趴倒在地,強撐着,擡起眼皮,斜眯着瞧向蘇婉婉,一瞬間,有些記憶似被打破隔膜,涌入腦海,他疼痛不堪,倒在地上。
蘇婉婉看向齊乘風,欲走,忽然瞧見齊乘風喉嚨處凸起一塊小點,莫名地覺得像之前替小黑處理蠱蟲時凸起的小點,想去查探,手快碰到齊乘風的喉嚨之時,一清冷的男聲突然響起。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