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沉默了一下，見蘇婉婉這般單純，一下子有些不忍心，柔聲道：“也不嚴重，您好生待着就成。”
這話聽得蘇婉婉覺得莫名其妙。
兩人走到了府中，丫鬟領着蘇婉婉進了一個房間，又是莫名其妙地道：“姑娘注意安全，我走了。”
說罷，關上了門。
門縫冷風吹了過來，吹得蘇婉婉打了個寒磣。
不是死人了麼？怎麼讓她進屋子？再且，什麼活兒也沒有同她說啊！蘇婉婉疑惑着踏了進去，忽然聽聞一個蒼老的男聲道：“小娘子，你來了？”
“嗯？”蘇婉婉挑眉，瞧了過去，發覺牀上躺着一個穿着褻衣褻褲的中年男子。
男子莫約四十來歲，然而面上卻黑得很，皮膚蠟黃，眼睛彷彿是兩個發泡了似的，顯得蒼老不已，額上已經皺紋圈圈。
這是什麼情況？蘇婉婉拱手，道：“敢問這活兒是什麼？”
那男子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蘇婉婉，一手摸着鬍子，笑了笑，竟是流出了些許涎水，吸溜一聲，陰陽怪氣道：“小娘子說呢？”
“呃……”蘇婉婉察覺些許不妙，看向了一旁，在桌子上看到了些許“不堪入目”之物！
銀色的圓柱形長器具，約莫三十釐米，上頭鑲嵌了奇形怪狀打磨得光滑的東西，此外，還有好幾根紅色的大蜡燭，還有幾隻粗大的毛筆以及一根有些倒刺的東西！
這是什麼情況？
她可不是什麼小孩子，一下子認了出來，蘇婉婉挑了挑眉，道：“這是什麼情況？老爺可否說說？”
那男子道：“叫我衛老爺罷，這桌子上的東西你沒有見過罷？這是我送你的？”
送的？這老男人真是噁心！以爲她不知曉那些東西是幹什麼的？蘇婉婉挑眉，還未說話，便聽得那老男人道：“這些東西你喜歡罷，挑一個，我教你怎麼用。”
“我可不要！”蘇婉婉搖頭，翻了個白眼，靠在屏風上，雙手環胸，道：“你可知曉我是什麼人？”
“還能是什麼人！是我的人！”衛老爺笑了聲，道：“小娘子，你若是不挑選，我便親自上手了！”
說罷，竟站了起來，朝蘇婉婉走了去！
蘇婉婉怎會是那等服從之人！伸腿便將他踹到了牀上！
“嘭！”
“哎喲，我的老骨頭喲！”衛老爺叫出了聲。
蘇婉婉冷笑着，道：“我看你面色蠟黃，腎功能甚差，總是行這等重口之事罷？”
說着，蘇婉婉翻了個白眼，道：“我是個郎中，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不出一兩個月，必定強壯如虎。”
“什麼？”衛老爺一愣，而後諷笑出了聲，顯然不信蘇婉婉。
蘇婉婉將衛老爺平日裏的症狀皆說了出來，衛老爺愣住了，蘇婉婉說得全對！
而後從不屑轉爲敬佩，蘇婉婉又道：“其實，你不僅僅是腎功能有問題，還有，你得了花柳病。”
“什麼！”衛老爺驚叫出聲。
蘇婉婉又將症狀說了出來，衛老爺聽着，心服口服，就差沒給蘇婉婉跪下了，立即道：“大夫！救救我！”
“是是是！您稍等！”說罷，衛老爺顫巍巍地叫道：“快來人！筆墨紙硯伺候！”
門外的丫鬟立即取來筆墨紙硯，見蘇婉婉身子完好，反而是衛老爺滿臉狼狽，疑惑不已，不由得多看了蘇婉婉一眼，動作緩慢了一些，衛老爺翻了個白眼，道：“你幹什麼！磨磨蹭蹭的！快去給恩人去拿些糕點過來！再去拿一兩銀子來給恩人做謝禮！”
“是！”那丫鬟放下筆墨紙硯便下去取東西去了，回來之前看到蘇婉婉正在寫藥方，而後又是被命去取藥。
蘇婉婉正要走，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事兒，道：“一百個銅板的活兒就是送上門給你糟蹋的？”
衛老爺尷尬得咳嗽了一聲，點頭道：“是啊，這銀子已是很多了，平常的女子，給五十個銅板便好了。”
這麼說，他的價格還高了？蘇婉婉翻了個白眼，想到自己隱隱約約聽到的話，繼續道：“那給男子拿二百個銅板去做的事兒呢？那又是如何說？”
“這估摸着也是這種事兒了罷？”衛老爺說着，低聲道：“這男人啊，哪有不偷腥的！這女人啊，也有不少偷偷跑出去的，只要做的事兒未讓他人發現，可不就成了？”
風氣怎的成了這個樣子？
蘇婉婉分外認真地瞧着衛老爺，道：“您身上的病不可能根治，還會復發，您可要悠着些，有一個伴侶就好，若是再饞，您的身子可就保不住了！”
“是是是！”衛老爺立即點頭。
蘇婉婉又是叮囑衛老爺不可將她會醫術之事說出去，而後拿着一兩銀子的謝禮走了出去。
又想到小水做的活兒，越發覺得不對勁。
回到了李家，見得李春兒和李母等人坐在院子裏有說有笑地磕着瓜子，見到了蘇婉婉，一行人將還有一碟子的瓜子皆分進了自己的腰包，道：“你來啦？可是得銀子了？”
“未得。”蘇婉婉冷冷笑了一聲，道：“衛老爺叫我去掃地，我過去掃地，又是剪了花枝便回來了。”
“就……就這般簡單？”李母一愣，朝蘇婉婉走了去，甚爲不信，朝蘇婉婉挑了挑眉毛，又是眨了眨眼睛，低聲道：“大家都是嫁過人的，你不如說出來我聽聽？聽聞衛老爺子的活兒好像不錯？進去的姑娘們一個個都哭爹喊孃的！”
“您說什麼？”蘇婉婉皺眉，咳嗽一聲，道：“在衛家浪費了一天時間，衛老爺見我搖了搖頭，讓我幹活兒，可累死我了！還不給銀子，那二十個銅板的定錢您得分我一半罷？”
見蘇婉婉說得認真，李母罵罵咧咧道：“拿什麼銀子！我拿去買菜了。你以爲你平日裏喫的菜哪裏來的？”
“那好罷。”蘇婉婉冷笑着，進屋子裏打掃着，偶然間聽到他們提起小水，她整個人都驚住了。
“娘，那衛老爺子也真是個眼瞎的，都瞧不起她！看看那陳寡婦，眼光就好了，只是打聽便給了二百個銅板！”李母說道。
蘇婉婉聽着，想起今日之事，立即扔下手中的東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