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他如何說!
小水猶豫了起來,咬着牙,道:“他讓我去做工掙銀子。”
這也挺正常的,可是爲何小水這般不願意?蘇婉婉覺得此事不止明面上的事兒這般簡單,道:“敢問李伯父可否將這做工一事與我細說,我力氣大,一些重活和細活也能做得出來,我也能去賺取些許銀子。”
“此事你哪裏能做啊!”李父說着,眼中忽然出現些許狡詐的意味,與李母對視了一下,道:“此事先不和你說。”
說罷,朝小水道:“今日之事你到底做不做!你若是不做,我便將你昨日所做之事說出來!”
小水昨日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兒,可是……當着她的面,小水猶豫了起來,他怕,怕李父說的話讓蘇婉婉誤會,道:“我去。”
“真是好孩子啊!伯父愛你!今日你回來了,去給你買些許肉喫,補補身子!”李父激動說道,朝李母眨了眨眼睛,眸中得意之色掩蓋不住。
李母也是高興,道:“你快去罷!孩子啊,我們疼你得很!”
說罷,指着門外站着的丫鬟,道:“她在那兒等你過去,你去罷。”
“嗯。”小水點着頭,面無表情地出去了。
蘇婉婉甚覺得奇怪,到底是什麼活兒,竟讓小水這般不願意,彷彿要上刑場似的!
蘇婉婉朝小水看了過去,那恍惚間,又覺得那穿着藍白補丁衣裳的男子就是齊乘風!
他與他,除了臉不是百分之百的像,但是他們的身形、走路的姿態、幾乎一模一樣!
甚至,走動之時,左手都有些喜歡向身後背去。
越來,蘇婉婉越是怔愣住了,突然聽得李母嘀咕道:“竟有這等蠢貨,喜歡長得這般醜陋的男子!”
蘇婉婉當下回過神來,道:“李伯母,您可曾去看過郎中?”
“什麼?”李母不明白蘇婉婉的意思。
蘇婉婉道:“您是不是有眼疾?我平日裏觀察,發覺您的眼睛好像有些問題。”
“我的眼睛沒問題,看東西挺清的。”李母說着,總覺得蘇婉婉這話有些莫名其妙,甚至還有點兒覺得她被……罵了?可是,又好像沒有被罵。
“那就好。”蘇婉婉點了點頭,笑了笑,道:“那我去做早飯了。”
說罷,蘇婉婉去了廚房,找了昨日剩餘些許的野菜弄了個菜湯便端過去。
今日她學了個乖巧,未曾做第二道菜,只做了一道,今日才能上桌喫飯,然而李母分湯,分到了蘇婉婉,她的碗裏只有見底的湯渣。
“哎呀,不夠了,你今日做得不多啊!”李母說着,道:“你沒做過這麼多人的飯菜罷?往後再去學一學。”
李母這就是故意的!蘇婉婉分明見到李母給其他喝得快的李春兒和李春山倒了兩碗!而且還是慢吞吞地,等着他們姐弟二人喝了一碗又道了之後這才倒給他人!
而她蘇婉婉,則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外!
對自己兒子女兒好是正常之事,可是竟然做得這般明顯!蘇婉婉笑了笑,將碗遞給李母,道:“李伯母,這菜我就不吃了,我一個女人家,又不去幹活兒,又不出去,如今孝敬您,給您喫罷。”
這蠢貨還想餓着她?蘇婉婉冷笑着,其實,她在空間中已經做了一鍋好菜,還燉了一隻雞做了雞湯,本想着看看這戶人家會不會對她好,若是對她好,她便找藉口將食物拿出來共享,看來……好東西,只能她一個人吃了!
蘇婉婉回了廚房,喝了雞湯,吃了雞腿,李春兒打着飽嗝叫蘇婉婉來收拾桌子。
待蘇婉婉收拾完,李母咳嗽了一聲,進了廚房,將門給關上,低聲道:“好丫頭,你可知曉今日你叔給你相公找的什麼活兒?”
“不知。”蘇婉婉說道,看向了李母,“您知曉?”
“我自然知曉!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就是怕你們知曉了說出去,那好活兒被更多人去搶了,不好!”李母說着,朝蘇婉婉擠了擠眼睛,笑眯眯地上下掃視着蘇婉婉,道:“你這丫頭,雖說你是孤兒,可是身材倒好。”
“是麼?”蘇婉婉乾笑着,又聽李母道:“我去打聽了!有個好活兒給你做!”
說罷,笑眯眯地指着院子外頭站着的一個丫鬟,道:“你同她去罷!她已經給了三十個銅板的定金,事成之後,她還會給你七十個銅板!”
什麼活兒給的價錢這般高?竟總的有一百個銅板!
蘇婉婉挑眉,道:“到底是什麼活兒?”
李母擺了擺手,道:“唉!這活兒不好說出來,有些忌諱,是……”
說罷,李母伸出手指了指脖子,意着已死。
這死了的人家要人去幹什麼?蘇婉婉懷疑不已,不過也未說,只好跟着門口那丫鬟走了。
李母得意地笑了笑,見了李春兒,笑着道:“女兒啊,你帶過來的這兩個人當真是好!能掙銀子,還能當下人使喚!”
李春兒得意笑之,想到蘇婉婉被派走了,有些擔憂道:“娘,你說說,讓她去做那種事兒當真好?她若是回來了,萬一同我們哭着將銀子要走呢,那該怎麼辦?”
“你管這做甚?”李母笑得更加得意了,“這可不是個問題!他們誰都不乾淨了,誰能嫌棄誰?到時候怕我們一家子將此事給說出去,還不是會好好聽話給我們賣力幹活兒?”
“娘說的是!”李春兒笑着端出了一盤瓜子,兩人有說有笑地喫着。
此時,蘇婉婉同那丫鬟走着,那丫鬟時不時瞄着蘇婉婉,時不時搖了搖頭,道:“唉,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說得真是恐怖!蘇婉婉道:“姑娘,難不成你家中的人要我死不成?”
“並非。”那丫鬟搖了搖頭,想到平日裏在老爺房中見到的那些個東西,便哆嗦起來,道:“但是那活兒……比死了還要令人難受!”
“當真?”蘇婉婉疑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