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誤會,都是誤會”番薯趕緊解釋道。
番薯還在說着,阿真看到了門口在和豆芽說話的姑娘,也不自覺讚了一句:“好標緻的姑娘呀。”
那姑娘聽到這話,看向了阿真,歪了歪頭笑了笑,走了上去:“兩位妹妹纔是當真漂亮呢。”
卻不知這姑娘在說話間,手已揹負身後,已有一團火在掌心凝聚。
“兩位施主,又見面了。”豆芽看到這是那天硬闖後院的兩個女人,也算是認識,上前行了一禮,正擋在了阿真和那姑娘中間。
那姑娘拳頭一握,將掌心的火給掐滅,上前抱拳道:“在下丹崇山真武觀清寧散人弟子方知遙。”
阿莘笑了笑,臉上有些興奮,馬上以最爲標準的江湖方式還禮報門:“在下洛陽紅線聖姑座下弟子洛水莘。”還問了一嘴:“不知爲何姐姐玄門弟子,卻穿着僧衣呢”
方知遙爽朗大笑:“你說這身路上殺了個惡賊,沾了一臉血,衣服也在交手時候被那惡賊撕壞,幸偶遇這位小師父”方知遙指了指豆芽:“就借了他的衣服。”
“原來如此。”洛水莘點了點頭:“只是云何寺周圍離大城金匱和姑蘇都不遠,江南這塊一向安定,這惡賊是何來路敢在此造次”
“不知。”方知遙說道:“看身手,該是黑煞的人。”
番薯聽到這話,苦笑了下,這女人真是不簡單,明明自己纔是黑煞的人,說出這話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當真是個厲害角色。
“黑煞”洛水莘聽聞心頭一驚,道:“沒想到居然連他們都來了。”
“是的。”方知遙說道:“黑煞出手,所追殺的,都不是一般人。”說着方知遙看着洛水莘:“似乎姑娘知道箇中隱情”
洛水莘趕緊搖頭:“不我們也只道這黑煞乃是個神祕殺手組織,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他們出手,定然是一件足以攪動天下的大事。”
方知遙點了點頭:“的確。”
“不知那人如何招惹到姐姐了”洛水莘繼續問道:“那黑煞素來不着痕跡,即便是失手被殺,也絕不會留下任何信息讓人查到黑煞。”
“我行在路上,見那人鬼鬼祟祟,心中多留了一個心眼。”方知遙說道:“聽聞那人說道殺什麼公主奪她身上什麼密詔的就料想這人不對,就一路跟着。果不其然,那人走到了山上一座別院旁,似在監視。”
洛水莘看了眼阿真,兩人都沒有說話。
“但他也發現了我。”方知遙說道:“故而我們交了手,所幸這次對方與我一般均爲三品實力,我僥倖勝了。但你也知道,那人既屬黑煞,自然不會給我留下任何信息,趁着我一時大意就溜走了。我追了半山,終於追上了他,卻不想他當場自戕,讓我問不出一二。”
聽到這話,番薯心中則開始了考量,這方知遙說的話真假參半,她究竟是什麼目的
黑煞現世,必要殺人若她真要殺阿真,爲何還不動手若她的目的不是阿真,那她殺的那人又是誰
或許就在於在那水潭中的屍體,那屍體的身份是何人,這一切或都能進解開。
方知遙一邊與洛水莘攀談着,一邊也在用餘光掃着寺廟周圍。而番薯雙目則死死盯着她,生怕她突然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方知遙指了指阿寒問道:“那位是”
洛水莘搖了搖頭:“他是瘋的,姐姐你可千萬別去招惹他,你要動了他手裏的佛像,他可能會衝上來直接殺了你的。”
“哦哦”方知遙點了點頭:“那那邊那大胖和尚呢看兩位妹妹似乎與他相熟啊”
“他啊,法號番薯,就是個賴皮和尚。”洛水莘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其實在那天番薯從韓清歡手中救下她們之後,她就清楚這個番薯和尚雖然給人感覺又油又膩,卻也是個俠義之士。
“呵這法號還真特別。”方知遙輕笑了一聲:“那個小和尚呢他法號是何”
“他”洛水莘只道那日這小和尚一直攔着自己,也不知道他法號,趕緊喊道:“喂喂,小和尚,來一下啊”
豆芽走了過去:“施主所爲何事啊”
“哦,不知你的法號,就問問。”洛水莘對這個愣頭青小和尚沒啥好感,故而只是隨口問着。
“小僧法號豆芽。”豆芽回答道。
“哈哈”方知遙爽朗大笑:“怎麼,這個寺廟裏的和尚都是用蔬菜命名的嗎”
“小娃娃,你說對了”蘿蔔大師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站在方知遙面前,聲如驚雷一般:“哈,這位女施主,駕臨本寺,是求姻緣吶還是問吉凶呢”
“求姻緣,這寺裏還是很靈驗的。”這時候門外又走來一人,這人年近不惑,白髮蒼蒼,滿臉褶子,一對凹陷的眼似是看不到眼珠一般。他一襲青灰道袍,手持布幡,上面寫着四個大字“趨吉避凶”,還畫着個八卦模樣。
這道士走入寺中說道:“但若是問吉凶,那姑娘還是來問老朽吧。”
“敢問道長您是”
“貧僧道號一洗。”老道士杵着布幡,坐到了廣場旁一張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道:“一卦一錢,童叟無欺。”
“有意思,這也是云何寺的獨到之處嗎”方知遙問道。
“那老道士就是個神棍。”番薯回答道:“你說一個道士跑到和尚廟裏,還在和尚廟裏算卦,你說這人能靠譜嗎況且他還真是十卦無準,滿口胡謅。”
“哎番薯大師,你們出家人不打誑語。”說着這老道士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摺扇,在胸口展開道:“你這般做,會遭天譴的”
“天你個頭,你還咒我啊”說着番薯上去就要罵,但他剛走上去一步,滿嘴污穢還未來得及噴出,就覺得光亮腦袋上一熱,一團白色濃稠液體從腦門子流了下來。
“鳥鳥屎”番薯心中一驚,也顧不得上去找那老道士理論,趕緊往寺廟外跑去。
“哈哈哈哈”方知遙和洛水莘都放聲大笑,阿真也覺得番薯實在是太出醜了,掩着嘴微微一笑。
“額”豆芽看着番薯跑出寺門,有看了看那些笑着的人,搖了搖頭。
老道士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就說嘛,天譴來了”
“那給我算一卦吧。”方知遙拿出一錢銅錢,扔給了老道士。老道士接住後將這枚銅錢塞進內襯口袋,繼續問道:“姑娘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