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抹油掛刀去 >第三十六章 神鷹秦伯言
    樵夫看着這高大之人,冷聲問道:“你是何人”

    “在下江防拳腳教頭秦伯言,見過這位少俠。”這高大之人禮數週全,不因年長樵夫而有絲毫傲氣,但也不卑不亢,一躬及胸,算是平輩之禮。

    樵夫見對方算是先禮後兵,也不準備亂了江湖規矩,將雙斧再次插回腰後,還施一禮。

    柳及垣急忙上前問道:“秦教頭多禮了,不知秦教頭與那位血爪神鷹”

    “哦,這位少俠口中那位血爪神鷹,便是在下。”高大之人那張方臉上掛滿了自信的笑容:“不過既然這位少俠聽過我的名字,那還請這位少俠能看在秦某薄面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樵夫看了看被秦伯言攔在身後的袁雄,說道:“但他傷了我兄弟”

    “我知道。”秦伯言道:“只是少俠這位兄弟也有些過錯,他不該出言侮辱我家少爺。如今大家各佔一理,那按照江湖規矩來說,我們少不了要比試一場。”

    樵夫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是你家少爺打傷了我兄弟,自然也是去尋他報仇。”

    “只是,上一屆青武榜的第七位的血旋風陳北磊,若是傳出去和我家少爺這般武功不入流之人比武,怕是會招來笑話吧”秦伯言繼續道:“不如這樣,還是我來與你切磋一下,上屆青武榜第七對上上上屆的青武榜第八,這樣纔算得上一段佳話吧”

    陳北磊笑了笑,緊握手中短斧道:“那就來吧”

    “喂阿皮”番薯趕緊叫住了陳北磊道:“算了算了我沒事”說着番薯站了起來,雖然看上去極爲喫力,但還算並無大礙。

    陳北磊瞪了一眼秦伯言,憤憤然收起了手中短斧,說道:“今日若不是我兄弟無恙,我定然教你們加倍奉還。”

    秦伯言點了點頭,看了眼番薯:“只是有句話我還要和這和尚說上一嘴,既是出家人,需知禍從口出,若是沒本事,那就別妄言”

    “你說什麼”陳北磊聽到這話,又是氣惱,欲要再上前去。柳及垣急忙拉住,番薯也是淡淡說道:“謝過秦大哥教誨,受用了”

    秦伯言沒有再多言,只是轉身拉着袁雄離開,只是這會在雅間門口,站着起碼有十多個戎裝之人。

    “秦叔叔,你幹嘛要出手”袁雄道:“那些個江湖草莽,我一人就能將他們全部打翻還有我雄字營兄弟,今天不得不叫那掌櫃的把酒樓給我空出來”

    “那羣人可不簡單。”秦伯言說道:“看着亂七八糟的烏合之衆,但你也看到了,就那個樵夫,那可是青武榜榜上有名的高手”

    “那又如何”袁雄道:“武功再好,還不只是個樵夫”

    “雖然我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秦伯言道:“但那是六年前的青武榜的排名了,雖然這六年他極少出現在江湖,但現在他武功到何種境界,都不得而知。”

    “切”袁雄冷哼了一聲:“比之我大哥韋正弦,他只是區區第八而已。”

    那邊廂,陳北磊還是罵罵咧咧的:“你們幹嘛拉着我,這種狗仗人勢的東西,留着何用”

    番薯搖了搖頭:“爲了這種人動武,不值當你莫要忘了,雖然已經過去了六年,但你一旦露了相,指不定還會有人借題發揮。”

    說話間,俞聲漸已經拉開了番薯的衣衫,看着他胸口黑色掌印說道:“是摧心掌只是按兄弟你的武功,不至於會被他打成這樣啊”

    番薯嘆了口氣,卻並未告知他們自己內息突然全無的事情,只是笑了笑:“大意了啊”

    “少說你大意”道士說道:“準是你這幾年荒廢了,估摸着就準備當一輩子和尚了”

    “誰說的”番薯看了看道士:“要我真想一輩子當和尚,這次幹嘛召集你們來劫這趟聘綱啊”

    “其實我總覺得這趟不好。”道士說道:“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你搶了人家聘禮,這別把人家好好的喜事給毀了。”

    “哎呀你放心”番薯道:“這個聘綱只是走走形式的,兩邊都是大富大貴的,哪能真爲了這點錢鬧掰,對吧”說完番薯又看了眼這個道士:“況且你一個遊方術士,就是拆了人家的廟也和你沒啥關係嘛”

    “行了,剛剛的話我們還沒說完呢”柳及垣道:“現在蒼鸞衛就在我家莊子裏,想要劫綱,我們還需要個內應纔行。”

    說完這話,番薯看向了柳及垣,柳及垣急忙擺手:“你們別看我,這兩天他們對我敵意不減的,況且我也樹大招風的。”

    “要是老陸在就好了。”道士說道:“以他那手易容變聲之術,估摸着早就混跡去了。”

    “遠水救不了近火啊。”朱善東說道。

    “那這事還是隻能我來了”番薯自告奮勇:“爲了能成功劫綱,我也只能施展我的美男計出賣我的色相了。”

    “我覺得我們還是看看別的辦法吧”道士說道。

    “對,即便沒有內應,應該問題也不大”俞聲漸說道。

    “我朱啊,今兒的飯菜味道不錯呀”陳北磊說道。

    “還行吧,這道菜好像淡了點啊”朱善東回答道。

    “喂喂喂”番薯看他們都顧左右而言他,急忙吼道:“你們沒看出來嗎,其實那個叫阿真的姑娘根本不想嫁,反而對我挺有意思的”

    “歇歇吧,你在做夢呢吧”朱善東白了番薯一眼:“人家圖啥是圖你是和尚還是圖你不洗澡的”

    “如果你們缺個內應,我可以做”門口傳來了一聲嬌美的女聲,就見方知遙正站在門口,笑着看着衆人。

    “這些就是你找來劫綱的人啊”方知遙也是看着這一窩子的道士、樵夫、和尚、書生,皺了皺眉頭:“你這找的人,三教九流的還真是齊全,能靠譜嗎”

    “這你放心”番薯說道:“他們一個個全都不靠譜”

    “不靠譜”

    “對,正因爲他們不靠譜慣了,所以到時候什麼意外情況,他們都能處理好。”番薯自信一笑。

    “行的吧,姑且就信你一回。”方知遙說道:“你們說缺內應,那就我去吧。正巧剛剛在和阿莘、阿真說到這事,她們一致希望我保護她們直至這件事情結束。”

    “嘿”陳北磊喊了聲番薯:“這女人靠譜嗎”

    “這我怎麼知道”番薯回答道:“你們又不讓我用美男計,除了她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對,在不靠譜,能比你的美男計還不靠譜嗎”那道士說道。

    “你們咳咳咳”番薯這次是真的要被他們給氣到吐血了。

    “既然這次我幫你們,那還請教下各位大名了。”方知遙行禮說道。

    “方姑娘我你該認識的,朱善東”

    “之前已見過面了,俞聲漸”

    “第一次見”樵夫還禮道:“我就是個樵夫,陳北磊。”

    “哦青武榜第八位,血旋風陳北磊”方知遙急忙問道。

    “哎,那六年前的排名了”陳北磊趕緊說道:“現在,就是個劈劈柴討個營生的人”

    “我們一般都喜歡叫他阿皮”朱善東上前說道。

    “爲何”方知遙怎麼都無法將眼前這個樵夫和這個名聯繫起來,若是叫阿北或者阿磊都不錯。

    “因爲他身上這件黑虎皮,那隻黑虎是他當年雙拳生生打死的。”番薯解釋道:“所以他死活不肯脫掉這件黑虎皮衣,六年了估計都沒換過”

    “我和你們說過多少遍了”陳北磊趕緊說道:“那隻老虎身上的皮剝下來,足夠做三套這樣的衣衫了我每天都有換的”

    “那另外兩件呢”番薯趕緊問道:“拿出來我們看看啊”

    “那個在家呢這次我沒帶出來”陳北磊道。

    “切”所有人一起噓了一聲陳北磊。

    “那個,方姑娘。”道士手掐了個指決,行了個道家之禮說道:“在下吳驍驊,他們一般都叫我阿華。”

    “見過道長了”方知遙道。

    “你可別叫他道長”番薯又來插嘴道:“他就是個落魄的雲遊方士,每天都在煉丹,但都是鼓搗點亂七八糟的方法,還所謂祕書,都是些江湖不入流的偏方這種正規道統不管是丹崇觀還是風雲山,都覺得就是旁門左道的玩意”

    吳驍驊惡狠狠地盯着番薯:“你別說話了行嗎”

    方知遙看着這羣人在這裏互相損來損去,尤其番薯帶頭,最後所有人也都是針對番薯,突然覺得,或許這就是所謂江湖義氣吧。

    她突然很羨慕番薯,這羣人雖然看着亂七八糟,但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好。

    這種感情,或許就叫朋友。

    方知遙同樣突然感到很是落寞,朋友這個詞對於她來說,很是奢侈。

    “方姑娘,你別傻站着啊”吳驍驊端起一杯酒遞給了方知遙:“來,喝了這杯酒,你就算入夥了啊”

    “入夥”方知遙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

    “就劫綱這事情,我們就拴在一根繩子上了”番薯解釋道:“這繩子上任何一頭掉了,那就是全部掉了,明白嗎”

    “哦哦”方知遙喝下了這杯酒,俞聲漸則拿起筷子敲打起了桌上的碗盆。

    擊瓷成調,俞聲漸輕輕合着拍子,唱起了小曲。

    番薯點了點頭,爽朗一笑,對着方知遙說道:“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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