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業站起身,不卑不亢道:“不知前輩高姓大名,到此有何貴幹”
老嫗“桀桀桀”大笑,笑聲如夜梟,令聽者發寒。笑罷多時,老嫗才呲着板牙道:“老身早就聽說灌山地界頗爲富庶,今日一見果然不錯,你們兩個小傢伙還行,以後便跟着我吧”
說完,老嫗掀起衣襟,露出皺皺巴巴、枯樹皮一般的肚子上的贅肉,重重搔了兩下,死皮紛飛,引得兄弟二人一陣反胃。
老嫗故作矜持的羞笑一下,那場面,也就是赤發和李業城府甚深,換了別人,非吐了不可
老嫗又翻找
半晌,終於翻出了一塊黑木牌,正面對着赤發和李業晃了晃,只見木牌上清清楚楚,雕刻着男女扯淡的羞羞場景。
兄弟二人看清木牌,心臟猛的一抽。
這黑木牌雖然不起眼,但代表的卻是一方超級勢力合歡宗。
赤發大仙的勢力雖然不小,但與合歡宗實在差的太遠,有如雲泥之別,如今合歡宗找上門來,要兼併灌山勢力,實屬泰山壓頂。
赤發大仙沉默良久,忽然歉然的看向李業。李業知道赤發兄心意已定,回以堅定的目光。
赤發大仙直視老嫗,生硬道:“前輩好意心領,恕難從命”
老嫗威脅道:“小猴崽子嘴還挺硬,老身勸你還是再仔細想想爲好。”
“不必了,我歷盡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才站直,寧死也不會再跪下去”赤發大仙斬釘截鐵道。
老嫗直視赤發大仙,忽然陰笑道:“好好好”每說一個“好”字,便頓一下柺杖,三頓之後,再不看二人一眼,飄然而走。
半晌,赤發大仙身子一震,張嘴吐出粘稠血液和內臟碎塊,含混道:“賢弟,爲兄連累你了。”
原來剛纔老嫗頓那三下柺杖,已暗中運用了無上的修爲,霸道地震碎了兄弟二人的五臟六腑,兄弟二人生機已絕,只能靠着身體殘存的真元吊住一口氣。
李業血浸前胸,慨然笑道:“兄長說的對咱們好不容易站起來了,怎可再跪下去”
赤發大仙忽然下令,由李業負責,設計防護陣法,以各類傀儡爲主,以少數陣師爲輔,大興土木,修建地宮。
僅只九個月,地宮便已修建完畢,據參與修建地宮的陣師說,地宮內以白玉爲地、以黃金爲牆、頂掛夜明珠爲燈,富麗堂皇至極。
赤發大仙又命李業向地宮內運送神兵法寶、藥材書籍,李業以十個儲物袋盛放,往返十餘次才運完。
得知赤發大仙多年來搜刮了無數奇珍異寶,被李業送入地宮,無論修士還是百姓,俱是大譁,搖頭不信者有之,慨然辯駁者有之,眼紅嫉妒者有之,憤然唾罵者有之,盤算巧奪者有之但懾於赤發大仙威嚴,尚無人敢於公開造次。
又三個月後,李業扶赤發大仙偷偷潛往地宮,無數修士暗得消息潛行跟隨,李業質問衆修意欲何爲,衆修答曰:欲送大王最後一程。
李業扶赤發大仙到地宮入口,憤然高呼:“赤發大仙保一方百年平安,勞苦功高,請允安寧長眠於地下”
衆修黯然散去少半,另有少數修士站於李業身後,欲與李業同抗居心叵測之輩,李業以“賊衆我寡,途自送死,不如尋機復仇”之語驅走仗義之輩。
入地宮,果如衆修猜測,地宮工程浩大、氣勢磅礴,蜿蜒行至一石室,李業與赤發大仙忽不見,石門緊閉,室內水、火、風、雷肆虐,衆修對抗、咒罵、痛哭、求饒,無濟於事,俱亡
赤發大仙與李業相視一笑,據桌對弈。
“賢弟,爲兄幼失怙恃,受盡凌辱上天終歸對我有一絲善意,讓我遇到了老頭兒”赤發大仙眼含懷念,悠然淡笑,雖醜卻無比純真。
赤發大仙拈了一顆白棋,盤中落子,悵然若失:“只可惜,我這一身本事卻沒能傳承下去,不知老頭兒可還有別的徒兒,若是沒有,我便罪大惡極了”
“兄長不必自責,我精研陣法與傀儡之術,可將我之魂魄寄於傀儡之上,則身死而魂不滅,靜待有緣人來受兄之傳承”
“這樣啊那委屈賢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