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萬神之秋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三小自亂陣腳
    夜半三更,袁開所住小院來了位重量級客人,姓重,體重也特別的重,正是重義山莊四公子重信。

    堂屋之中,袁開、釋空、暴風陪着重信,四人各坐方桌一邊,就着小菜飲酒。

    “重兄深夜來訪,不知有什麼要事”袁開與重信碰杯,笑着問道。

    重信肅然道:“合歡宗的周青要來懸甕城。”

    暴風聽說合歡宗的人要來,眼眉立刻立了起來,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暴風也算是赤發大仙的弟子,報仇的比袁開還要強烈,咬牙切齒道:“合歡宗的人要來懸甕城小師叔,咱們許久沒見到合歡宗的人,這次正好用這個周青打打牙祭。”

    袁開擺了擺手,道:“我大師侄報仇心切,倒讓重兄笑話了,不知這周青的情況如何,還請重兄名言。”

    重信面色一整,徐徐道:“這周青是合歡宗含露峯的峯主的嫡長孫,在合歡宗裏呼風喚雨、地位尊崇,而這周青本人修煉天賦也極其逆天,三歲煉氣、十歲衍流、十七歲築魂、三十歲啓靈,人稱玉面修羅。前些時日,在少陽山舉辦了十年一次少陽論劍,能參加之人莫不是天之驕子,而周青便是其中之一。這次周青論劍之後要回宗門,爲了在外多瀟灑些時日,才選擇逐城緩行,我父親自然不會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千方百計託朋友邀請周青路過懸甕城,還是託了合歡宗宗主面首的面子,周青才答應過境懸甕城。”

    袁開面無表情,不漏一絲細節的認真聽重信說完,沉吟片刻,才問道:“那重兄以爲我們該當如何”

    重信把腰桿一挺,面色肅然,抱拳沉聲道:“我既已是開盟重義堂的堂主,連命都已是盟主的了,自然唯盟主馬首是瞻,如今合歡宗的重要人物送上門來,我重信誓要結果了他的性命”

    袁開感動得熱淚盈眶,一把握住重信的手,顫抖着聲音道:“重兄忠義,小弟感動莫名,但爲重兄的安全和所謀大事計,切不可冒此奇險啊”

    “盟主”重信緊緊握住袁開的手。

    “重兄”袁開眼圈發紅,終於垂淚,與重信雙目對視,竟無語凝噎。

    暴風實在看不下去了,撇着嘴不鹹不淡的道:“真能裝”

    釋空也受不了二人的惺惺作態,不發一言,扭頭他顧,禿腦袋上隱隱有汗珠滲出。

    “咳”重信輕咳一聲,乾巴巴道:“盟主,咱們還是說回正事好嗎”

    “重兄高義,我袁開感激莫名,倒讓大家看了笑”袁開戲精上身,還待再說,卻被男配角打斷。

    重信板着臉截道:“可以了盟主你就說咋辦把”

    袁開擦了擦眼淚,破涕爲笑,道:“爲了重兄的安全考慮,我你們這樣看我做什麼你們難道沒有感情嗎”

    重信自認臉皮依然夠厚的了,可與袁開一比,自己簡直可說是單純面嫩至極,終於忍無可忍大聲道:“我知道了,盟主爲了我的安全,忍痛決定暫時不與周青計較,是這個意思嗎”

    袁開點了點頭,道:“你知

    道就好,重兄”

    “得了吧盟主在上,我還有要事,就先回去了”重信說完,扭頭就走,等出了門,嘴角忽然泛起笑意,搖頭嘆道:“袁開啊袁開,你還真是個妙人兒”

    三天以後,懸甕城張燈結綵,旌旗招展,淨水潑街,紅毯墊道,城門大開,城牆上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九千九百九十九對童男童女俱着紅衣,分立道路兩旁,臉上洋溢着歡快的笑容。八百八十八位耄耋老人俱着華服,被妙齡青年男女攙扶着,手上捧着各種點心小喫,準備迎接懸甕城最尊貴的客人。

    “砰砰砰”三聲炮響,七百七十七位女劍修穿着綵衣,拖着長長的裙襬,在天上飛舞,飛劍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從南城門走來一行隊伍,隊伍最前面兩個高頭大驢並肩而行,驢背上分坐兩人。

    左邊那位,頭戴青巾,面如重棗,濃眉闊口,三捋長鬚迎風飄,一身大紅的衣裳,一眼看着就感覺滿身的忠義之氣,讓人新生敬仰。

    右邊那位,玉帶束髮,劍眉斜飛,瓜子臉,尖下頜,一身潔白衣衫未加任何紋飾,天然自帶一股風流之氣,容貌氣質就連妙齡美少女也要自慚形穢。

    不用問,這兩人必是重義山莊的莊主重義和合歡宗的玉面修羅周青無疑了。

    在兩人身後,還跟着一大堆人,想必都是重義山莊的重要人物和修羅公子的身邊之人。

    袁開、釋空、暴風又恢復其貌不揚之態,坐在臨街茶館的二樓,好整以暇的靜坐飲茶。

    “這個重義然長得滿臉正氣,不知道的還真的會被他的外表所矇騙”暴風喝了口茶傳音道。

    袁開淡淡道:“長的不好又怎麼能將懸甕城主的掌上明珠騙到手不過這麼大的一位,見到周青之後,就跟個哈巴狗似的,看來合歡宗的勢力果然是超乎想象。”

    三人在樓上輕聲漫談,樓下的隊伍也在緩緩而行,好似全然不相干一般。

    袁開和暴風靠着窗側坐,而釋空坐在正對窗戶的位置,聽着袁開和暴風對樓下兩位老少美男品頭論足,也覺十分有趣,但畢竟是出家之人,不好多造口業,所以聽的多說的少,面色淡然。

    可忽然之間,釋空似是無意間看到了什麼,身體一抖,強忍着沒有驚呼出來,臉上已是滿滿的難以置信和驚駭欲絕。

    袁開和暴風察覺釋空神態有異,下意識順着釋空的目光看去,等看清楚狀況,不由得紛紛目眥欲裂。

    “咔嚓”,袁開手中的茶杯被捏碎,茶水灑了一桌,袁開猶自渾然不覺。

    原來在下面隊伍的中間位置,四頭獨角馬高昂着頭,拉着一輛馬車,馬車上面是金精打造的囚籠,一個穿得破破爛爛、滿臉滋泥、身材瘦削的小乞丐蹲坐在囚籠的一角,帶着手鐐腳鐐,面目表情的看着街道兩旁玩命歡呼的路人。

    袁開三人就是因爲看到他,纔會大驚失色,因爲他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救了袁開性命的、釋空和暴風的債主、傲慢無比而又可愛絕倫的

    小乞丐張夕三人如何也不會想到,竟然會在此時此地見到張夕,而且張夕還落在了周青的手裏。

    袁開第一反應是衝下去救出張夕,但如此一來,不但張夕救不出,就是自己三人也要搭進去,手掌用力握拳,輕聲道:“此地不是講話之所,咱們先回去再說”

    暴風往桌上扔了枚玉錢,也不等着找錢了,三人急匆匆從後門返回住處。

    就在袁開三人轉身離去的時候,張夕往茶樓上三人的背影瞟了一眼,眼中患得患失、情緒複雜,接着輕輕嘆了口氣,靠在囚籠上閉起了眼睛,眼皮輕顫。

    “怎麼辦,袁開你說怎麼辦”暴風在屋裏急的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來回走,走一圈便嘆口氣。

    釋空也急眼了,眼中再無一絲平靜,皺着眉眯着眼緊緊盯着袁開,道:“小開,你快想想辦法,張夕無論如何也得救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袁開被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催得頭都大了,手捂着腦門急思營救之法,可放下週青和重義啓靈境界的修爲無論,光他們二人手下的力量就不容小覷,更不要說周青貴爲合歡宗含露峯峯主的嫡長孫,身邊怎麼可能沒有高手相隨

    暴風見袁開捂着腦門,半天也沒說出有什麼辦法,終於忍無可忍大怒道:“袁開,沒想到連你也會變,前兩天重信過來說周青要來,你就不願意對他下手,美其名曰是爲了重信的安全,這次張夕被周青抓住,你還是吭吭嗤嗤的不發一言,你是不是想說爲了我和釋空哥纔不救人好好好,你不去救,我去救,大不了搭上性命,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說完便想往外走。

    釋空沒想到暴風會說這樣的話,趕忙站起來相勸,可暴風去意已決,不但聽不進去勸,反而指着釋空的鼻子道:“釋空哥,你不要忘了,當時是你第一個對張夕發誓說什麼他日若張公子有用到我二人之處,無論如何艱難,無論是非善惡,無論有何罪業,我二人必定赴湯蹈火,若違此誓,永世沉淪的,怎麼說過便不作數了嗎”

    釋空被暴風說得面紅耳赤,相勸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了,只想着若實在沒辦法,便也如暴風一般,搭上性命便是了。

    “混蛋誰說不救了我不是正想辦法呢嗎你急什麼急”袁開心煩意亂,站起身瞪着眼罵道。

    暴風斜瞥着袁開,冷笑道:“你不着急,我可着急若是張夕就在今晚被那個混蛋周青害死,豈不正隨了你的心意”

    袁開聞聽此言,哪裏還能忍受,擼胳膊挽袖子跳着腳往前衝,大喝道:“渾王八犢子,我看你是短打”

    暴風渾然不懼,雙爪一爪一個雷球,舞得走馬燈一般,吼道:“來呀來呀,誰要是怕了誰就是三孫子”

    “啪”,說時遲那時快,釋空較袁開和暴風畢竟要老成持重許多,擔心二小打鬥驚動到別人致使打草驚蛇,全身心溝通鉢盂,鉢盂迎風便漲,好似一個碩大的烏龜殼子,將袁開和暴風扣在了裏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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