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大宋整挺好 >第九百七十九章 兵臨真定府
    投降的白塔寨強人們被帶到了王館鎮之中,天賜軍將在這裏開一場公審大會。但凡有罪的,自然要當衆公佈罪行。

    白塔山強人積威日久,無論天賜軍如何宣傳,鎮上的百姓竟是沒人敢出來指認。

    不教而誅不符合天賜盟的規矩,天賜軍也從來沒有殺俘的習慣。田十一正頭疼的時候,孫友愛卻跑過來稟報,說是那又臭又硬的書生說是要檢舉。

    書生本就是苦主,有他檢舉自然是好事,只不過十一哥是真的不想去見那書生了,便派了負責公審的將官過去。

    也不知是因爲什麼,那將官去了之後,竟又調了十幾個隨軍的文職將官。又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孫友愛捧了厚厚一摞宣紙過來,上面記得竟然都是那些強人做下的惡事。而那些事情,全都是又臭又硬書生口述出來。

    原來那書生被關在山寨之上,每日都會用心記下自己的所見所聞,如今竟是一股腦全都講了出來。就連那座白骨塔上面幾層白骨的來歷,都講得十分詳細。

    能有如此強悍的記憶,田十一心中對那書生佩服不已。

    隨便翻了幾張,便發現那些強人所做之惡事,還真稱得上馨竹難書。

    也許那些強人之中有冤枉的,但既然與賊爲伍如此長的時間,又哪裏真的會有潔身自好之人。天賜軍還要趕着去打僞齊國,自然不可能在這裏耽擱太長時間。所以,所有的強人都被判了斬刑。

    強人們平日裏強橫無比,聽說自己立即就要死了,卻一個個被嚇得癱軟在地上。也有幾個想要大喊幾句“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一類的話,很可惜一開口,就被天賜軍士卒一刀鞘頂在腰眼兒上,沒直接憋死過去已經是萬幸了,哪還喊得出來。

    鎮子裏的百姓們戰戰兢兢看着骨碌碌亂滾的人頭,全都嚇得不敢出聲。直到天賜軍把強人都埋了,隨後徹底消失在百姓們的視線之中,那些百姓還不敢相信,白塔山的強人已經被殺絕了。

    穿雲路被天賜軍工兵打石眼放石炮給炸塌了好幾截,白塔寨已經成了絕地,徹底絕了再成爲山寨的希望。

    田十一臨走時,終是忍不住問了那書生的姓名。

    書生一下子說出白塔寨強人那麼多的罪狀,心中正傲氣着,所以仰頭望着天說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範大成是也。”

    聽了這名字,十一哥直撓腦袋。范成大到是知道,範大成是哪路神仙啊?

    範大成正內心自傲着,滿心希望田十一能被他的王八之氣所征服,結果好半天沒有聲音。

    一回頭,範大成心中這個氣呀,田十一竟然已經走了,而且走得連背影都看不見了。本還想着要做天賜軍的監軍呢,這田十一咋就這麼不上道呢,難道他就非得在反賊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不成?

    在範大成眼中,田十一是鐵了心做反賊的。而那個真正的反賊,大齊國的皇帝陛下,此時卻在努力轉移着自己的注意。

    一個不能人道的青年皇帝,其痛苦是不足以向外人道的。如果是太監還好些,可問題在於,他是皇帝。

    在別人的眼中,此時的陳東是奮發圖強的。他每日勤於朝政,雖不能愛民如子,卻也在想辦法用各種優越的條件招攬着大宋的農戶們落戶大齊國,同時也在鼓勵農戶們把莊稼種好。

    在軍務上,陳東近來尤其注重,竟是每日都要親至校軍場,甚至還會親自去練兵。

    元帥完顏斡魯對於陳東的所作所爲視若無睹,甚至一點也不擔心,這位皇帝陛下會把軍權從他這位元帥的手中奪走。

    在完顏斡魯看來,大齊國的那些兵都是廢物,就算如今已經有了十萬大齊官軍,但戰力怕還不及他麾下三千金軍的一半。就算十萬齊軍中有兩萬多奴兵,也一樣是羣廢物。

    此時大齊國的官軍都是招募來的,換句話說,就是拿了錢財糧食引誘來的。

    肯加入齊國軍隊的宋人,實際上都是一些喫不上飯眼看着快要餓死的流民,爲了活命這才入了反賊的軍伍。打仗這種事不見得一定會死,但若是還不能喫到東西,那就真的要餓死了。真到了上戰場的時候,也可以找機會再逃嘛。人在將死之際唯一想的,便是要想辦法先活下去。

    陳東每日都在琢磨着天賜軍的訓練方法,雖然他的手中沒有“天賜軍練兵綱要”,但大齊國的皇帝陛下既然用了心,自然也能琢磨出一二心得來。

    天賜軍士卒幾乎每一個都識字,陳東不禁賭了口氣。就許你田十一把士卒當秀才養,難道我陳東就不行?

    陳東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但卻仍是要依葫蘆畫瓢,所以便撒出人馬到處去抓讀書人。

    天賜軍總開會,所以大齊國的官軍每天也開會,只不過齊軍的會是討論如何忠於皇帝陛下,從來都只有這一個議題。

    就在大齊國元帥完顏斡魯終於受夠了陳東,以妨礙士卒訓練爲由,不許皇帝陛下再去校軍場的時候,大宋朝剿滅齊國反賊的官軍,終於進了真定府地界。

    宗澤帶着號稱的五萬禁軍新軍與五萬西軍,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到達了真定府,這幾乎完全違背了大宋官軍的低效率與扯皮習慣。能做到這一點,完全要感謝陳東,因爲陳東觸碰到了大宋朝的底線。

    對於大宋朝來說,佔山爲王也好,不聽號令也罷,一切都在可容忍和可招安的範疇之內。但唯有一點是大宋朝的皇帝,乃至滿朝士大夫無法容忍的,那便是稱帝。

    宗澤在河東路磨磨蹭蹭,並不完全是因爲河東路沒有徹底平定,而是因爲宗澤根本就沒準備好。

    雖然手中握了“天賜軍練兵綱要”,雖然不幹正事的趙桓給了宗澤很大的權利,雖然宗澤手中握着的是五萬新軍,但一切都沒有看起來那樣簡單。

    從趙桓以往的所作所爲來看,很多人覺得那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也簡單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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