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大宋整挺好 >第三十四章 身世猜猜看
    聽十一郎說的悽慘,百花心中一陣可憐,一陣後悔。

    眼見氣氛尷尬,成功矇混過關的田十一拿起桌上的公憑,看了半天那陌生的年號,卻遞給五姑娘道:“你幫我算算,我多大了。”

    百花接過公憑,算了算說道:“呀!你才十五歲,還沒有表字吧?”

    田十一卻反問道:“你呢?你多大了?”

    方百花臉上一紅,扭捏說道:“我十八了。”

    可惡的十一郎突然驚呼道:“那你怎麼還沒嫁人?”

    “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方百花極其惱怒地吼道:“你是說我嫁不出去嗎?”

    吼罷,百花轉身向鋪子外面走去。

    方百花這一吼的聲音太大,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方和尚的笑聲不見了、方小六的叫聲不見了,隔間裏連喘氣的聲音都沒有了,就好像整個世界都沒有了人一樣。

    走到鋪子門口,百花終於沒有跨出去。一來會被侄子侄女看笑話,二來能去哪裏?回家抱着乳孃哭鼻子嗎?

    氣呼呼坐在靠門的桌旁,百花滿臉怒氣,不停喘息着,憤怒的小臉兒盯着鋪子口的青石發呆。

    百花那一聲吼,和尚與小六確是聽到了。兩人互視一眼,覺得這種時候還是不要進屋的好。隨即,和尚的笑聲,小六的叫聲,再度傳了進來,坊市也恢復了往時的喧鬧,整個世界彷彿復活一般充滿了生活氣息。

    牛皋小心地走出來,見兩人又在生悶氣,略微躊躇了一下,卻仍是對着田十一小聲問道:“十一哥,田大王若真的是你爹,你會回晉州嗎?”

    田十一略微沉吟了一下,回道:“不會,他視我爲糞土,我便只能視其爲蛆蟲。也不對,糞土要養着蛆蟲,我可不想養着他們。”

    牛皋連忙追問道:“十一哥兒以後想做什麼呢?”

    田十一想都沒想便答道:“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要娶個老婆生一堆孩子,再去買個海島,建立一支海上船隊做大生意。沒事兒就釣釣魚、哄哄老婆、逗逗孩子,無聊了就帶着船隊去打打海盜……”

    十一郎滔滔不絕說着他的人生藍圖,牛皋卻暗暗想到:我有島啊,可惜是湖島。去海上建立船隊的話,需要很多懂水性會操船的人手啊,我太湖水寨有啊,只要能讓他們喫上飯。而且,女兒我也有啊,只是這五娘子……

    方百花聽着十一郎豪壯的人生構想,腰身卻一點點挺直起來,連帶着胸中的怒氣都莫名消散了。

    她心道:海島我有啊,而且不止一個。船隊我也有啊,就是船太小太破,人手我也有啊。我就是沒有錢而已……

    想到這裏,百花驚奇的意識到,這十一郎居然說“要娶個老婆生一堆孩子”。難道,他只會娶一個娘子?他若有了很多錢,真的不會妻妾成羣嗎?

    “咳!”

    田十一說了半天,終是覺得有些乏味,輕咳了一聲向五姑娘問道:“剛纔那人……是不是方臘?”

    牛皋愣了一下,覺得十一哥兒哪都厲害,就是在五娘子身世上太過糊塗。

    不敢摻和兩人的“身世猜猜看”遊戲,老牛乖乖退回到隔間裏玩冰塊。

    方百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也是想不通,十一郎機變百出,怎會在這件事上如此糊塗。

    氣既已消了,百花也不願再板着臉。

    她去端了盆溫水出來,示意十一郎洗乾淨臉上手上的墨跡,這才心平氣和說道:“方纔那人的身份十分隱祕,我不便說,十一郎和牛大哥也切勿對人提起。”

    牛皋在隔間內低低應了聲“是”。

    百花繼續對十一郎說道:“十一郎不若與我打個賭,若真能一日間賺回開酒樓那潑天的本錢,我便將身世和盤托出,如何?”

    既然清楚了十一郎的身世,百花的身份是否告訴十一郎便已不是什麼緊要之事。只是不知爲什麼,百花就是想瞞着。爲何會有這種怪怪的心思,方百花自己也說不清,許是覺得看十一郎傻傻猜測她身世的樣子,很好玩吧!

    賭約成功訂立,牛皋被迫做了證人,鋪子裏皆大歡喜。

    快樂的依然快樂着,幽怨的依然幽怨着,惱怒的依然惱怒着。只是世間事不如意十之八九,許是冥冥中至高無上的存在眼紅這冰果鋪子的快樂,降下不可違逆之意志。杭州城數股怨念正糾纏成猛獸,怕是下一刻便要噬向這快樂的人們……

    ……

    不知什麼時候,如意坊又有兩間鋪子被人盤了下來,眼下正在拾掇着,也不知是個什麼生意。只聽說鋪子背後的老闆手筆很大,同樣的鋪子在杭州城裏整整盤下了五十家。

    ……

    方臘爲了讓寶貝女兒開心,竟是放下所有的煩心事,親自去買了杭州府名氣最大的陳記桂花糕。

    看着寶貝女兒開心地喫着桂花糕,方十三滿臉疼愛之色,唯有看到上好蜀錦衣裙兩側的粗布“補丁”時,手中把玩的鐵球便會停頓一下,眼角也會不由自主地抽動幾下。

    “你姑姑的生意真的有那麼賺錢?”方十三溫和問道。

    方小六連忙點頭。

    咧着嘴笑了笑,方十三繼續問道:“那姓田的無賴本事如此大,是哪裏來的?莫不是晉州田家的人?”

    方小六聽爹爹提到田無賴,連忙喝了口水,急迫說道:“怎麼可能?晉州來人個個如狗熊一般,田無賴雖然人很無賴,但卻生了一副好皮囊,怎麼可能是晉州的人?”

    方臘點了點頭,繼續道:“他如此幫護着你姑姑,該不會是另有圖謀吧?”

    小六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道:“那還用說,爹爹你是沒看到田無賴和小姑姑在一起的樣子,定然是男盜女那個……那個……郎情妾意。”

    說到這裏,小六猛地醒悟過來,盯着方臘問道:“爹爹,你不會爲難田無賴吧?雖然他確實無賴,但人還是很好的。”

    方十三哈哈大笑起來。“怎麼會呢,只要他不欺負咱家小六,爹爹自不會爲難他。”

    聽到爹爹如此說,小六這才放下心來。自從孃親辭世後,爹爹與婁敏中那即是爺爺又是師父的老人家,是她世上最最信賴的兩人。爹爹說不會,那自然就是不會了。

    叮囑女兒早些休息,方臘離了小六的繡樓,一張臉立即陰沉的似滴下水來。

    一個左臉帶着猙獰刀疤的漢子見方臘下樓,連忙迎了上去,拱手抱拳叫了聲“教主”。

    方臘沉着臉低聲道:“元興,你和姚義帶些人手去宰了那叫田十一的小子。記住,不要傷了聖女,更不要讓官府知道是咱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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