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張遠這麼說,雲川“噌”的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拍好了就走吧這巷子裏陰森森的還真有幾分可怕。”張遠聽到他的話環顧了四周,再看了眼他,莫名一哆嗦,自言自語道,“我看你小子最陰森”
雲川確實看着很可怖,眼睛上一塊大烏青,鼻子下面有乾裂的血痕,一直到下巴,就連衣領上還沾着些許。衣領也是皺巴巴的,上面灰土水印不少,髒兮兮慘兮兮的。
但就這妝容來說,對得起五百塊的化妝費。
雲川被“打爆”的腦袋湊到張遠旁邊,讓張遠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雖然明知是假的,但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呦,拍的不錯”雲川還放大看了看自己的慘狀,還招呼着收拾傢伙的趙項,“趙哥,快來看看,拍你拍的還蠻帥的”
“行了行了,又不是什麼風景照”張遠趕緊將手機收拾了起來,“那啥,跟你說一句啊,這兩天你拿着錢找個酒店住起來,別出來晃,特別是在魏昌那小子面前晃”
“得嘞哥”雲川咧起一口白牙,看着更滲人了。
“快去把妝卸了,看着怪....怪奇怪的”張遠不想承認自己看着害怕,卻趕着雲川將妝卸了。旋即,將照片發給魏昌,並且發了條語音,讓魏昌放心。
魏昌那人自然是爽快的將錢轉了過來,順便的,照片發給了龐波,也有邀功的意思。
可惜,龐波不像是魏昌那人,打小好環境長大的,也從未有過這方面的想法,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慌亂,連忙給魏昌打了電話。
“魏昌,人怎麼這樣了我不是說就找找茬麼你怎麼能這麼做”龐波更怕雲川這事被爆出來連累到他甚至他父親,急忙來劃清界限。
本來想去邀功沒想到反而被隱隱排斥,魏昌心中窩火,卻是不敢表現一毫,“放心啦波哥,有啥事兒都是我魏昌做的和你沒有一點干係我也只是爲了讓那小子不敢出現在嫂子面前嘛”魏昌前半段說的果決,後半段說的委屈,卻剛好打消了龐波的顧慮。
“好了好了,你做的很好。那件事情我會記在心上的,晚上我請你喝酒”龐波做爲官二代,該有的籠絡人心的方法都知道一二,剛剛失態只是一慌神罷了。
“好的,波哥。”魏昌臉上又帶上了喜色,不管如何,龐波對這個結果都是滿意的,“還是金碧輝煌對吧我去訂”
“嗯。”龐波淡淡的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這件事情,可真是雙方歡喜。
雲川收到了張河的轉賬,卻不是之前說好的五千,反而是整整一萬
“這.....”雲川不知道張河是什麼意思。
“問這麼多幹嘛,能多拿錢還不開心”張河假裝蹬了雲川一眼,心中卻是真的起了結交的心思,“找個住的地方,別再往橋洞裏鑽了”
世界上能成功的人不在於文憑高低,而在於肯不肯動腦筋這個雲川腦子好使的很,定能有一番作爲。
“開心,開心。”雲川露出了個燦爛陽光的笑容,今天可真是雙喜臨門,少挨一頓打,還拿了一萬辛苦費
“遠哥,趙哥,一會兒一起喫個飯吧,我請客”雲川拍拍胸脯。
“行,挑個小一點的館子。”張遠沒有拒絕,“要包間”
雲川手機翻找一陣,然後撥打電話道,定了個包廂。
他們折騰到現在也差不多四五點了,三人都還沒喫午飯,乾脆就去喫飯去。是一個小館子,炒菜爲主,一提雪花放在桌邊。
雲川對於兩人的感觸是複雜的,來到這世界上,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沒有朋友親人,明明是一個組織的“老大”,卻不敢去相認。所以他對於一切有可能成爲朋友的人他都是願意去接納的。即使他們之間有着點小誤會,但小誤會並沒有造成實際的損失,而且雙方都比較剋制,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然,雲川也能感受到對方的善意。
“沒錯,要不是馬總拉了我一把....”趙項喝了口酒,似乎不願意分享那段經歷,長長的嘆了口氣,“哎,不說了。”
話到此處,就止住了。
張遠接過話茬,“小哥是在做什麼”
“我啊。”雲川略一思索,還是如實相告了,“我是一名街頭魔術師。”
“哦,賣藝的。”張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
喂是魔術師怎麼就賣藝的了還有,這幅恍然大悟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怪不得什麼怪不得住橋洞
“那兩位哥哥在哪兒高就。”雲川看話快被聊死了,趕忙轉移。
“我們倆在雲門安保公司。”趙項接過話茬,“不過最近生意不好,也無事可做。”
雲門安保雲門雲怎麼回事這不就是自己的手牌上刻着的字麼難道這個雲門安保和仇彪他們那個雲和投資是一家還是自己神經過敏
“不知公司老闆是何人”雲川擠出一絲微笑。
“哦,是馬州。”張遠隨口回答,“怎麼,小兄弟莫非認識馬總”
馬州,還好,是姓馬,不是姓仇。不過,不能那麼簡單的判定雙方身份。
雲川算是記下這件事情了,這時,菜也上上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位。幾個人都喝的有些高興了,特別是趙項,略微有點喝大了,一口酒一把淚,訴說着當年離家出走來帝都闖蕩過的多慘多慘。說着,還非要給雲川看看,那個拉了他一把的馬總有多帥氣。手機上的照片直接懟到雲川的臉上了。
雲川起先是不在意的看了兩眼,就是個沒禿頂的中年人,長得也不算是帥。但是耐不住趙項隔三差五的將手機懟臉上,還把馬總的臉放的賊大。在某次的不經意的一瞥中,雲川全身一顫,一股涼意直衝天靈蓋,酒醒了一半。
只見那馬州,馬總的脖子上掛着一條黑色項鍊,項鍊掛着的,正是和仇彪手上一樣的鐵牌雲字鐵牌
那麼,這個馬州,也和仇彪一樣,是個小頭目這肯定了雲川的猜想。鐵是小頭目戴的,而他這塊木質的絕對要更高貴
忽然,也不知道雲川是怎麼想的,可能趁着三分醉意和七分試探,“啪”的一聲,將兜裏的崖柏木製雲牌拍在桌上。
“我不裝了我攤牌了”雲川身體直立,虎軀微震,目光中四散着王霸之氣,咄咄逼人的看着對面兩人,“我,雲門老大”
說着,手從桌上拿開,一塊有着浮華雕刻的木製雲字令牌出現在桌子中間,在黃色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爲高貴。
空氣凝固了兩秒。
“這”雲川對面兩人瞳孔一縮,旋即立馬開始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笑什麼”雲川惱怒他們的反應。難道是喝高了雲川拔高音量,“我,是雲門老大”
“哈哈哈哈哈哈,小兄弟,喝高了吧”張遠笑的更大聲了。
“看,這是什麼”雲川氣急敗壞的舉起令牌,因爲有些着急還打翻了一瓶酒,讓場面更加混亂了。
“這......”張遠和趙項對視一眼,場面詭異的安靜了。雲川很享受這樣的安靜,對面兩個應該被唬住了吧。
片刻,張遠和趙項從兜裏也掏出兩塊牌子。仔細看上去竟然和雲川手裏的一模一樣
“這....我們也有呀。”
雲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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