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二家世和衛臻有差距的,劉大耳朵那個漢室宗親你甭管真假,起碼後來人漢獻帝金口玉牙的認了,再說人家劉大耳朵拐男人的能力,他說三國第二,第一那是沒人敢認的,讓情商不到及格線的衛臻如何去比
孫家家世也不好,籠絡人心也一般,但耐不住人家爺幾個一個賽一個的能打啊,什麼江東猛虎,小霸王的,衛臻可沒膽子上亂軍中博這樣的名號。像曹子桓那樣指望老爺子牛逼更不行,衛茲除了有點小錢小名,第一次跟着曹老大開片就丟了老命,估摸着也是戰五渣的水準。
“如此最好,大漢如今正逢多事之秋,可經不起第二次張角之事,也不允再出張角”
蔡邕說得嚴肅,衛臻聽得蛋疼。
“對了賢侄,不知賢侄所得稷王之書,老夫可有緣一觀”
蔡邕也是個臉皮厚的,這邊才兇過人,轉臉爲了看看所謂的稷王之書,賢侄又喊得忒親熱。
當然,衛臻臉皮也不薄。從書房裏拿出三卷空白老舊的竹簡,信誓旦旦的告訴蔡邕,這就是所謂的稷王之書。看不到文字那說明老蔡你和稷王之書無緣啊,少爺我就看得到上面的文字,只是文字太過古拙,少爺不大認識而已
蔡邕被衛臻早準備好的說法堵了個嚴實,一臉惋惜的道:“看來老夫無緣得見稷王之書真面目,聽賢侄你所述,上面的文字倒像是金文,吾倒是對此稍有研究。”
“是啊,愚弟也是如此這般認爲,這才請伯喈兄奔波一趟。”
衛茲一旁睜着眼睛瞎白話,衛臻這才知道,感情蔡邕不是好奇,而是老爹給請來給自己漲名氣的。
“賢侄近來讀的都是些什麼書”
像後世一樣,家長和小朋友們的話題總是離不開學習二字,書讀的如何,考試怎麼樣,跨越兩千年的時空,蔡邕也沒能例外
“回蔡伯父,近來小侄都在讀九章律,太史公的史記和班蘭臺的漢書、白虎通義也時常讀一讀。”
班蘭臺自然是班固,他做過蘭臺令史,被時下士人稱作班蘭臺。
“噫,爲何不讀經”
蔡邕有些意外,衛臻讀的這些,九章律是漢律六十篇的一部分,是律法書籍,史記和漢書是史書,當然也可以當做是故事書,白虎通義就更奇怪了,講的是政治禮儀制度,這種讀書的風格讓蔡邕有些摸不着頭腦。
“詩已經讀了。”
衛臻硬着頭皮回答,除了失傳的樂經,他也就對詩經裏的風比較感興趣,至於尚書、春秋、易經、禮儀那些枯燥無味又艱澀難懂的玩意兒,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再說也沒啥用不是
“呃”
蔡邕不由得拿眼瞥了瞥老神在在的衛茲,心想你家小子夠憊懶的啊,一般世家男子,到十六歲這個年紀,就算沒通讀五經,那也差不多少了。像我家大女,比這小子還要小着一歲,不但詩書爛熟,琴藝也幾不下於我,你家這個倒好,拿着詩來糊弄老夫。
衛茲依舊老神在在,就當沒看見蔡邕不善的眼神。他家小子這兩年讀書的奇怪之處多了去了,他都有些蝨子多了不怕癢的錯覺了,只要這棵獨苗身體康健,他還在乎這些小事再說不讀經怎麼了潁川郭家也不甚通經傳,世代精研小杜律,每代都有人靠着嫺熟律令出仕,還不是有名的世家大族
“對了,不知賢侄你所得天書,所述何物”
朽木不可雕也倒也談不上,畢竟路子走歪和不學無術是兩碼事,蔡邕索性不問衛臻學業上的事情了。
造反不造反,那都是大家放心裏的玩意兒,蔡邕也就是提上一嘴,他其實挺上心所謂的天書的。
“回蔡伯父,主要說的是一些農耕富民之術,其他還有一些稼牆之術等小道。”
本來衛臻準備整三卷所謂的天書,一卷天文知識,是爲天書;一卷地理知識,是爲地書;一卷雜七雜八,就是人書了。老被人拿張角嚇,衛臻哪還敢整這個,當下挑最沒有造反嫌疑的拿出來說道。
“士農工商,士爲首,農爲本,農耕之術也算是固本強國之術,卻終究不能和經傳相比,此爲小道爾”
蔡邕本以爲天書是什麼奇書或者什麼太清丹書一類的妖書,本來他還想借着衛茲有所求,捨棄臉面,讓衛臻述說金文形狀,自己翻譯,來個先睹爲快呢,誰想到是他壓根看不上眼的農耕之書,當下就索然無味,心想這下好了,衛臻這小子的路子估摸着更野了,他心下甚至有些懷疑奔波這一趟到底對還是不對。
看着蔡邕一臉失望,衛臻真想頂他一句此言差矣,不過便宜老爹都老神在在的沒發話,他自也不敢放肆。只能心裏嘀咕,小道爾,小道個屁,經傳再牛逼,還能讓糧食畝產五百斤你蔡家是萬惡的封建地主階級,你問問那些餓肚子的黃巾起義軍,看看耕種之術是不是小道
“伯喈兄言之有理。”
知子莫若父,看有冷場的苗頭,衛茲適時接過話頭,和蔡邕談起了吳會的風土人情。
兩人半白不白的掉書袋,沒撈到品評,還得在一旁侍立的衛臻聽得半懂不懂,直到便宜聽到老爹一句讓他渾身一激靈的話。
“伯喈兄,犬子可堪雕琢乎”
便宜老爹這是要讓自己拜入蔡邕門下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