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工程師 >第七章 遇匪
    蔡邕自不可能在衛府一直住下去,嘗過了衛臻親自下廚用特殊手法蒸出的饅頭,蔡邕也就歸家了。他倒是個好嘴的,對鬆軟可口卻不發酸的饅頭念念不忘,臨走時還交代衛臻一定要早點到圉縣去給他做饅頭,當然,說肯定不會這樣說的,畢竟君子遠庖廚。他也就是一再叮囑衛臻早日去他府上,隨他習字學經之餘,隨口提點了一句衛臻饃饃做的不錯,他以後可以時時嚐鮮了。

    衛臻要去蔡家就學,自不可能像小學生那樣,背個書包就完事了日常照料生活的婢女,路上護衛安全的護衛,生活所需衣食,各種亂七八糟的一通準備齊當後,蔡邕已經離去半月之久了。

    “長路漫漫任我闖,帶一身膽色和熱腸,找回自我和真情,停步處別視作家鄉”

    出了襄邑縣城,脫離了老爹衛茲的視線,小心翼翼兩年的衛臻登時放飛了自我。躺在馬車頂上,望着藍天白雲,衛臻有種逃離生天的感覺。

    也難怪,在衛府,衛臻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生怕露出馬腳。饒是如此,衛茲和老管家也不止一次的對衛臻的言行有些詫異,好在有那場大病託底,倒能糊弄的過去,但心中免不了緊張就是。如今出了縣城,整個三四十人的隊伍都由他衛少主君一言而決,馬首是瞻,言行上再也無拘無束了,套用戲文裏的話那就是脫得樊籠路路通,困龍入海得逍遙啊。

    “少主君這詩歌聽着曲調古怪,卻恁的入耳,倒是有楚歌的意思。”

    駕車的是老管家的次子,叫衛衝,和一心接老爹班的老大衛行不一樣,剛剛十八歲的他,平日裏最愛舞槍弄棒。每日和府裏的部曲護院廝混,這次衛臻出行,閒不住的他自告奮勇的做了馬車司機。

    衛臻懶得理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他整日裏在襄邑廝混,何曾聽過楚歌也就是湊趣罷了,有心再來一首忐忑神曲震震這個沒見識的傢伙,想想還是算了。雖說如今沒人管的了自己,可也不能太過分不是萬一被當做發癔症,免不了一通慌亂。

    “少主君,圉縣在西北,我們爲何要一路往東,莫不是少主君失了方位”

    衛衝卻是個碎嘴的,見衛臻躺在馬車上裝死,嘴裏嘮叨不停。

    “仲漸,少主君是要到己吾尋人,然後纔去蔡先生府上,這件事不是你操持的,莫要多嘴,好好駕車便是”

    隊伍的護衛頭子叫衛興,也是衛家的家生子,生的五大三粗,一身好武藝說不上,打兩三個衛衝卻綽綽有餘。

    己吾尋人,尋得自然是典韋,這位歷史上曹老大第一任貼身保鏢,三年前剛剛爲同鄉劉氏殺了睢陽人李永,輕俠任氣之名傳遍了整個陳留郡,衛臻自然也聽說了,典韋殺了人,流亡山裏,這兩年衛臻便派人在逢年過節時給他寡居在家的老孃送些衣食錢糧,想着把曹老大牆角挖了,先把這位猛將兄摟到自己麾下,不管以後推薦給曹老大,還是拿來保護自己的小命,都是值得。

    己吾離襄邑也不遠,百餘里的路程,衛臻的馬車除了伺候他的婢女藍兒,都是正當盛年、氣血旺盛的壯漢子,馬車又不像蔡邕的牛車那樣慢慢悠悠,估摸着路上不耽擱的話,也就是一個半白天的時間就能趕到。

    “藍兒,不要悶在車裏,你還沒出過咱襄邑縣城吧出來看看風景也是好的。”

    婢女藍兒是個及笄之年的小姑娘,人生得標緻,身形也好,尤其是那臀兒挺翹,很是吸引護衛們的目光,被管不住眼睛的護衛掃了幾眼,她直接躲進了馬車裏。

    依照衛臻的意思,這一趟舟車勞頓的,藍兒就不用跟着受苦了,反正蔡家總不能連個伺候人的婢女也沒有不是再說了,他衛臻原來何曾被人伺候過,身邊多了個使喚的人,反倒有些不自在

    衛茲的意思其實衛臻懂,光看衛府自己身邊的婢女,容貌且不說,那臀兒是一個賽一個的渾圓挺翹。每天伺候衛臻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撩撥,賣弄着風騷嫵媚,就盼着衛臻把珍藏了十幾年的老衛家的種子送給她們了衛臻估摸着這裏面有便宜老爹的交代,不然這些婢女可有點兒放肆了。

    藍兒是這些個婢女中最放不開的一個,衛臻反倒最中意她,相比那些有想法的婢女,他對這個心思稍微單純的小姑娘倒是有些好感。

    其實也不怪衛茲着急,世家大族中的小郎君們,十四五歲時,多數已經在身邊的婢女身上完成了從男孩到男人的經歷,早一點十二三歲的都有,偏偏衛臻這個衛府的獨苗不開竅,這讓深感衛府人丁單薄的衛茲如何不着急

    衛臻倒不是裝柳下惠,男女之間那檔子事兒上一世他又不是沒經歷過,也就那麼回事兒。他原本身體就一般,又生過大病,還是節制點好。這也是衛茲沒有直接催他的原因。

    其次後世的理念,讓他做不到那種事,穿上褲子依舊將婢女作牛作馬,對他的臉皮是一種考驗。哪怕這種事在現在完全是正常的在一些大家族,有些婢女即使有了主人的骨血,若是子女沒出息,這些生下子女的婢女處境依舊不會有任何改變。像袁紹袁本初,紹哥若不是過繼給了自家二大爺,他老母親在袁家,絕對談不上地位這回事兒。紹老哥也會因爲庶子的身份,被袁術小弟弟給壓的死死的。像紹哥死對頭瓚哥運氣就差遠了,母親是婢女,二大爺又不缺兒子,在公孫家裏根本混不出頭。最好還是靠着父母給飯喫,遺傳基因好,有一副好相貌,加上嗓門夠大,被涿郡太守給相中了,娶了太守女兒,算有了條出路,慢慢混出了頭。

    當然,衛家不一樣,不是衛家格調高或者講人權,幾代單傳的衛家,即使是庶子,也會受到足夠的重視更何況庶子並不代表不能繼承家業了。衛茲其實並不是衛臻大父原配所出,他母親,也就是衛臻的奶奶原本也只是個側室,因爲有了衛茲這個衛家唯一的骨血,在原配去世後被衛臻大父給扶爲正室。

    有這樣的先例在,也無怪乎抱着別樣想法的婢女們熱情洋溢。

    “少主君,這你可錯了,藍兒不是咱襄邑人,就算沒去過太多地方,襄邑縣城還是出過的。”

    “哦,藍兒你是哪裏人”

    衛臻隨口問道。藍兒口音和襄邑這一塊的口音幾乎沒有區別,衛臻倒是不知道她不是襄邑人。

    “婢子老家是己吾的,就在城南南后里。”

    藍兒的聲音從馬車裏傳出來,有些甕聲甕氣。

    “那你這趟倒是順帶歸家探親了”

    衛臻隨口取笑一句,隨即有些醒悟,心下暗悔。

    己吾縣和襄邑縣一樣是中縣,原本也是萬五千戶的縣城,和襄邑不一樣的是,鬧黃巾時己吾縣倒黴了點,被黃巾軍破了城,如今只餘三千戶不到,縣城也遭到不輕的破壞,藍兒想來就是那時候流落襄邑,然後被衛府給買下的。

    “公子說笑了,鬧黃巾時藍兒父母就沒了,哪裏來的家”

    藍兒的聲音已經明顯有了哽咽,卻強撐着沒有哭出來。

    “是呀,鬧黃巾那會兒多少人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己吾這條路我跟着大郎也走過幾次,原本一路有不少莊子,現在都成了沒人煙的荒地了。還有咱們襄邑,原本上萬丁口,一場黃巾鬧將下來,少了近乎一半,多少家人多沒就沒了”

    從馬車頂上翻身坐起的衛臻橫了接話的衛衝一眼,你這廝不會說話就少說點,這是安慰人該說的話嗎

    襄邑地處中原,到東漢末年,幾乎被開發到了極致,能耕種的田地都被開墾了,可衛臻一路走來,大路兩旁,到處是撂荒的耕地,時不時遇到破敗荒涼的莊子,無人清理的殘垣斷壁,茂盛的野草在破敗的宅子裏瘋長,時不時會有覓食的狐狸野狗出入其中,根本沒有一點中原大縣繁榮昌盛的影子了。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百里不遺一,念之斷人腸”

    衛臻不由自主的誦出曹老大的蒿里行最後幾句,隨即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果然,馬車裏的藍兒聽懂了這幾句淺顯易懂的詩句,再也忍不住自憐自哀的心思,在車裏抽泣出聲。

    衛臻啊衛臻,你顯擺個屁啊,你也就記得這四句,還好意思在這顯擺正當衛臻心下懊悔,不知如何安慰傷心的藍兒之時,前面的衛興突然一舉手,止住了隊伍的前行。

    “少主君,前面有點麻煩,要不要繞過去”

    衛興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馬車前向衛臻請示。

    其實不用他說,站得高望的遠,站在馬車頂上的衛臻在衛興止住隊伍前行時就看到了前面發生的事情。

    那是一幫子亂民,拿着木棒木叉,蓬頭垢面,衣服破破爛爛,有些甚至就在四月天裏光着膀子。圍着一輛牛車,鬧哄哄的嚷嚷。

    衛臻可聽衛茲說過,黃巾過後,許多流民甚至原本的莊戶,窩在破敗的莊子裏,平日裏地裏刨食,有機會的話就做起盜賊的兼職。這些亦賊亦民的傢伙很難甄別,官府也懶得費那個氣力,因此這幾年有些愈鬧愈烈的苗頭,這也是衛茲一定要給衛臻配上三十個護衛的因由。蔡邕一個人人敬重,毫無油水的大儒來一趟襄邑,還有七八個莊戶護着,他衛府家的獨苗怎麼小心也不爲過。

    “沒事兒,人不多,估計一下就衝散了。”

    衛臻可不願繞路,遠就不說了,好多路因爲人煙稀少,已經到處是荒草藤蔓了,很難行走。

    走了半天路,衛臻不是沒遇到覬覦他們的盜匪。面對着三十個人人一把鐵矛的護衛隊伍,沒一個盜匪隊伍敢於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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