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工程師 >第二十七章 任命
    開墾荒地,先燒荒,其次就是將荒地翻耕,檢出地裏的石頭、樹根之類的雜物,最後就是修建灌水渠道。因爲是在原本耕地的基礎上覆耕,地裏雜物較少,加上又有了曲轅犁,碎土耙。前兩項並不是太費功夫。典韋主要擔心的是修建渠道方面。衛臻針對的也是這個方面。

    經歷了石磨事件,加上日常見聞,衛臻已經發覺自己原本對東漢末年的日常工具認知有誤差了。像衛臻原本計劃準備打造幾百把鐵鍬,用來挖掘灌溉渠道,後來溜一圈莊子發現,這時候已經有鐵鍬了,鍬頭還是全鐵打製,比歷史課本上見到的那種木身鑲鐵口的高大上多了,和後世基本沒什麼差別,刨土鍤也有,所謂“插也,插地起土也”,曲柄鋤同樣也很普遍。可以說,衛臻小時候,九十年代中國使用的農具,這時候基本都有了。也就是脫粒用的石磙和石砬子這時沒有出現,而是用連枷脫粒。對於這,衛臻真不知道是應該感嘆老祖宗們發明創造能力太強,還是該感嘆某辮子朝以後,生產工具進步太慢

    鐵鍬輪不到衛臻發明,他還有另外的辦法。他後世搞園林綠化時,苗圃地開溝經常用到開溝犁,結構簡單,開溝便捷。把機械力換成幾頭耕牛就能搞定。加上又是在原本溝渠的基礎上開溝,用起來效率肯定要比人工挖土快的多。衛臻決定開荒後,就指導着鐵匠李把實物給做了出來。還實驗了一番,犁面的固定結構上站上兩個人,隨時掌控犁面入土深度,四頭牛拉起來,開溝不要太快。就是深度有限,來回三五遍,也不過能開一米深左右的溝渠。這也是衛臻安排兩組一百人去修水渠的原因,這些人主要任務就是把開出的渠道繼續挖深一些,同時將渠道夯實,防止坍塌和水土流失。以後要是把水泥弄出來後,貼上水泥板那是必須的。

    典韋因爲最近被衛臻指派着訓練親衛,錯過了前兩日實驗開溝犁的場面,這纔有人手不夠的擔心。

    “文簡,莊子的莊戶多了,新進的人也不少,衛行一人肯定管不過來,回頭我打算從莊戶中點選幾個管事。特別是親衛隊,他們都聽你的,不過你日常跟着我,不可能天天泡在親衛營裏,回頭你推薦兩個管事的,恩,不單兩個,既然是親衛營,咱就按軍中的規矩來管。伍長、什長、隊率、屯長、軍侯的都要有,你呢就是親衛營的軍司馬。當然,咱不是軍隊,衛家也沒有置親兵的爵位。這樣,咱們親衛營暫且叫保安隊,就是保境安民隊伍之意。職務呢就比照着軍隊來,換個名稱,不要犯忌就是。回頭你和親衛營裏能服衆的自行商議,商議好了給我說一說。”

    衛臻一口氣給典韋說了一堆,讓典韋聽的只有點頭的份兒。

    “對了,還有,親衛營暫且分作兩隊,一隊負責建造新莊子,一隊要繼續訓練,兩隊按一旬的時限輪換。回頭我回弄些懂稼牆的過去幫忙”

    訓練不能斷,這些輕俠任氣,遊俠性質的親衛,一旦放了羊,很容易失去紀律性。

    典韋繼續點頭。

    手下的攤子越鋪越大,衛臻本人又是個只佈置作業不管事的。不但是衛行一個人,不止一次的和衛臻提過提拔幾名管事的事情,劉三和鐵匠李也因爲衛臻弄的東西愈來愈多,一個個很是力不從心,小心翼翼的暗示需要幫手。就拿劉三來說,衛臻一傢伙要了三十架龍骨水車,劉三已經把家裏幾個能幹活的小子全都指派上了,自己也是從早到晚不停手,半個月也不過做出了兩架龍骨水車的配件。除去木料陰乾、油浸處理及組裝、調整時間,一個月夠嗆能完成五架龍骨水車的任務。

    作爲主家,衛臻大可以指派親近之人去做什麼管事,在自家待客的主廳開個小會就能確定,考慮一下,開荒是個大事,要交代的不少,索性弄個誓師大會,一併給安排了。

    衛家莊子平日裏用來納涼散步,收穫季作打晾曬場的一大塊平地,衛家親衛營整整齊齊的排着隊列站在場子右側,左側莊戶們卻是黑壓壓的擠了一堆的人頭,衛臻表情儼然的站在劉三幾人臨時弄出的高臺上,宣佈衛家莊子上的人事變動。

    總管事自然是衛行,跟着衛壤後面做事幾年,在自家老子的言傳身教下,衛行做起管家得心應手。他是個細緻性子,辦事穩妥,又是衛家家生子,信得過,總管事讓他做衛臻放心。

    親衛營或者說保安隊的總隊長是典韋,典韋下面還有三個親衛們推舉出來的上隊長,各自掌管一個百人隊,大隊長下是六個中隊長,管五十人,下面還有下隊長,就是什長。伍長級則沒設置,這些人現在都是十人一個營房,伍長級確實是不需要。聽着典韋他們弄出來一窩子隊長,衛臻很有帶着回鄉團的錯覺。

    按照衛臻事先的吩咐,衛臻將先給典韋掛上總隊牌子,然後三個上隊長依次上前,走到高臺上,一一拜見衛臻,並由典韋給他們各自掛上自家隊伍的標識號牌。

    號牌分四種,第一種爲銅牌,作長方形,長邊三寸,短邊一寸半,長邊有懸孔,以青帶穿過,方便系在腰帶上。銅牌兩面都篆刻一總字,這個牌子自是留給典韋的。

    第二種是鐵牌,與銅牌形制相似,長寬都少三分,兩面篆刻的是上字。

    第三種是木牌,松木材質,作紅色,大小形制與鐵牌一般,兩面篆刻中字。

    第四種同是木牌,榆木材質,原色,大小形制與第三種相同,兩面篆刻下字。

    “典韋何在”

    站在親衛營最前的典韋聽到衛臻喊自己,連忙急趨向前,在衛行的引到下,登登登踩着臺階上了高臺右側,抱拳行禮,口中應着:“典韋在此,主君請吩咐。”

    他身形又高,身材又壯。衛臻估摸着他得有一百八十斤開外,他這上高臺的架勢,讓腳下木板亂顫的衛臻直擔心,腳下臨時應急的劣質高臺會不會塌掉。

    從衛行手中接過銅牌,衛臻給典韋繫好後,後退一步,彎腰作輯,沉聲道:“文簡,衛家莊子擊賊防盜事,以後就要拜託汝等了。”

    典韋先是原地挺着壯大的身形,毫不謙讓的受了衛臻一禮,表示將承擔衛臻的拜託。待衛臻禮畢後,典韋向着他單膝跪地,抱拳沉聲道:“主君重託,韋敢不效死。”

    隨即起身站在衛臻身旁。

    他們這一系列操作,自然是簡單演練過。接下來的親衛營,典韋也交代過,此刻等着下一步流程。莊戶們除了幾個選定的管事,卻都是不知情的,此刻已經在高臺下低聲議論起來。

    “喂,鐵匠李,典大個那牌子上刻的什麼,俺剛剛看到上面有東西,是花紋還是字啊”

    管疤子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鐵匠李,他知道這些牌子都是衛臻吩咐鐵匠李和劉三這兩日做的,刻的什麼自然門兒清。

    “是字,典大個身上掛的是獨一份的銅牌,上面刻的是總,其他的鐵牌和木牌刻的是上中下,對應他們親衛營隊長的。他阿母的,銅牌還好,你不知道那個鐵牌多難刻字,可費了大功夫了。”

    管疤子撇嘴,鐵牌上刻字是難,可那不是你鐵匠李的本行活計嗎不就是劉三被少主君選中,你沒有嘛,真想當管事,和少主君說去,跟俺老管賣什麼功啊

    “欸,不是說吩咐開荒的事兒嘛,怎麼弄得跟高祖拜將似的”

    管疤子身後有人嘀咕,聽聲音像莊頭最喜歡給莊上娃子們顯擺故事的李長腿。

    “肅靜”

    看着臺下開始噪雜起來,典韋吼了一嗓子,地下聲響登熄。

    “保安隊上隊長上前。”

    三個站在隊伍前的上隊長聞聲前趨,被衛行引導着走到高臺右側。抱拳行禮,接着衛臻從衛行手中接過拿過標識號牌,遞給典韋。典韋則一一給三個上隊長系在腰間。

    “汝等要謹記主君重託。”

    典韋亦給三人抱拳行禮。

    “敢不效死”

    三人同時還禮。

    接着六人的中隊長上臺,至於三十人的下隊長,則由他們的中隊長領取標識號牌,回去後各自佩帶。

    站在高臺上,將臺下三十個下隊長臉上的不甘,周圍隊員臉上的羨慕一一收入眼簾,衛臻心下自得一笑。他之所以大張旗鼓的,搞這些花裏胡哨的,就是培養這種潛移默化的認同感。就像上學時,那些三好學生,學生幹部,總是對集體認同感強一些,對老師言聽計從一些。一個聰明的老師呢,就是要好好培養這些學生,大力鼓勵和發展有心競爭班幹部和努力學習,目標三好的學生,作爲帶動班級學習氣氛的基礎,實在有幾個調皮搗蛋的,除了諄諄教誨外,板子也是必要的。

    親衛可以這樣,莊戶同樣可以這樣,不過是把獎狀和糖果換成田、錢罷了,成人的世界和小孩的世界本質並上無太大差別。

    親衛營和原本改動並不大,就是掛個牌子的事兒,接下來的莊戶們卻要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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