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工程師 >第三十三 大腿
    衛臻弄出了什麼波折呢,三國志衛臻傳是這樣記載的:“夏侯惇爲陳留太守,舉臻計吏,命婦出宴,臻以爲“末世之俗,,非禮之正”。惇怒,執臻,既而赦之。後爲漢黃門侍郎。”

    有人把這理解爲夏侯惇命令衛臻帶着媳婦參加宴會,這個基本不是太可能,夏侯惇又不是傻缺,這樣要求下屬,他有臉見老曹麼。再說衛臻也不會聽他的,老老實實帶着媳婦赴宴啊。命婦在漢時一般指是侯爵夫人,當然中國人不會可能這麼呆板的,就像後世數不清的主任一樣,一般大臣,哪怕沒有封侯,在不較真的場合下,也會被成爲命婦。所以這個命婦出宴,要麼是夏侯惇讓屬下妻妾出宴,要麼讓自家女眷出宴,結合夏侯惇高安鄉侯的身份,極大可能是後者,畢竟一來讓人家妻妾出宴這等事不符合禮儀不說,人家下屬也不樂意啊,二來他下屬的級別,女眷能稱命婦的怕是沒有。

    所以,當時的場景應該是這樣的:

    夏侯惇到任陳留太守後,舉薦衛臻出任計吏,因爲計吏是要在秋天時進京,向朝廷彙報地方政務,受了老曹囑託的夏侯惇很給面子,給衛臻舉辦了個送行的宴會,送上了父輩的期盼與祝福。就這夏侯惇還覺得不夠給力,便讓自己妻子也在宴會上出場來祝福一下,結果衛臻卻不領情,嫌棄說這是“亡國的風俗,不符合禮法”這特麼不就是給臉不要臉麼你說衛臻這是不是讀書讀傻了,還是按捺不住一個作死的心

    我估摸着,老夏聽到這樣的話,唯一的眼珠子都能瞪出來沒二話,以老夏的火爆脾氣,直接把不識擡舉小輩兒衛臻抓了起來。揍沒揍咱不清楚,估計就是打一頓,那也是飽含父輩的殷切期望。

    人也抓了,打可能也打了,老夏的氣很快也消了,他也不能把衛臻怎麼辦吶,畢竟這可是老曹鐵哥們唯一的子嗣,最終還是得算了。讓衛臻去了中央,成了黃門侍郎。估摸着荀令君提拔衛臻這事兒,夏侯惇私下裏還使力氣了,不然老夏回頭還要面對這個不識擡舉又不能把他怎麼着的作死小子,你說難受不難受

    當然,這起事件也不純粹就是衛臻作死,夏侯惇也有過錯。有漢一朝,男女之別還是要遵循禮制的。楊阜就噴過曹洪男女之別,國之大節,直接甩袖子退場。當然,曹洪那個玩得比較開,被噴也理所當然。但也說明當時的男女之別,讓命婦出宴顯然不符合禮制。

    不過說實話,曹家人貌似在禮制上面確實不怎麼用心,老曹就不說了,曹二也一樣的德性,曹二還是五官中郎將時,經常請府中的文學幕僚們一起喝酒作樂,玩嗨了,就叫甄夫人出來跟大家見個面,行個禮。弄得正嗨着的大家都趴地上不敢擡頭。後來這事傳到老曹的耳中,連老曹都看不下去了,就把唯一敢擡頭平視甄夫人的劉禎給收拾了:免官罰做苦力。

    就這曹二還不上心,後來做了皇帝,又與吳質等人喝酒歡聚,嗨了後曹丕又讓郭後出來見吳質,還特別允許他擡頭平視。你說這叫什麼事兒也難怪後來曹二能幹出皇帝去城門哭喪的事兒,被孫盛噴也活該。

    當然,叫女眷出來,大可能是宴會主人對客人的重視,表示我夫妻二人陪你飲宴,就是給你天大的面子。的意思。吳質別傳說“其至親如此”,顯然吳質被曹二給感動的不輕。

    和吳質不一樣,衛臻顯然不覺得自己是老夏的狗腿子,噴老夏一臉也很正常。有老曹罩着他,噴老夏這點小事兒根本不叫事。比這大的事兒多了去了,最後衛臻不還是安安穩穩幹到了司空、司徒的高位

    衛臻在擔任漢廷黃門侍郎期間,發生了東郡朱越謀反案,具體內容咱也不知道,反正最後朱越的供詞牽連到衛臻了。

    按說這種謀反案同犯,若換成別人,早就按律棄市伏法了,但是衛臻終究是老衛茲家的獨苗,就憑這一點,尚書令荀彧就不能也不敢直接定案,思來想去寫了信給老曹彙報,曹老闆也夠義氣,立刻回信做了擔保人,大意是這樣說的:“恩,我和你父親共同舉事,那是鐵的不能再鐵的老哥們,對你格外提拔重用那是必須的。開始聽到朱越的供詞,我就不相信,現在收到荀令君的書信,那上面把你的忠誠寫的明明白白了。”

    “孤與卿君同共舉事,加欽令問。始聞越言,固自不信。及得荀令君書,具亮忠誠。”

    就這樣,牽扯到謀反的衛臻屁事沒有。可能擔心衛臻在中央再出現這樣的鬧心事兒,老曹後來還藉着給獻帝娶媳婦的機會,上表把衛臻留在丞相府擔任參丞相軍事,又追念衛茲功勳,賜封衛臻爲關內侯。你說說,滎陽之戰中,老衛是不是幫老曹擋了箭

    不說衛臻是不是少年熱血,和年輕的曹老闆一樣,想興復漢室,剪除董曹賊,真的跟朱越有一腿,還是朱越想臨死之前坑死一個算保本,反正曹操出於對故友衛茲的感激之情,

    老曹對衛臻不是一般的照顧。甚至還影響了曹二。

    曹二過戶大漢的房本後,一羣魏臣紛紛出來扮演漢黑,唯獨衛臻作死之魂不息,又跳出來唱反調,稱讚大漢,就這樣,曹二居然還忍住了。比起另外一位功臣子弟鮑勳鮑信之子,忤逆曹丕被誅殺,衆人求情而不能活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三國志衛臻傳:及踐阼,衛臻封安國亭侯。時羣臣並頌魏德,多抑損前朝。臻獨明禪授之義,稱揚漢美。帝數目臻曰:“天下之珍,當與山陽共之。”

    在曹家有這樣的鐵桿大腿,你說衛臻不投靠曹老闆,難不成跟着劉哥當盲流去也許這一世衛茲不至於殞命滎陽,但衛臻也不準備作死啊,患難之中,相助之恩,想必也能夠保着他小命安安穩穩了。

    衛臻在襄邑老老實實,安安心心的發展生產,他心目中的未來大老闆此時在洛陽卻混得不甚如意。

    “本初,實不瞞你說,我雖名爲典軍校尉,下面的左右司馬卻唯蹇碩那廝馬首是瞻。我在軍中毫無威嚴,行事自是縛手縛腳,又何談將士如臂使指,去與黃巾賊對陣。”

    袁家後宅裏,三十出頭,留着稀疏的短鬚的曹老闆跪坐在席前,眯着細長的雙眼說着自己的難處。跪坐在他對面的,是一位身形高大,形貌英武的微須男子,正是曹老闆的發小,四世三公的袁紹袁本初。

    今年八月,爲了分大將軍何進的兵權,天子置西園八校尉,袁紹得了中軍校尉,曹老闆得了典軍校尉,袁哥的鐵桿死黨淳于瓊爲右校尉。八佔其三,袁哥這股反宦官勢力按理說已經很不弱了。無奈的是,他們頭頂上還有個能指揮大將軍何進的上軍校尉蹇碩,這讓袁哥很頭疼。入了秋,青、徐黃巾又開始死灰復燃,瞅到機會的袁哥心思開始浮動了,便拉來了曹老闆商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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