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搖頭,只輕輕搖了一下,五臟六腑就疼的厲害,我皺了皺眉,苦澀道:“你不懂。你不懂我的感受,我是個禍害,我害死了很多人,不止是王詩景。”
“對姑娘是禍害一事,我也略知一二。”溶江緩緩說道,“我記得是姑娘的大娘說姑娘是禍害的吧一個殭屍說的話,何足爲信”
越說,溶江的語氣越強:“更何況,姑娘死了,莫家就不會死人了謬論要我說,姑娘是莫家的福星纔對,不然家裏有一個殭屍,還不知道莫家要死多少人呢。”
“那爲什麼我大娘說完我是禍害,就忽然死了”我感覺一切的根源都在我大娘身上,都是因爲她說我是禍害,纔會發生後面那些事的。
溶江輕鬆對答道:“因爲姑娘是福星啊,她看出姑娘命裏不凡,鬥不過姑娘,就死了。”
“你這個解釋,一點信服力都沒有。”我覺得溶江是爲了安慰我,瞎編的,“那我媽怎麼說還有我爸,還有王詩景和他師父。他們都是因我而死的,不就是我害死的嗎不就說明我是禍害嗎”
溶江反駁道:“那照姑娘這意思,那些因難產而死的母親,她們所生下來的孩子都是禍害了。因爲他們的母親因他們而死,就是他們害死的,他們就是禍害。”
“這不一樣,哪兒能你這樣舉例子的。”我不贊成溶江說的。
溶江道:“在我看來都一樣,都是死了。姑娘應該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吧,叫人各有命。那些人不是因你而死,而是命。”
“你別再說了,你越說,我越心煩。”我寧願相信我就是禍害,認爲我爸媽那些人是我害死的,心存自責,也不要相信溶江說的這些爲我開脫的話。
溶江脾氣很好的說道:“好。”
可我聽到他說好,我心裏也煩,煩躁的問他:“你能裝作離開一段時間嗎”
“姑娘想做什麼”溶江聰明的問我。
溶江比御蒙好多了,我在他面前什麼都敢說,就直接道:“我想叫季雲初出來說說話。”
其實我想看看季雲初怎麼樣了。
溶江道:“他受傷了,此刻想必躲在哪裏療傷。姑娘別擔心他,他一個人來找姑娘,身上定然帶了足夠的丹藥,不會有事的。”
“沒有看到他,我還是很擔心,你能幫我找到他嗎”我滿懷期待的問道。
溶江搖搖頭:“不能。我是他拘的魂,他在哪兒,我在哪兒。”
“哦。”我失望的哦了一聲,心裏對溶江有一些心疼,同時希望真如溶江說的那般,季雲初靠着身上的丹藥會沒事。
不過,有件事溶江說的很對,就是在未來的一段時間,我一點都不想上廁所,也不覺得餓。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我的內傷比之前好了許多,能動了,但是動的時候還是很疼。
溶江告訴我,我受的是內傷,還得再休養一個月才能好,要我多躺着休息,最好還跟之前一樣,一動不動的躺着。
“內傷很難好,姑娘不會調息療傷,要想好快一點,只有這個辦法。”溶江說的一本正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就繼續躺着。
這半個多月,我都沒有看到御蒙,不過溶江卻經常有意無意的和我提起御蒙,好像是怕我忘了御蒙,忘了還要幫御蒙找蓮花似的。
我感覺後者偏多一些。
因爲最初見溶江,溶江就是要我幫御蒙找蓮花的。
他作爲御蒙的朋友,比御蒙還要關心御蒙爲仙,還是入魔。
溶江又跟我提起了御蒙,只聽他道:“姑娘,你知道他爲什麼和你說你哥莫青剛的事嗎”
“爲什麼”御蒙跟我說,他告訴我那些是爲了讓我難受的,但是我感覺他還有別的意思。
既然溶江今天提了這件事,我就問問吧。
“因爲他想對姑娘好。”
但聽到溶江這個答案,我很是想笑,不屑的輕笑一聲:“你逗我的吧怎麼可能你想爲他說話,也找個好一點的理由。”
“姑娘別不信,這是真的。”溶江笑着說道,“他告訴姑娘莫青剛的事情,其實是想讓姑娘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只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沒說話,就靜靜的看着溶江編。
溶江被我盯着看,也絲毫不慌,依舊從容淡然,嘴角帶着淡淡的笑:“他是在對姑娘好,但是他又不想對姑娘好,所以他發現自己是在對姑娘好後就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了。”
“他後面的話是想告訴姑娘,莫青剛是第一個接觸姑娘大娘蓮花的人,命不久矣。凡是和蓮花接觸,用過蓮花之力的普通凡人,都會死。即使他不殺王詩景,王詩景也會和莫青剛一樣。”
聽到溶江最後那句話即使御蒙不殺王詩景,王詩景也會死,我特別的想笑,就笑着問:“你覺得你這樣爲他開脫,有意思嗎”
“姑娘誤會了,我不是爲他開脫。因爲王詩景用了蓮花之力,他知道王詩景活不了了,他殺王詩景,也是爲民除害,所以他纔會主動和姑娘說莫青剛的事,好讓姑娘有個準備,只不過他沒有說出來而已。”
“行了,你別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天天和我提他,天天爲他開脫,不就是想讓我繼續幫他找蓮花嗎”別看溶江對我好,其實他對我好,都是爲了御蒙。
溶江也挺直接,笑着道:“姑娘冰雪聰明”
我忍不住白了溶江一眼,輕嘆口氣道:“唉,我是不想再幫他找蓮花,但是這件事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嗎你別擔心我不幫他找蓮花,等他練完功,他有的是辦法逼我幫他找蓮花。”
聽到我這話,溶江眼裏劃過一絲黯然和心疼,道:“姑娘,我和你說這些,也不光是爲了勸姑娘幫他找蓮花。還有一點,是希望姑娘別對他有太多的成見。他會對姑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