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人影響我出劍的速度 >第三章 螞蟻搬家
    晏宗主要說的莫不是一位往生境大修士,或是大成國的大將軍

    就在衆人猜測之際,晏池又說道:“諸位皆知,虎丘山方圓百里之地,已經盡數落入瀛國之手,我姑蘇劍池已成了一座孤城。而那瀛國也曾派出使者試圖招降,只是我劍池弟子從不做那折腰事權貴之事。”

    “晏宗主就不要吊我們這些老頭子的胃口了,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說話的是姑蘇劍池授業堂長老李存心。

    掌律堂長老陸文心則喝道:“宗主說話,容不得旁人插嘴”

    李存心白了陸文心一眼,一言不發,翻閱起了隨身攜帶的聖賢書。

    兩個老頭爭鋒相對了幾百年,旁人早就習以爲常。

    晏池微微一笑:“我說的那個外人,現在還只是一個尚未踏上修真之路的黃毛丫頭。”

    在場衆人面面相覷,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鬧什麼笑話。

    晏池走下座位,不再賣關子:“我們姑蘇劍池有三處禁地,一是虎丘塔,二是真娘墓,三就是那劍池,虎丘塔傳聞藏有佛祖舍利,真娘墓據說住有一縷香魂,而劍池則有那劍意寒水,池底更是我派開山祖師吳閭修煉之所,前二者真真假假尚無定論,唯有後者是確確實實存在於世間。今我姑蘇劍池面臨滅頂之災,大成國力孱弱,無力馳援,宗門護山大陣也不過只能再堅持數日功夫,唯一自救之法,便是打開那劍池池底禁制,讓我宗門年輕精銳之人悉數進去避難修煉,待時局平定,再出關重振我姑蘇劍池聲威。”

    掌律堂長老陸文心憂心忡忡地說道:“宗主此計雖是無奈之舉,但眼下也只能如此,只不過此計仍有二難,首先那劍池池底的禁制難解,我姑蘇劍池雖立宗兩千三百餘年,底蘊深厚,但尚未有人能勘破那池底禁制,其次即便有人能僥倖勘破禁制,但是劍池之中皆是劍意寒水,寒性非常,非九境之上的大修士不能涉足,那些宗門晚輩又有多少人能夠有此修爲,進入那劍池池底還望晏宗主給個主意,不然姑蘇劍池這千年基業就要毀於我等之手了。”

    “陸長老所言,想必也是在座諸位心中所想,不過如今都有了應對之法,時間緊迫,本宗主也就長話短說,要破解那禁制,則需要請到我方纔所說的那個尚未踏上修真之路的黃毛丫頭,而要避開那劍意寒水,則需要兩位九境之上大修士聯袂行那嫁衣之法,爲諸弟子護道。”

    晏池長嘆一口氣,“代價則是元神俱滅、身死道消。”

    衆人大驚,且不說將整個宗門的未來交在一個無任何境界的丫頭手上這一荒唐決定,光是那元神俱滅、身死道消的說法,就足夠讓無數宗門大佬望而卻步。

    要知道,修真九境,凡是修煉到第三境開塵境之人,就有了元神一說,即便肉身毀滅,只要不是自毀元神這種瘋子做法,就仍有機會換一副皮囊,繼續修煉。

    可若是元神俱滅、身死道消,對修真之人來說,便是真真正正的死了,連那轉世輪迴的機會都失去了,比起凡人之死更加慘烈。

    看來今日召集衆人來此,是找那兩個行嫁衣之法的替死鬼來了。

    宗門大佬們明白了這一點,一個個就開始修閉口禪,議事堂陷入莫名其妙的安靜之中。

    站在晏池身後的單單單冷笑一聲,軟糯聲線也變得凌厲幾分:“境界越高,膽子越小。”

    這時,只聽“啪”的一聲合書聲,坐在議事堂角落裏的李存心站起身,輕笑着說道:“單單姑娘你這是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啊,雖千萬人吾往矣是君子所爲,獨善其身就不是君子所爲了嗎,人各有志,強求不得,只是老朽修道三百年,卻也悟出了那儒家典籍之外的道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那護道之人算老朽一個。”

    一聲不合時宜的冷笑響起,是那掌律堂長老陸文心:“李老狗,我看你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了,獨善其身是這麼用的嗎區區一個九境巔峯修士就敢在老夫面前說那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大話,拿我這神到境巔峯的修爲當擺設不成不過李老狗有句話說的倒還算中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那護道之人也算老夫一個”

    李存心又白了陸文心一眼,繼續埋頭翻起聖賢書來。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這輩子算是栽在這人手上了。

    一旁衆人看着兩位德高望重的宗門長老,皆是汗顏。

    如此,護道之人算是齊了,但晏池臉上卻無半點高興神色。

    很快,交代完了其餘事項,會議結束,雖然對於讓一個不知根腳的黃毛丫頭去破解劍池池底禁制這一事仍有異議,但眼下並無更好選擇,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

    議事堂裏只剩下晏池和單單單。

    晏池坐於主位之上,不自覺地躬了躬身子,一頭白髮遮住了面容:“單單,這幾日送去的喫食她可都喫下去了”

    單單單應了一聲。

    晏池沉默片刻,站起身自言自語道:“想我姑蘇劍池享譽千年,自詡是浩然磊落,名門正派,末了卻要用這種卑鄙狠毒的法子強迫他人,到底於心難安啊。”

    “師傅,您所做的一切皆是爲了宗門,不需如此自責。”單單單安慰道。

    晏池點點頭:“也罷也罷,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對了,單單,你倒是說說那穿越者江玉藻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單單單思考了一下回道:“若說皮囊,雖嬌俏可愛,但未踏上修真之路終究是凡夫俗子,若說天賦,單單仔細勘驗過了,她資質平平,並非修真的上好人選,甚至可以說是較差的那一類,若說性格,普普通通,心眼不多,無甚神奇,若說這三者之外的,就是比較能喫。”

    晏池輕笑兩聲:“沒想到這一次的穿越者竟是如此平淡無奇。”

    單單單附和道:“原先單單以爲穿越者都是像我們開山祖師爺那般天賦絕倫之輩,不是拯救世界於水火得以流芳千古,就是開宗立派威懾天下,何曾想這位穿越者竟是這般的”

    晏池打斷了單單單的話:“不管如何,她到底是一位穿越者,要破解祖師爺留在池底的禁制只能靠她,對了,關於祖安獵馬人有什麼消息嗎”

    單單單眉頭緊鎖:“沒有,這些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專以獵殺穿越者來修補大道,着實難尋。”

    “罷了,虎丘戰火紛飛,又有成器在翩然峯駐守,想那些祖安獵馬人是沒膽量來我姑蘇劍池的。”晏池輕揉太陽穴,這段時間連日征戰,確實太過勞累了,“單單,安排一下,今夜我想去找這位穿越者聊聊。”

    此刻翩然峯山巔閣樓,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一場雨。

    江玉藻正在庭院角落裏,撐着一把雨傘,爲一羣正在搬家的螞蟻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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