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平侯府跟着最好的嬤嬤、夫子學了一年,卻連最基本的字都寫不好。
無數次被鬱清妍暗中算計,父母厭棄,兄弟姐妹不認同,族人無視,被整個京城的人當作笑話,被鬱清妍襯托得如同泥地裏最不起眼的塵埃。
不過,不要緊
鬱嘉寧眸光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她重生了,她不再是那個會隨便相信人的傻子了。
“姑娘”
鬱嘉寧那冷冷的目光,瞧得阿凌周身一僵,姑娘怎麼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可想到三姑娘的交代,阿凌又不得不繼續說“姑娘,你說怎麼辦吧。三姑娘待你這麼好,就連你身上穿着的這身衣裳,都還是三姑娘特地準備的。咱們可不能做那白眼狼,白白浪費了三姑娘的一番好意吧”
鬱嘉寧低頭,伸出手來,海棠紅的衣袖,將她本就泛黃的雙手,襯得愈發黑沉、粗糙、如同乾枯的柴火。想來,她如今的臉色,應該也是黑沉得可怕吧
這便是三姐姐,爲她精挑細選的衣裳
想讓她在詩會上丟盡臉面的特地安排
想到上輩子詩會里發生的那一件件事情,鬱嘉寧眸光一凝,朱脣淺勾,說“詩會當然是要去的。”
只不過鬱嘉寧不動神色的握了握雙拳,這一次會出醜的人會是誰,那可就說不定了天才一秒記住
“”
鬱嘉寧不喜也不怒的樣子,莫名讓阿凌覺得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了,可,她仔細一瞧,又看不出什麼異樣。
阿凌輕輕搖頭,算了,不過就是個連她這個婢女都比不上的蠢丫頭罷了,根本就不值得上心。
畫棠癟着嘴,“姑娘,咱們真的要進去麼”若是這個時候去叫門,所有人都會知道她們遲了。
鬱嘉寧卻神色如常,只將帖子遞給阿凌,“你去叫門。”
“哎”阿凌一臉歡喜的接下帖子,幾下從馬車裏跳了下去。
“姑娘”畫棠還想勸幾句,可鬱嘉寧卻忽然發問,“還有其他衣裳麼”侯府的姑娘出門,一般都會多帶幾身衣裳以備不時之需的。
但畫棠不明白,姑娘忽然問這個做什麼。
“有還是沒有”
“有的”
畫棠趕緊翻出來幾件衣裙,有青綠的、湖藍的、鵝黃的。雖然比不上三姑娘準備的這身海棠紅衣裙華美,但勝在與鬱嘉寧的氣質很貼合。
鬱嘉寧挑了其中一件鵝黃的,吩咐“替我換上。”
說着,還將自己頭上鬱清妍準備的繁複而多餘的髮簪、髮釵給取下來不少,只留下兩支簡單的白玉髮簪,耳朵墜一對紅寶石耳珠。
一番收拾之後,畫棠都有些呆住了,“姑娘,你”怎麼短短一瞬間的時間,姑娘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當然,是好看的那種改變
與此同時,去遞帖子的阿凌也回來了。她一邊笑着撩簾子,一邊說着“姑娘,咱們可以進去”
可是,她嘴裏說了一半的話,在看到鬱嘉寧的裝扮後,如同吞了蒼蠅一般,梗着喉嚨裏,不上不下,難受極了。
“姑娘,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