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擔心、害怕又如何如今的一切不都值得麼”
沈盈說着這些話的時候,腦子裏想着的都是鬱平宣。
一想到鬱平宣,她臉上便露出了發自心底的笑容。
鬱嘉寧坐在旁邊,聽着沈盈這番話。
心裏不可謂不震撼。
來遙城之前,她只知道,沈盈表姐定然是個十分出色的美人,不然,怎麼可能叫二哥哥如此牽掛。
方纔,沈盈將自己繡的百蝶團花錦帕送給她,她只瞧出,沈盈的的確確是個才女,還是個能夠觀察入微、着眼小處、十分留心每一處細節之人。
可是,她實在想不到。
這樣一個外表瞧着柔柔弱弱,周身帶着江南水鄉溫柔和緩氣質的沈盈表姐,內心深處,竟然如此的堅定與堅韌。
前路困難又如何,前方荊棘叢生又如何
只要,一切都發自內心,一切都全憑真心。
她當然願意搏上一搏
鬱嘉寧想着沈盈說的這些話,她這腦子裏,竟不知不覺間,就浮現出了元鳳修的身影。
她答應離開京城來遙城,除了想要瞧瞧這位沈家表姐外,還有一個更爲重要的原因,便是她想要離京城遠一些,離元鳳修遠一些。最快手機端:
想要讓自己在不受外界干擾的情況下,仔細去分辨自己內心真真正正的想法。
所以,她纔不許沈刺跟着。
可如今。
即便她離他有千里之遙。
即便她周圍沒有任何人,同元鳳修有半分聯繫。
但,聽到沈盈說的那番話,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來。
自己的心,已經有了決定
被這個問題所困擾的鬱嘉寧,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和沈盈一起回到了沈家,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用完了晚膳,又回到了客房。
甚至,當畫棠、紅藕服侍她換好衣裳、點燃安息香、放下牀幔、退出去之後,鬱嘉寧還盯着牀幔上所繡的杜鵑花發呆。
更不知道,這晚,她究竟是什麼時候,才意識模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大清早,沈氏和沈青洵、杜柏月就將鬱平宣和沈盈的婚事給定了下來。
本就是兩家長輩心照不宣的事兒,這麼一提啊,當然就答應下來了
沈家一片高興與熱鬧,還請了好些親戚、朋友過來同樂。
筵席擺開,觥籌交錯。
唯獨一夜未睡好的鬱嘉寧,頂着濃濃的黑眼圈,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打瞌睡。
“嘉寧表妹,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屋子裏的牀不舒服,怎麼黑眼圈這麼重”沈盈關切問。
鬱嘉寧趕忙搖頭,“沒有,沒有,下人們將一切都佈置得很好,我只是有些認牀而已”
她纔不好意思說,自己竟然是爲了一個“男人”而輾轉反側、徹夜未眠。
“這樣啊那要不,待會兒我讓下人們到你房裏多放些能夠安神凝氣的香料”
“不用了,沈盈表姐,多謝你的一片好心。”
表姐妹在這兒說着話,卻不料,另一桌,一個穿着赭石色錦衣的公子,正正好就瞧了過來。
“誒,庭哥,站在你妹妹沈盈旁邊的姑娘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