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提起這相剋之說,能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血親或着妻子、丈夫,而如今,曾氏所說的那些人,也不過是有個養母、養父的名義罷了,血緣上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又如何能相剋呢
“你”
曾氏到底只是尋常的農婦,完全沒想到鬱嘉寧這樣能說會道,幾句話就將她給說懵了。
但,這還沒完呢
鬱嘉寧雙手負於身後,腳步輕盈的繞着曾氏慢慢走着。
她目光往人羣裏那熟悉的身影飛快瞄了一眼,繼續道“你不必生氣,老瞎子既說是有人相剋,纔出了這麼多古怪事情,你回頭應該好好問問老瞎子,這些事兒是不是和鬱清妍有關”
“小蹄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一聽到鬱嘉寧說到鬱清妍的名字,曾氏整個人立馬就呈現出攻擊的架勢,“老瞎子說的一直是你,同清妍有什麼關係你別以爲能將這些怪事兒都推到旁人身上”
“旁人”鬱嘉寧好看的眉梢往上一挑,語氣婉轉,“你這話我可是越發聽不明白了,什麼叫推到旁人身上。明明我與你們並非血親,老瞎子說有人相剋,你不找自己的女兒,反倒來找我一個外人,這是什麼道理”
是啊。
衆人不由得跟着連連點頭,若真是有人相剋,確實應該從自己家裏的人找起,找一個外人做什麼
“我你”
感覺到衆人開始相信鬱嘉寧的話,曾氏舌頭立刻打了結不說,她侷促不安的望向人羣,像是要尋找幫助。
“旁的話你也不用多說了,你今天來,就是故意搗亂的對不對”
太過直接的質問,曾氏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能死咬着不認“你,你,你瞎說什麼,我,我是不想你再害人對,不想你再害了旁人不管你怎麼辯解,那些人終究是被你給剋死的,我不能看着你害了璃王殿下”
曾氏說得倒是大義凜然,好像自己沒有半分私心似的。
然
“你真的是爲了幫璃王殿下麼”
鬱嘉寧笑着搖頭。
她被景宣帝選爲璃王妃,是一個半月前的事情。
而京城到南陵鎮的甜水村,少說也要二三十日的路程。
姑且不論,曾氏在偏僻的甜水村如何得知了這件事,便是算算時間,她今天也是不能趕到的。
更何況
鬱嘉寧目光在曾氏和姜玉晴身上相互一打量,道“你爲了幫璃王殿下未免也太好心了些,千里迢迢及時趕到京城也就罷了。方纔玉晴郡主一出來,你就能準確說出她的身份,還知道提醒玉晴郡主從西華門入宮最爲方便。”
曾氏不過一個尋常的農婦罷了,若非精心準備、特地安排,又如何會知道這麼多事情呢
既然如此,她哪裏是如同她自己說的那般,是爲了璃王殿下的安危
不過就是接着璃王殿下的由頭,故意來破壞今日她與璃王殿下的大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