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181章 範駛心思
    話分兩頭說,這一邊李梵音纔將將將裘彩擷哄入睡了之後,倒是吹滅了燈光在她屋內獨自坐了一會兒。他發現西邊的窗戶大開,想着昨日裏來的時候屋子裏也叫月光照得清亮一片,他挪了幾步替牀上的人微微擋住了幾分。

    而另一頭的範駛追着人影幾乎跑到了宮門口,起先他看那人的動作好似會一些輕功但是功夫底子絕對一般。沒想到飛出闞明殿之後連個人影都追不到,倒是起先還有些那人隨身的粉末留下可以追蹤,後來卻是什麼蹤跡都尋不着了。

    他當下立刻調轉回頭去闞明殿查看李梵音的情況,於前不同的是如今正殿中一片漆黑,他飛身欺近屋前確定了裏頭已經人去樓空之後,他再度離去。

    而此刻在裘彩擷屋內的李梵音頭一次就着西邊窗戶透過的月光而看到了那分明映在窗戶上的人影。難怪裘彩擷會說她看到他在夜間會客,恐怕夜起時候便能一眼發現了端倪去。

    他再瞧了瞧牀上人兒不甚踏實的睡相,替她撫平了眉心那點與年紀不符的褶皺後,離去了。

    範駛眼見得今日“事兒”應是成不了且天色也不容許他再多做耽擱,乾脆一咬牙暫且放下了弄李梵音的心思,趁着今日沒有執勤換了一身衫取了出宮的腰牌往寧王府奔去。

    到了王府門口這會兒天色還是半明半暗的時分,小巷子裏只有一個倒夜箱的小廝挑着兩個半人高的木桶經過。範駛也算得上謹慎,在確認了那小廝離去後方從寧王府的側門入內。

    柯獻此番正在書房等候,自他給範駛下了命令之後這種焦灼的心態難得地使他閒不下來只能在書房來回走動。

    他花了好些氣力處理掉了李梵音的舊部,連帶着那位老管家也一併給了錢打發出去了,是以範駛一進入王府他的眼線便急忙向他回稟了此事。柯獻心下一定,半是裝腔作勢地倚靠在案几後的圈椅上挑了本書隨手翻看着。

    範駛入內的時候見柯獻沉着的模樣心下不由敬佩於他成大事的風範,同時也因着主子對他的重視而感動。

    “主子。”他跪倒在地。

    “起來,”柯獻觀察他的表情,稱聲道,“事情妥了嗎”

    範駛聞言舔了舔嘴脣,忙解下他一直緊緊綁在身後的黑色包裹,當那仿若骨灰盒一樣的物什從裏頭被取出來了時候,柯獻驟然從圈椅上起身大踏步向範駛面前走去。

    “末將親手從世子處取來的,檢查過和主子圖上的一模一樣。”

    柯獻聽完越發急迫了,取過東西擺穩在案几上便打開了黑色的盒蓋,一條威嚴的盤龍靜靜地臥在裏頭,鑑於眼下尚有範駛在場他不好直接取出來以免遭人惦記。

    不過虎符在他手中多年,是真是假他一眼便有了個大概。他裝妥了手裏的物什,先是對範駛大大地嘉獎了一番,後又賞賜下好些金銀美人,說起來倒是待他不薄了。

    範駛心下有自己的計量,這會兒寧王的話只叫他鬆了一口氣,那些個今日未成的小心思復又冒了出來。

    “主子,不知道世子那邊您是怎麼安排的畢竟現下東西都到手了。”

    柯獻愣了一下,“是他託你來問的”

    範駛自然不能說是自己個兒對李梵音起了心思自作主張的下場,這人雖說不是寧王的親兒子到底是頂着這名義生活了十八年。說得好了恐怕主子暗地裏便將人賞賜給他,說得壞了唯恐主子覺得他人心不足,竟是對個名義上的主子都起了心思。

    是以這事兒他不敢自認了,只得就着柯獻的話點了點。

    柯獻心下冷笑,那廝自然是當做完成了這個任務便能從宮中出來,可惜了,他是勢必要死在那裏的。

    皇族中人啊,必然是死得其所

    “罷了,如今不是接他出宮的好時機。”

    範駛沉了沉性子,又問道,“主子,是想叫世子活還是末將潛伏於宮中,未免這事兒東窗事發連累到主子,不如末將這就”

    柯獻罷了罷手,也當是叫他歇了心思。李梵音雖然該死,卻還是要死在恰當的時候,如今東西到手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天家若是敢借此事對本王發難可不就正中了本王下懷,怕只怕那隻老弱病貓如今只會打欲蓋彌彰的把戲,東西丟了都只敢暗地裏差遣裘禮燁去尋呢。”

    “末將明白。”

    範駛心裏急切得想得到李梵音,結果

    寧王雖然不看重這廝到底還是枚有用的棋子。他想他該暗地裏好好敲打敲打李梵音這廝,實則暗通曲款這種玩法同樣叫人刺激。

    範駛從明王府出來便趁着天色入宮執勤,他需得在入朝前趕到宮中否則近衛首領便會徹查他離崗的情況。

    “是以你說的好玩兒的地方便是此處”女子輕靈的聲音帶着深深的疑惑,因着今日日頭高,被一大早拉着出來玩兒的人顯然有些不悅了,“玩兒什麼我只瞧見滿眼的狼藉。”

    李瑜是抽空前來,也是打探好了李梵音被天家召走的時機。明日便要啓程圍獵了,所有的日程都相應往後推遲,反倒見他空閒了下來。

    他拉着裘彩擷到一處泥地邊上,“你從前不是最愛打彈珠嗎如今咱們便來玩兒。”

    裘彩擷略帶嫌棄地瞧了一眼,數落道,“可是往常還有王子琦和華斌他們,現下一共倆人,我覺得沒意思。”

    李瑜面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實在是不願意將她再帶回那個李梵音的地盤,這感覺好似他纔是那個外人一般。

    “不愛打彈珠,要麼到我殿中參觀一下你來了這許久都不曾見來尋過我。”

    裘彩擷撇了撇嘴,“做你做什麼,你那頭又沒有大秋千。”

    提起這個大秋千,這兩日倒是把裘彩擷構得有些魂牽夢縈了,只要李梵音一有時間她便去尋他爲她擺鞦韆。誠然一個人確實無法盪出那種凜然欲飛的感覺來。

    李瑜被她的話氣得胸口直悶,好聲好氣地討好這廝反倒是一點兒不領情,李梵音給她個什麼玩意兒都當個寶貝似的到處炫耀。“不就是個鞦韆嘛,還當誰不會做了”

    裘彩擷不愛聽他這般說,立刻回道,“可你殿中就是沒有,即便有了恐怕也做不出這麼高這麼大的鞦韆來。”

    聽聽這廝說得什麼話直把李瑜心底的火氣都勾上來了,“好好好,你且等着,午後等我做好了還來尋你。一定是個比李梵音更大更高的鞦韆。”

    瞧着人火冒三丈的離去,裘彩擷顧不得理他,只默默反駁了一句:什麼比李梵音更大更高的鞦韆,李梵音又不是鞦韆。

    待人走得遠了,她默默地踩了踩腳下還算鬆軟的土地,取了個樹枝在上頭塗塗畫畫。一個人玩兒到底得不了什麼樂子,沒一會兒裘彩擷也跟着離開了。

    在冗長的迴廊中的時候,裘彩擷迎面遇上個穿着深藍色近衛服的男子,他面容長得兇狠五官看着又像是擠在一起。這廝很是不客氣地上下打量她,眼睛裏那種不明所以的模樣叫裘彩擷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他。

    這廝是個佩刀的,不知爲何裘彩擷覺得他單手持着刀柄的模樣看上去很是眼熟。

    裘彩擷不做他想,這會兒只想繞路避開他往後再細細尋他算賬。

    兩人將將錯身而過的時候,突然對面那廝單腿一跨將她跟前的路給堵了一半,復而兩手抱拳在她跟前行禮,道,“末將請裘姑娘安。”

    他聲音洪亮如鍾,直將裘彩擷逼得往後退了一步。儼然看這廝的動作便有意留下她,裘彩擷心中升起隱隱不安。

    “有事”

    她不擅長應付這類顯然刀頭見過血的人,武力不及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這狠勁兒尋常人便比不上。雖說這宮中他不至於害她,到底不妥。“沒事就讓開,你擋着我的路了。”

    那廝雖然長了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卻確確實實和樸實不沾邊,再擡頭瞧裘彩擷的時候總是帶着一種戲謔的意味。“末將無事,請裘姑娘代爲向李世子問好。”

    聽到這廝說“世子”兩個字,裘彩擷眉毛一挑,總覺得他的聲音在什麼地方聽過。可若是忽略掉這張有礙觀瞻的面孔的話,這聲音、背影、姿態都在她腦海裏匯成了一個猜想。

    “你是什麼人”裘彩擷直覺問出口,復又覺得這般直白簡直將她暴露無疑,她冷着臉反問道,“你憑什麼讓本小姐替你傳話可笑”

    對面人收下了她這一劑冷嘲熱諷,目光穿過她的背後直直射向某一處,突然低聲往裘彩擷處附身過來。

    她並不容許人近身,是以一旦看出了他的打算裘彩擷立刻往後跳來一大步。然而儘管如此她還是聽到了那廝話中有話的揶揄腔調。

    “我是什麼人,你問李梵音豈不是更明白”

    是了,就是他昨夜李梵音會見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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