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022章 來做試卷
    “若是有一處  你我前往都不顯突兀的地方就好了。”裘彩擷感嘆,隨即又道,“還得有口風緊的人,你可不知道武太傅此人心胸狹窄,若知我課業無成反倒是去尋你補課的話少不得要去我阿爹面前告狀。”

    李梵音彈了彈食指,  好似個無意義的習慣動作,有似是思考時的下意識動作。“裘相識得,只是無傷大雅便不需點破。”

    言外之意以  裘禮燁的識人善任自然瞧得出武太傅人如其名般武斷專橫且好面子,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問題罷了,小打小鬧般無需上心。

    這廂被歸結爲小打小鬧的裘某人明顯不服氣,然而一對上李梵音她那一身在相府練出來的鋼筋鐵骨總是沒有發揮的餘地,也有可能是怕對方叫她氣得病情加劇一不小心就駕鶴西去。

    “誒!我突然有個主意。”她一激動便不由自主摩拳擦掌,“日前樂師錦程做了我師傅,他道每逢休沐會回府,平時也是宿在宮中。他是我師傅我去他府中自然無礙,而你……”

    李梵音會意,順着她的話講,“我與錦程爲摯友。”

    裘彩擷幾乎要忍不住鼓起掌來,“只是今日之後要趁早書信與他說清楚,若是不得主人家同意,便沒有這樣的爲客之道。”

    他點頭,面上無爲難色,“此事交與我。”

    約下了祕密基地之後,裘彩擷被突如其來有了一個共同的祕密而驚喜異常,一直到馬車駛入寧王府還處於一種莫名的興奮之中。

    下學是未時過後,這就意味着距離相府最晚歸家時間的酉時無非也就一個時辰罷了,李梵音自然不能再叫她浪費更多的時間。人一下罷馬車就引着去了書房,命人上了一壺茶便大眼瞪小眼坐在案邊。

    所謂的大眼瞪小眼也不盡然,無非是裘彩擷一直在竭力躲避着李梵音上下審視的眼神,好似要將她看出個洞來。

    瞧得她汗毛直立,偏偏想奮力瞪回去的時候慚愧得不敢直視他俊美無儔的臉,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不得不舉旗投降。

    “騎射是我的強項,當然這也只是比之我的文化課以及琴藝課。琴藝如何你是知道的,指法一般、造詣也很一般;至於文化課,咳……”

    李梵音自然清楚,如果是爲了贏得勝利的話則不能用簡單的方法,他也不能否認實則確實也是想讓裘彩擷以此獲得激勵逼上梁山索性就完成了這一切。

    “騎射和琴藝並非一朝一夕,非常時刻也只能教你些應變之能。唯有四書五經,”李梵音話鋒一轉,“不知阿彩博聞強識方面如何呢?”

    裘彩擷點了點頭,“短時強識不弱。”

    “那便好,大抵筆試題型是由三部分組成的。一是填空,而是解答,最後是撰文。”

    說着他還當真從卷宗裏面湊出一卷手書整理出來的某一屆監生考試卷子,李梵音單手執筆,以木質的那一端點了點那些類似對詩詞、對詩歌、填出處、填大意這類問題。

    “填空和解答一般變無可變,那麼你先將空白處全部填上試試。”

    “咦!”裘彩擷上下將卷子掃視一遍 ,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可憐兮兮地雙手交疊在桌面坐的老老實實,“瞧着都有印象可是背不出來呢。”

    李梵音嘆了一口氣,“現下允許翻書找答案。”

    得了便宜的裘彩擷怕他反饋似的,快一步就書袋裏面的書顛倒個人倒出來。有什麼寫什麼,從第一道跳到第五道,復又從第二道開始填寫。

    這種凌亂的答題方式倒是李梵音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往往學子依次往下書寫遇到不會的確實會暫且放過,但多少會影響答題的信心,少見有裘彩擷這般“任意妄爲”的。她並未思考問題是什麼,只道出自同一本書的便優先挑出來做完。

    在這種凌亂的方式下,裘彩擷不僅沒有遺漏題目,反倒是選擇書目的時候往往一步到位幾乎沒有再三罔顧或者查找錯誤的時候,李梵音開始體會到所謂的“短時強識不弱”。

    “咳咳。”那頭筆耕不輟的人此刻將女子特質的細管軟筆放在一邊,捲上該填寫的部分確實是密密麻麻一片。

    裘彩擷清了清嗓子不說話,眼神左閃右躲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李梵音心裏清楚這虧心的必然是卷子上的內容了,他不由分說取了卷子來看。

    照着書本抄寫的部分倒是沒甚問題,連字跡都是少見的工整秀氣。然而誇獎的話還沒出口,李梵音頓時被下面的內容激得左邊眉毛狠狠一跳。

    裘彩擷連連解釋,“當代詩是課外選讀,誰知

    道會混進去那麼幾題,我可沒有課本。”

    所謂當代詩自是相對於裘彩擷所學習的四書五經而言,那些更爲通俗易懂離自己年代又並不算遙遠的當代大家之作。

    “哦?”李梵音恢復了平時的溫和模樣,只是言辭間少不了戲謔道,“所以上闕窮則獨善其身,你填寫下闕富則妻妾成羣。”

    裘彩擷見狀知道其中必定不對,連忙接上,“或者是富則子孫滿堂亦可。”

    李梵音麪皮緊繃對於她的第二種答案不置可否,又將目光放到下一道,“天生我材必有用,老鼠兒子會打洞?”

    “……”這反問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難道不對嗎?

    下一題是……李梵音順着又往下看,“西塞山前白鷺飛,東村河邊黑龜爬。”

    “……”裘彩擷滿頭問號又有些不敢開口問。

    李梵音長嘆一聲,單手揉了揉額角。“最後一句對的倒算對仗工整。”

    “多謝。”這廝老老實實地受了。

    李梵音額上青筋暴起。然而這種話有作爲名詩名句流傳下來的必要嗎?素來心緒平和的李梵音都忍不住要將裘彩擷的腦袋打開看看裏頭裝得都是什麼東西。

    他起身疾步往書房內側小屋而去,找出本約莫兩指寬的古本來丟到裘彩擷面前。撇開微微積聚的一層灰,她看上上面明晃晃地寫了五個大字——詩集三百首。

    “這是一套叫人識字懂韻的老教材了,卷子的考題裏面都有,你再找找看。”

    這一個時辰就在裘彩擷手痠地不似自己的之後結束了,那時申時未過卻也差不了毫幾,李梵音不留她,備了馬車就要領着人往外去。

    他平地裏也同尋常貴族子弟一般事無躬親,但見裘彩擷手忙腳亂地整理作風便眉頭一緊,上前去將大大小小的書籍分類規制,毛筆有專門的筆套按照粗細也有分類,李梵音的習慣是一絲不苟這點自然不會有差池。

    末了還將今日填好的部分卷子折了折放入她書袋中。“回府之後不可懈怠,明日我自會再抽測。明日過午之後是蹴鞠課,我會同先生說好你不必去。”

    他兩手提着束帶的帶子,蒼白的指尖被帶子勒出兩條淺粉色的痕跡,手背的青筋明顯像絲線一樣細細盤開,透着一股子病態的美感。

    裘彩擷趕忙接過來,彷彿他再多提一刻他的手骨都要折了。苦着一張臉,“明日抽測?豈不是和武太傅那廝一樣嗎?”

    李梵音彈了彈手指,“你放心,自有你的好處。”

    好處?恐怕現在給她金山銀山都沒有辦法讓她高興起來。她順了順額角一縷被她奮筆疾書時候抓下來的頭髮,癟癟嘴,“好吧,這會子咱倆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要是現下退縮恐怕在國子監是當真過不下去了。”

    “不必這麼憂心,我不是武太傅,若是叫你難受自可告知我。”

    裘彩擷見他面上誠懇,也不好真的大發牢騷。她或許會心下不悅默默腹誹卻絕對不是一個多嘴多舌習慣抱怨的人,擺了擺手,“得了得了,到底是那胡天涵的錯。”

    李梵音笑了笑不置可否,領着她上馬車。裘彩擷的本意是無需他再送這一趟,畢竟路途顛簸,奈何禁不起李梵音執意如此。

    或許……他也想着同自己可以多待一陣?裘彩擷餘光瞧他,想到今日他與自己這身顏色類似的袍子不禁有些熏熏然。她知曉女子好/色爲本性,也不願意拘着自己便想借着談話再看一看他。

    裘彩擷絞盡腦汁要想個話題出來,不知道怎的就是一直繞不開她爹爹裘相那一句“這個世上唯有中意與你的人才會花費心思去管束你”。

    不知怎的她腦子一抽就問出來了,“李梵音,你這麼管着我是不是中意我?”

    李梵音也是叫她的直白唬得一愣,想是京中貴女鮮少有這般說話,這個裘彩擷倒是生冷不忌直白得很。

    只見他自袖中緩緩探出一隻食指來,打理得圓/潤細緻的指尖就這麼帶點力度地戳上了裘彩擷的腦門,她的腦袋隨着這力度微微向後一仰。帶着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迷惘的神色,一張美貌的男性面孔映入眼簾。

    他的嘴脣一啓一闔,吐字快的叫人抓不住。偏偏有聲音無孔不入,“你這癡兒未及笄便想着這事兒,可是羞與不羞?”

    “噌”一聲,血液馬不停蹄地往她面上涌,幾乎是要用赤目的紅色來掩蓋她內心的奔騰和羞恥。

    “若是及笄,再談此事……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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