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079章 不歡而散
    “爹,娘。姨  母,表姐……”裘彩擷一一喊道,到了裘子楠時候她頓了頓,挨近他處小聲道,“還有你這小智障。”

    裘子楠拿小眼睛狠狠  瞥她,末了想着今日是聲討裘彩擷的好日子,他直接對着裘禮燁道:“爹,阿姐罵我來着。”

    天!這個錙  銖必報的傢伙!

    本來自打看到三堂會審變成了五堂會審之後她就十分忐忑,所以見着小秦氏和秦婉婉也算客氣。

    裘禮燁鼻子出氣好似對她十分看不慣,“逆女,外頭不爭氣就知道打罵家裏頭人。”

    “阿爹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喊子楠那絕對是教育管教他呢,小孩子不懂事理解錯了。”裘彩擷自顧自打着哈哈,眼見得秦婉婉幸災樂禍的表情她心下越發不爽。

    “哪有,阿姐喊我是智障。”裘子楠不樂意了,他最不願意裘彩擷將他當個不懂事的孩子來看。

    “哈哈,你聽錯了,我說的是紙上……得來終覺淺,覺知此事要躬行啊。這是女兒近來讀書的心得,見着子楠就想同他分享一番。”得虧李梵音逼着她背了不少書,有些句子朗朗上口背過了便時常會在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來,待到要用的時候自然脫口而出。

    她原先還感覺不到這有何好處,如今卻是實打實得用了一回。

    裘彩擷這話圓的不錯,且裘禮燁見她這幾日也未算完全荒廢,詩句倒比早幾日理解得更深刻了,面色好轉不少。

    倒是秦婉婉對裘彩擷有些刮目相看,幾日不見裘彩擷這紈絝竟然也會背詩了?莫非那錦府裏頭藏龍臥虎?

    裘禮燁命道:“坐下喫飯,還要讓長輩等你不成?”

    裘彩擷聞言趕忙上桌,挨着秦氏而坐,怎麼樣她娘瞧起來還是比她爹更爲和藹一些。

    裘禮燁見她出去幾日回來反倒規矩了許多,用餐舉止動作文雅、姿態也整齊端莊了許多,心裏那點氣也消散了不少,總歸兒女要經事纔會長進。這個女兒隨他,幼時雖聰慧卻是個沒耐心的,不學無術且散漫憊懶,他是因爲家道中落不得不扛起這個擔子,阿彩是個姑娘家他自不會叫她受這等苦,不過現如今瞧她卻是比過去好了許多。

    裘禮燁夾了塊她愛喫的酥魚進她碗中,語氣緩和了不少。“明日去國子監同太傅和幾位先生告個錯,你無故離去平白叫他們擔了事。還有你幾位同窗,我瞧你方纔神色似是要去尋釁?”

    若是裘禮燁沒說這話,裘彩擷方纔確實有饒不得那幾個告密者的意思,但他都那麼說了,傻子纔會承認呢。

    “不敢。”

    “阿彩表妹怎會不敢?這事兒表妹做得不算少,隔三差五便有人找上門來告狀,我記得前些日子還見表妹同那胡天涵有過齟齬。”

    秦婉婉如今也算是在太子面前得了勢因而在裘府也不似以往那般畏首畏尾,如今倒有些人上人的姿態打趣裘彩擷。

    倒是小秦氏還打着在裘禮燁面前賣乖討好的心思,深怕秦婉婉這般挑事害得她也惹人嫌,忙警告道,“休得胡說一通。”

    裘彩擷將這兩人惺惺作態的樣子盡收眼底,她打心眼裏不喜這二人,礙於她孃的面子纔不發作。方纔他又被爹孃一通折騰本就心下不悅,她挑着一方眉眼暱着秦婉婉。

    “你怎麼知道我同那姓胡的過不去?那日分明只得我同那廝二人,你是如何得知的?”

    這話雖假,但是知情人確實少,秦婉婉知道這事兒本來就十分稀奇。

    秦婉婉心到本也就是多嘴一句話罷了,怎的着裘彩擷像只野狗似的得着她就咬?

    這會兒滿桌的人都瞧着她,尤其是裘禮燁那雙同裘彩擷如出一轍的眉眼更是叫她心慌。

    “打眼瞧見的罷了。”

    她不好說是從那幾個與胡天涵玩的好的人身邊打探出來的,只好隨意扯了一句。

    “哦?那表姐未免太過絕情了!”裘彩擷眉毛一豎,“姓胡的那廝欺負於我,表姐你打眼瞧見既不上前幫忙也不事後告知先生,現下竟還要拿此說事?”

    “我……”

    裘彩擷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接着道:“那胡天涵是校場教衛的兒子,生得肥碩魁梧,表姐竟毫不擔心我無法力敵?”

    小秦氏見狀趕緊給自家女兒開脫,“阿彩誤會了,我們婉婉許是叫那廝嚇住了,畢竟不是個個姑娘都有阿彩的膽色。

    ”

    若是平素裏秦氏聽她們一來二去的,畢竟她家阿彩在外不是個喫虧的性子且現下也無事,她也會當個和事佬將此事揭過去罷了。可那日聽了丈夫道出當年的事實之後,她便對這個頗有心機的妹妹有了看法。

    如今她字裏行間說的都是自家阿彩如何粗魯,但秦氏想到的只是流落鄉間之時阿彩如何拼着護住了她二人,然而有份參與了這一切的人竟能毫無感觸得這般說。

    秦氏忍受不得,桌下的兩手放在膝頭不住握拳。這會兒裘禮燁自然發現了她的不對頭,隔着衣袖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爲安她心笑了笑。

    “阿姐同那胡天涵的事我知道。”裘子楠本不想參與,不過姨母同那表姐着實到了他喫飯的胃口,他也不是個喫素的,想着既然一人喫不下飯不如大家一塊兒喫不下去。“那日胡天涵仗勢欺負我來着,我的同桌便是京兆尹的小兒子不信的那位也可以去打聽打聽。阿姐是爲我說理出頭去了,可能被有心人瞧見了斷章取義拿出來說罷了。”

    裘子楠的毒舌是家傳。只不過比起跋扈的長姐和笑裏藏刀的父親,他隱藏得更爲深層,他要求自己做個君子素日裏均恪守不渝。

    一聽這話秦氏越發急了,子楠是家中老幺衆人疼着愛着長大的,長輩打心眼裏覺得這娃可不如裘彩擷這般皮實。

    “子楠,你同阿孃說說究竟怎麼回事?那什麼涵爲何欺負你,怎麼欺負的你?”

    先是聽裘彩擷那兒說到胡天涵父輩是個武夫,而他自己又是個粗魯健碩的,生怕裘子楠不打眼的地方實則被打傷了。

    裘子楠得了阿爹警告的眼神,心虛道:“先生來的巧,尚未叫他欺負得逞,阿孃莫掛心。”

    秦氏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轉念一想這事兒正好給那這個人一些敲打,便接着道:“妹妹,你家婉婉是個懂禮溫婉的,這是個好事兒,來日定能找地個好人家。只是我這一雙兒女當年是隨我吃了苦的,我自同妹妹一般疼如心肝,今日我阿彩在外即便做了女霸王,她不喫虧我自也爲她驕傲自豪。”

    “妹妹那句話倒是說對了,確實不是每個姑娘家都有我阿彩的好膽色。”

    她知道這番話過激了,然而聽到別人老是有意無意說她閨女的不是秦氏乾脆堵了別人的嘴。自個兒閨女的毛病就當是她這個做孃的給慣的,這名聲橫豎她擔着了。

    這一單話確實震懾了同桌那二人,只不過小秦氏是有些後怕心虛,秦婉婉則滿眼的厭惡和戾氣。

    “姐姐說的什麼話,咱們都是一家人自然是盼着阿彩好的。自家人說話未免無所顧忌了一些,但姐姐要相信我同婉婉的心都是好的啊。”

    小秦氏乖聲討饒,睜着一雙與秦氏有幾分相似的無辜眼睛無助地看向裘禮燁,裏頭滿是求情意味。

    男子歷來受不得女子討饒,尤其那男子位高權重,那女子又生得幾分姿色。小秦氏知道這一點自然要加以利用。

    裘禮燁見秦婉婉低着頭不說話而小秦氏頻頻向他遞秋波,他這般人物怎會還瞧不明白。只是引蛇出洞也需得有個誘餌,他這麼想着便緩緩笑了起來。

    他面容年輕俊朗,多年爲官通身的氣派瞧得小秦氏春心蕩漾。

    “蕪語說得不無道理,夫人莫要再置氣了,小心壞了身子自個兒難受。”

    他想的是先露出點兒破綻,哪知秦氏是當真上了心的,一聽得他公然幫着妹妹頓時怒從中來。別個不明真相便也罷了,他是知道的呀。

    “權當我的錯罷,我不舒服先回房了。”她倒是真的心累,丈夫瞞着她的事情多,兩人間因爲前事是有過齟齬的,只是那會兒沒遇着實際的問題便揭過了,如今卻是實打實撞着事兒了。

    她的丈夫聰慧過人她無法比擬,她心下的氣悶不單單是因爲丈夫不向着自己,更有一種她今日才認識到的自卑的危機感。秦氏也知道這次是有些不講理了的,她不敢看丈夫此刻的表情就是怕他若是面上厭惡的話恐怕自己越發堅持不住。

    裘禮燁見狀也知道自己沒有拿捏得當,圍觀十數年頭一回感到瞻前顧後手忙腳亂,想要起身去安慰妻子又怕錯過了這個好時機。最終還是見不得愛妻負氣離去,整了衣襟便追過去。

    好好一頓飯結果又喫不成,更何況在座的除了裘子楠幾乎都沒有動筷。裘彩擷瞥見自己的爹孃走遠了,這會兒才放任自己輕蔑的面容,話語中帶着刻薄的敵意。

    “如今這飯局也散了,我若是姨母和表姐一早便不會自討沒趣來赴約,這相府的飯菜就那麼有誘/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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