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082章 再遇李瑜
    宮中的道路自  是無比平整,爲了好認路幾乎從頭到尾便用一條大道通到底。

    車輦擡得很穩,在有  節奏的晃動中即便是走了超過一炷香的路程還是叫人察覺不出疲累來。想來這些被專門訓練來服侍天家的人也不敢毛躁大意!

    若說這一路  上風景如何裘彩擷是不知道的,倒不是說有規定拘着她不許探頭去看,而是左右無非是着紅磚綠瓦的宮闈,要不就是臨時栽過來的一些花木瞧一眼就夠了。

    走到深處的時候腳步聲開始雜亂起來,想來此處了不單單是幾個人了。

    車輦停得穩穩當當,這纔有人自外頭探出一隻手掀開了簾子,她左右一瞧就見李梵音正站在正對面位置。她面上一喜就要往他的方向去,才走出兩步硬生生打了個彎。

    這才發現她爹在朝她招手,裘彩擷覺得自己一定是被車輦晃暈了頭了,怎麼會突然走向那廝去了?

    幸虧還沒見人看出破綻來,權當是方纔胡亂走在找人罷!

    裘相待女兒走近跟前後又是一番囑咐,大抵是要她少說話逢人便笑即可,想來是隻要不顯露本性來這幅樣貌還是十分唬人的。

    姿容出色的女娃娃衣着華麗,難得的是不施粉黛也依舊精緻豔麗。

    裘彩擷乖順地點了點頭,總覺得這皇宮不對她的胃口,在此處就是找不回場子的感覺。

    宴會在花廳之中,由於是個龐大的規模,大臣依着官階排開,裏頭有不少是帶了家眷的自然也被安排到了一塊兒,由是這陣仗便從花廳內一直綿延到庭中。

    裘彩擷不由咋舌,即便是京中那戶高門結姻也沒有那麼多人那麼大陣仗的,天家到底是天家!

    由於是跟着裘相的關係,裘彩擷受到了十分的禮遇。文武百官依着品級都得向裘禮燁行拜禮,雖說天家面前都是做小倒沒有真正拜下去卻也是實打實得躬身作揖,連帶着現在裘禮燁身攀的裘彩擷都被作揖在內了。

    眼看着好幾個年近花甲的人躬身的時候,裘彩擷求助似的看向自家阿爹,在這麼下去她一定會折壽的。

    那裘相好似沒見着她一般,每回和同僚說完了場面話之後總要向他們把自家閨女介紹出去。

    那些人雖不敢放肆瞧她,但也總是明裏暗裏地打量她。裘彩擷很是無奈,被自家阿爹要求了只能不露齒笑整得面上都快要抽搐痙攣了。

    “裘相好福氣啊,令姝端莊美麗是個好女,往後也是個能堪大任的。”

    有人這般說的時候,裘彩擷笑到眼皮突突地跳。

    “令姝與坊間說法大相徑庭,看來很多事情都不能聽之信之。不知是否有幸替吾妹邀請令姝過府?”

    有人這般問的時候,裘彩擷笑到牙齒髮軟,嘴脣發酸。

    過了許久,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繃着一張臉道:“阿爹,我可能會殘疾。”

    裘相雖說聰慧也是被她一句話說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瞎說什麼?”

    “是真的。建東地區曾經將無鹽視爲殘疾,我現下面部僵硬少不得往後嚴重了做不得表情,眼歪鼻斜什麼的,可不就殘疾了嗎?”裘彩擷憤憤然。

    裘相頓時覺得頭痛,本來聽着別個人誇自家閨女還讓他覺得生了這女兒與有榮焉,至少外表是數一數二,結果這廝一開口裘禮燁恨不得自己不識得她。

    “如今天家未至,你且去庭中轉轉,只是要注意外頭太監的話,若是動靜大了你可要回到爲父這裏。”

    這女兒閒不住也當不成淑女,裘老父只能習慣她跳脫的性子。

    裘彩擷早就嫌棄他厭煩了,揮了揮手當做安撫人便走開了。

    其實庭中離花廳也不需得幾步路,只是那些當官的各個是功利心大的,哪裏肯放棄這種攀談的機會。帶了家眷來的人也無不是想露個臉,選擇裘禮燁是最理想的。

    這廝今日雖說出人意表地也帶了家眷前來,但是衆人的心思反而更統一了,只要將那明豔的小姑娘一番誇獎必定能在裘相面前得個好,這可比朝堂中容易混多了。

    前頭的人剛走後頭的就要跟上,這會兒突然見到裘家小姑娘自顧自走了,這廝走到裘禮燁跟前一行禮的當兒愣住了。原本打的腹稿就是衝着小姑娘討好,如今人走了他的輪番話語便都鬱結於內。

    “呃……這個……”他越是心急越是結巴,趕緊又給裘禮燁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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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一轉眼功夫都兩回了,裘禮燁也怕他給整出個三鞠躬了,不明白的人還當發生了何事,趕緊將人托住扶了起來。

    “劉大人有事?”

    “無,就是向您問候一聲。”

    “那便多謝劉大人美意了。”他兩人放開後朝那人身後這些同僚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衆人也不知這位劉大人同丞相說了甚,只知道是兩人給氣走了,頓時瞧着他神色不愉。

    這一頭的裘彩擷方爲自己選了個僻靜之處坐下歇歇腿,便見小門處窸窸窣窣的響動。門口的太監恭敬的行禮被那人罷手擋回去了,裘彩擷很是好似便伸長了脖子往外頭探看。

    只見一身玄色的長袍映入眼簾,厚底的皁靴踩得地面“噔噔”作響。她見那人由小門入內已漸漸走來便有心往林中縮儘量減少別人的注意力。

    哪知那人目標明確,沒一會兒皁靴就到了她跟前。裘彩擷愣了一下,緩緩地擡頭瞧那廝。

    還以爲是個什麼人物,看到那廝青澀的下巴處時她一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只因爲她看得太過認真,瞧見他修剪整齊的鬍鬚處有一兩根被忽略了長得很是突兀。

    那人當即面色一黑,低下頭來瞧她,這下讓整張臉暴露在裘彩擷的視野裏。

    “原來是你啊……”裘彩擷大大地舒了一口氣,而後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他,“嘖嘖嘖,到底是個皇親國戚,打扮起來倒是人模人樣的呢。”

    李瑜並未被她激怒,也是知道她這人性格如此。如今見到她完完整整地站在此處,反倒比之前在國子監還圓/潤了幾分這,笑道,“你今日一打扮我還以爲自己看錯了人。”

    裘彩擷最不喜人家拿她的外貌說事,尤其是今日當真被打扮過了。“咳,說起來你一個皇子走什麼後門?在宮裏真的混得那麼差嗎?”

    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李瑜心下憤憤,但這種如同國子監裏一般的簡單相處時光卻是難得得很。這幾日經歷的事情讓他回憶往昔的時候有了別樣的懷念,尤其是監考之後他可能不會再有機會遇着裘彩擷。

    這廝是這樣一個沒良心不念舊情的東西,若是等着她來看自己一眼恐怕需得等到他白髮蒼蒼爲止了。

    這麼說起來,好些日子不見的裘彩擷確實和以往有些不同了,原來有些稚嫩的面容竟然越發精緻和深刻了,可惜的是她如今是坐着的姿勢,否則李瑜倒真想同她比一比她的身長是否也比往日增加了。

    裘彩擷見自己的話放出去半晌都沒有得到迴應,猛地擡頭瞧他,這一下反倒是同李瑜打量的眼神撞到了一起。那廝眼神立刻調開連帶着頭也偏了過去,裘彩擷瞧着他這模樣覺得稀奇,再一看這人的耳朵紅成了赭色。

    “喂,李瑜,幾日不見你怎的成了這麼個娘們兒模樣!難以想象你在宮裏過得究竟是什麼日子?”

    娘們兒?!

    李瑜活這麼大第一次被人用這個詞來形容,只怕裘彩擷這廝一回佔了上風就忘記了往日在國子監裏他霸王的名號!

    只是他方纔……當裘彩擷全心全意地望着他的時候,他好似看到了無比美麗的風景。山水般美麗的瞳仁,裏面有他,他的眼裏有她……好似十分圓滿。

    “裘彩擷,得虧之前把你抓緊去了,由得你在外頭多少人得被你氣死。唉……真是可惜最後又把你給放出來了,真是老天不長眼啊。”

    不,這不是他內心想說的話。只是一同這廝對上就好像一切都亂了套了,她氣的人牙癢癢,他忍不了不同她爭鋒相對。但是天知道他尚未開席就巴巴地趕過來是爲了什麼,只是想看一看這個在外面受了罪是否依然如故。

    裘彩擷不知他所想,乍一聽確實被他的語氣頂得心氣不順,復又覺得這是誇獎,“李瑜,你這是不是在誇我禍害遺千年呢?禍害都很厲害,也就是你打心眼裏覺得我也十分厲害?”

    李瑜嗤了一聲,面上盡是鄙夷之色,“國子監的先生聽了你是這麼理解‘禍害遺千年’這句話的,估計當場就得給你一個暴慄。”

    那廝被她諷刺了的依然樂顛顛的完全不當回事,李瑜知道她是個心氣大的,面上生氣心裏卻不會真的記仇。

    左右現下無人,他便撂了後襬同她一道在林間石几上坐着。她肌膚細緻,陽光打在上面越發瞧不出一點兒瑕疵,此番美景也只有在她深入思索的時候才能看到,畢竟這廝不是個待得住能叫人細瞧的。

    而現下,她彷彿被一個問題給困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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