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081章 赴約進宮
    那日夜裏,裘  彩擷正在房中溫書,管家福伯帶來裘禮燁的話,說是昨夜天家恢復過來了,翌日宮中的萬歲宴重又召了錦程作爲樂師主持箇中儀式。

    而裘彩擷作爲這次事  情裏牽扯的,故而裘禮燁願帶她同往,所以這會兒來問問她的意思。

    裘彩擷心思  簡單,想的是京城哪裏都玩過了唯獨宮裏沒去過,便叫福伯傳話:“他要是不怕我闖的禍大兜不住,我自是沒意見的。”

    等這番話傳到裘禮燁處的時候正好秦氏也在,聽了這話不住搖頭。

    “這女兒也不知道像誰去了?合着和你我都不像。”

    裘禮燁無言贊同,這會兒裘彩擷從牽扯進去的事情知道得人雖然不多,但是天家但凡調查起來肯定逃不過去,不如先帶着去坦白的好。

    “是不像你我,不是說外甥多似舅嗎?”

    “你是說像我那不着調的胞弟?”秦氏話剛一出口就覺得同平素裏罵裘彩擷的時候如出一轍,不由自己也笑了起來,“是了,都兩年沒見着他了,年關時候聽爹說他會上京一趟押貨。說起來倒覺得怪想他。”

    裘禮燁猿臂攬了她入懷,“那便多留他些日子,只是聽說他如今生意遍佈,恐怕是不願意久留。”

    “他中意阿彩,叫阿彩去說去。”

    兩人一番合計便將阿彩小姑娘出賣,那廝正搖頭晃腦地揹着之乎者也呢!

    翌日下了朝,裘禮燁便遣車伕先行去國子監接了一趟。由於這回是裘相親自打得招呼,裘彩擷走得端得是正大光明。

    裘彩擷來了半日,其中有好幾次武琳琳都想同她說說話,哪知每回要不是時間不趕巧,要不是她岔開了話頭。如今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人走,裘彩擷已經漸漸不來國子監了,李瑜在動員那日之後就沒有來過。她知道這些人中是朋友的往後便漸漸散了,來不及做朋友的往後越發沒有機會。

    裘彩擷上了馬車便有些昏昏欲睡,因是她阿孃知道她今日要入宮,天未亮就拉了她起來梳洗打扮。最是難穿的宮裙和流月髻都替她裝扮上了,幸虧她死命護住了臉,否則滿臉滿嘴的胭脂味她可能會被薰得一整天不想開口說話。

    “小姐,前頭路有些顛,您坐穩了?”

    車伕提醒她,裘彩擷便正襟危坐得地準備着,腦子裏想的卻是京中條條大路寬又直,顛簸的地兒是哪裏?

    還沒等她功夫細想,馬車果然小幅度的震起來,像是開上了石子地。她只坐了一會兒就全身發麻,顫顫巍巍地掀開車簾一看,滿地撒了黃豆子,這會兒馬車軲轆正碾着黃豆粉呢。

    “這是怎麼了?誰家豆子不要了也別到處亂扔啊?”

    聞言車伕趕緊給放下了簾子,前頭就是宮門哪能這麼不講禮數。“小姐,這黃豆子有趨吉避凶之意,撒在各個宮門前也有祛除病害的意思。”

    好吧,反正她只覺得浪費。

    裘彩擷默默閉了嘴,沒一會兒馬車就不晃動了,停下來之後她阿爹穿了一身藏青色的官服便躍上來了。

    見她爹上車不用馬凳,裘彩擷打趣道:“阿爹縱身一躍英姿比得上咱們這些年輕人。”

    裘相睨她一眼,“這是諷刺爲父上了年紀?”

    “不敢不敢,”她連連告饒,“不過咱們心下知道便可,何須掛在嘴邊呢?”

    裘相被她氣笑了,“淘氣。”

    馬車一路經過宮門口的時候便遇着執勤搜查的衛兵,裘彩擷畢竟是頭一回遇上這陣仗不由有些緊張。

    裘禮燁掀了車簾同外頭的衛兵囑咐幾句那人便放行了,想來也要給裘相幾分面子。只是當裘禮燁將將要放下車簾的時候,一輛熟悉的寶藍色馬車疾馳而去,在宮門巡查的人竟也同沒看到一般。

    裘彩擷當即扯了裘相的衣角,“阿爹,那馬車爲何不用被搜查?”

    “寧王府的馬車若是坐的是世子的話,確實無需接受停車搜查。”

    裘彩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一擡頭髮現她爹正打量她。見她望過來,他不動聲色地問:“阿彩在錦府的那幾日,爲父去國子監問過你那些同窗,他們說我們阿彩同寧王那位世子倒是親厚。我記得你拜錦程爲師的那日這世子上門贈過賀禮。”

    這人記性可真好!裘彩擷倒是有些心虛的,畢竟自那日開始她總有瞞着爹孃同李梵音偷偷往來的時候。

    她不願露出端倪來,便點了點頭,“那李梵音是個不錯的人,之前表姐在國子監激我彈琴,多虧了李梵音從中周旋才讓我不至於出醜。”

    裘相這樣的人精幾乎是前後一連貫就想到了原因,他沉聲道:“不會能叫錦程收你爲徒這事兒也有他的手筆在裏面吧?”

    裘彩擷聞言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刻否認道:“阿爹,你這是瞧不起女兒的本事?我偶爾也是有閃光點叫人家發掘的呢!”

    他自然不願意說出口貶低自家閨女的話,但是這話就此終止的話豈不是被裘彩擷這個小狐狸給矇混過去了?方纔他都看到她轉眼珠子想主意的。

    “世子快要弱冠的男子同你一個小娃娃交好,你若是個旁人你怎麼看?”

    裘彩擷一晃神就想到在琴房外頭聽到的事情,說起來她早就猜到人家刻意接近的目的,不過是他不說破她就當不知道,畢竟嘗試過要撕破臉也沒有成功。

    “哎呀,總之不會是要害咱們就好了,我管他那許多的?”

    裘相被她說得面色一沉,“你能知道人家多少,以後沒有特殊情況少見他。”

    “我……你管……理你?”她低聲快速話語應對。

    裘禮燁只聽得她嘟囔了幾個字,可看她模樣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沒什麼,快到了咱們別說了。”裘彩擷纔不會告訴他,她說的是:我就是見了你也管不了,一把年紀還那麼囉嗦誰理你啊?

    當然這真相只能爛在她的肚子裏了。

    到了前面的換乘點便需得所有人下馬車了,高一階的官員自然可以乘坐車輦前往,畢竟宴會所在地離此處尚有些路。而低階的那些或是沒有受到邀請或是下了馬車後自己步行着去,畢竟這宮中備份的車輦數量是遠遠不足的。

    李梵音雖說沒有接受入宮的搜查先一步到達,但是在裘禮燁下馬車的時候他人還站在車輦邊上,像是有意無意再等待他們。

    待裘禮燁走近了一些他朝二人點了點頭,“裘相,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裘禮燁回了一禮,心道這廝也是奇特,平素裏他多次安排機會與他見面這廝根本不上鉤,本就想同他談談一直找不到機會哪知這次倒是自個兒送上門來。

    他別有深意地一笑,“世子,那日在皇上面前爲小女美言,吾尚來不及道謝,依着慣例世子甫入京就該爲世子接風洗塵。”

    “無妨,”李梵音就着裘禮燁說到女兒的時候順勢瞧了她一眼,而後便平淡無波地移開了,“令千金也算是本世子的同窗,不過幾句話算不得事。”

    他今日一身冰藍色的長袍,同色的巾帶和鞋屢襯得人越發冰冷不近人意。而他的腔調同京中大部分的官宦貴胄一般可是又挑不出錯,但是裘彩擷更爲懷念的是他喚自己“阿彩”。

    裘禮燁沒有強求,即刻轉移了話題,“這幾日顯少見到世子,皇上也一定頗爲想念世子,只是您倒是不曾入宮呢。”

    他說的那幾日自然李梵音在錦府裏陪着裘彩擷,這兩人心知肚明卻不能說破。

    “當時舊疾發作來勢洶洶,也是擔心將這病氣過給皇上,於是便打算好些了再入宮。皇上自是有天庇佑洪福齊天,哪裏是咱們這等凡人可以比擬的?”他彈了彈手指。

    裘彩擷見狀又朝他面上看了一眼,如今再看到李梵音裝模作樣她已然覺得習慣,只是仍會有一些遺憾,那等天性純良高潔之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哦?那世子如今可好上一些了?正巧聽宮人說皇上是因爲一民間神醫的診治才恢復過來。世子不妨也請那神醫入府查看一二,畢竟身子是最重要的。”

    李梵音拱了拱手,對裘禮燁很是客氣。“丞相說得對,只是我這也稱得上舊疾,早已不抱希望。”

    與他的話相稱的是他那比尋常人更蒼白一些的面色,彷彿風一吹就倒的身子。裘禮燁真心希望他這病是真病,這人叫人猜不透若是有個好身子還真不知道能折騰到什麼程度。

    兩人又是一番寒暄便聽得一旁有太監在催促,門前往來人多,太監爲了顧及這身份高上的二位難免影響了別人的通行,於是到了別之後便各自上了車輦。

    明黃的轎面,大小隻容得一人乘坐,裘彩擷和裘禮燁就此分開而行。如今的裘彩擷可顧不得甫入宮那勞什子的情懷和情緒,“神醫”兩個字直直鑽入她的腦海盤亙不去,此時此刻就在宮中,她想她知道自己能爲李梵音做點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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