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108章 巨石封道
    裘彩擷沒有過  多的猶豫便同胖和尚一道往更高處的臺階走去,爲了給觀世音寶殿留下更多的空間,兩殿之間的臺階多得足足有百來階。這對裘彩擷來說不算什麼,她怕的倒是這胖和尚堅持不下來。

    她全程瞧着這和尚的  步伐,只見他撇開身形不說倒真是身輕如燕得很,兩條腿交接得飛快一點兒都看不出是支撐了圓滾滾的一個龐大身子。

    “喏,就是  如今你面前這兩個了,自己去吧,小僧尚要回到文曲星殿中去了。”

    裘彩擷點了點頭,倒也不挽留他,不過想到這相識一場也是緣分便對着胖和尚離去的身影說道,“我叫裘彩擷。”

    也不知他聽到或者沒聽到,畢竟那廝的腳步快得令裘彩擷咋舌,下階更比上階省力得多,沒一會兒便看不到那身黃色的人影了。裘彩擷搖了搖頭,自個兒往寶殿中走去。

    待她將將參拜完了觀世音寶殿同藥師佛寶殿之後,忽而聞得山間一陣巨響,彷彿腳下的地也被震得渾然一抖。林間的飛鳥忽然被驚起一大片,光是那拍着翅膀的聲音便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音浪直叫人頭暈目眩。再一看天空中便是黑壓壓一片叫飛鳥生生遮去半片天,好似個狂風驟雨的前兆。

    她將將穩住了身形卻見之前在前院中掃地的兩個僧人非一般的跑進來,裘彩擷趕忙攔住方纔那個眉清目秀的和尚問道:“小師傅,外頭髮生何事了?”

    “說不清,反正是山道上落下了一塊巨石,唯恐傷着人和馬車了,小僧得趕緊去通知主持了。”這話是邊跑邊說的,看着兩人跑得氣急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點兒都不喘顯然都是練家子。

    裘彩擷聞言只被他那句“唯恐傷着人和馬車”嚇了一跳,復又想起李梵音可不就在山道上的馬車裏嗎?說是巨石滾落,造成了這麼大的動靜要是砸壞了人可怎麼了得?她急得拔腿就跑,本來也就百來級的臺階現下在她看來怎麼就如同沒有了盡頭一般?

    她跑着跑着便覺得裙衫的前擺礙事,索性單手抄起了一整塊在腰間緊緊打了一個結這才罷了,現下她的步子可以邁得更大了,然而更大了還是她那雙不長的腿。裘彩擷頭一次痛恨起自己的身材來,若是她可以長得同阿爹一樣高就好了,這樣的階梯一定可以馬上就到了。

    前院也莫名地寬大,明明方纔進來的時候幾步路就走到頭了的。裘彩擷將自己跑得氣喘不止,這會兒站在天龍寺的正門望出去只瞧見了巨大的揚塵,那巨石也不知道落到了哪處居然激起了這麼多灰色的塵土來,如今迷迷茫茫地比起白色的雲霧來更像是到了個與世隔絕的密閉空間裏。

    這般她便越發瞧不真切下頭的情況了,她只知道離李梵音停馬車的地方還需要跑近百階。李梵音平素裏受不得這些空氣,裘彩擷只覺得心下一緊忙猛地吸了一口氣就要往山下跑,一身的熱汗因爲擔驚受怕全成了冷汗粘在後輩上,她知道此番的自己必定狼狽透了,可是現下她哪裏顧得上這些?

    “阿彩,去哪兒?”

    平地裏伸出來一隻手將她的左臂緊緊抓住,她整個人剎不住車兜了一圈最後一頭扎進帶着馨香的懷抱,這個胸膛堅實地直叫裘彩擷撞得頭疼。不過在她確認了來人之後卻是鼻頭一酸,她默默低下了頭。纔不願意承認那一瞬間她當真是忍不住脆弱的一面,她纔不是以往她最厭惡的那種哭鼻子的女子。

    裘彩擷平息了那種鼻頭的暖意,趕忙深吸了一口氣瞪大了眼睛暱着他,“李梵音你怎麼會在山上的?”

    她語氣不算好,喉頭梗得叫她說話都不知道該如何轉彎了,硬邦邦的腔調她自己都難受。

    “方纔一聲巨響便騰起了許多灰,我上來避一避,車伕去探看情況了。”

    裘彩擷舒了一口氣,“沒砸到咱們車吧?”

    李梵音被她那句“咱們車”取悅到了,瞧她滿頭大汗的樣子也知道是一刻不停地從天龍寺裏奔出來的,到底是個小孩子如今也不知道像個姑娘般注意將自己的臉面拾掇拾掇。李梵音的心裏一邊說着嫌棄一邊卻透着憐惜,這個小姑娘他自認了解,若不是將他放在心上她絕對是最冷心的人。

    “你放心,我猜是咱們上來的路上那塊顛簸的地方,之前便有落石的情況。倒是不知道石頭有多大了

    ,萬一將路堵死了恐怕一時半兒咱們都下不去呢。”

    裘彩擷遠離他一步站定,這會兒她終於可以控制自己正常的面部表情了,面上是劇烈運動後泛起的潮/紅連帶着脣色都比往常豔麗了不少,“無妨。”

    真的無妨,在經歷了擔心李梵音葬身巨石之下的假想之後,裘彩擷覺得沒有任何事情比如今的劫後餘生更叫她開心的,更何況只是暫時下不了山而已,如今國子監的人以及太子都在此處天家又哪裏會放任他們不管?

    兩人說話間另一側的草叢卻是又有了響動,還當是個受了驚嚇的小動物跑出來,沒成想卻是個受了驚嚇的太子。也不知前一刻那太子正在做何事,總歸這次見着他時他的衣衫殘破灰暗,連面上都沾了灰帶了些傷口不可謂不狼狽。

    其時他一早就到了這處倒是見這二人攀談起來了便不想出來,現下倒是有些撐不住了,因爲不單單是面上,他兩個手心和小腿也有諸多的劃傷,蓋因爲他站立的地方正好在崖邊,大地一震險些將他震下深淵去,也虧得他伸手敏捷拉了崖邊的藤蔓沿着凸起的石壁爬上來。

    可是更令他不悅的是他素來不看好的裘彩擷居然都知道跑出來找一找李梵音有沒有那麼幸好被塊石頭砸死,秦婉婉這女人還真是鐵石心腸……還真是好得很啊!

    當然,他這麼看秦婉婉實則是有些冤枉了她的,她瞧不上那些和尚自然不像裘彩擷這般會去“不恥下問”,更何況天龍寺是出了名的富麗寬廣,天家又哪裏是缺錢的主?她這會兒正迷失在殿與殿之間,雖然知道好似出了些事情但是又沒遇上能告訴她事情的人,自然不會想到這麼一會兒工夫太子又將她記恨上了。

    沒過多久,天龍寺門口便聚集起了許多僧人,爲首一個穿着紫金袈裟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太子之前多次同天家來上過香自然識得這位老方丈,當即便朝他過去。而方丈顯然沒想到今日迎接的這批監生裏頭居然有太子,再一看,何止太子一人,另有一位丰神俊朗氣度不凡的公子,瞧這年紀也不似國子監中人這周身氣度必定不同凡響。

    “太子殿下,容本寺的小僧前去探看一番,殿下請隨老衲回禪房修養一番。”這話說完之後他復又轉向李梵音處,“這位施主是……”

    李梵音自然有禮地自報名號,“李梵音,寧王世子。這位是裘相之女。”

    他有心隱了裘彩擷的名字,自然因爲他如今將裘彩擷視爲自己的所有物。男子對女子的佔用是社會皆知的,尤其這一位似乎是將呼喚裘彩擷的閨名當做個樂趣,別個人都只能喊她“裘姑娘”。

    “老衲圓拂見過二位施主,且都一道入禪房修養一番,待整頓完畢覆上路不遲。”

    後者二人皆點了點頭跟隨主持在後,禪房在大雄寶殿座下左右兩側各修了一排因而得從低端走到幾乎最高處,這段路程也算是對僧人平素裏的修煉功課。三人在沿途遇上了還在徘徊尋路的秦婉婉,她眼神頗有喜色見着太子面上卻帶了微微的愁緒。

    “殿下,婉婉尋不得路也尋不着人問路,險些出不來了。幸好與殿下有緣。”她本想在李瑾面前將那兩個掃地的僧人告一狀的,但是打眼瞧見主持就在前頭便住了口,心道往後有的是機會在他那裏吹耳旁風。

    李瑾垂在身後的右手握緊了拳頭,直到掌心細微的疼痛叫他清醒地認知才復又鬆開了。瞧着眼前這張遠遠沒有初識時候秀麗的面龐內心的厭惡直叫他忍不住想要掐住她的咽喉直到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爲止。

    沒有第一時間關注到他一身的傷痕便也罷了,此番矯揉造作的樣子是在叫人噁心!之前有多中意現下李瑾便有多嫌棄,他不想在佛前做出殺生的事情干脆忍下了。秦婉婉卻不知他的意思,更爲靠近了一些,直到問道李瑾身上的泥土和藤蔓的腐朽味道才驚訝起來。

    “殿下,你受傷了?怎的手下人如此辦事不利?”

    李瑾此刻只希望她能早些閉嘴,便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道:“無礙,小事罷了。”

    被這一眼深深的威嚇住,秦婉婉倒是不再說什麼,只是一打眼便看到裘彩擷幸災樂禍的模樣着實叫她心下一滯,熟悉的戲謔翻騰的感覺讓她如一隻應戰的公雞般,恨不得展示李瑾像展示自己身上最華麗的羽毛一般,殊不知她此番舉動卻是徹底叫李瑾對她失去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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